又是海闊天空的自由……
難道跟他在一起,就沒有自由?!
費南洲真的是快要被黎墨給氣死了!
「黎墨,我再說一遍,詩詩是我妻子!我不可能跟離婚!就算是我死,我也不會跟離婚!」
「費南洲,你這是何必呢!」
黎墨的聲音中漸漸染上了幾分諷刺,「是不是非要和宮媛一起死,費南洲,你才能開心?!」
死……
柳詩詩的在他的懷中漸漸變涼的畫麵,又剋製不住地浮現在費南洲的腦海之中。
他心口劇痛,但聰明如他,聽了黎墨的話,他也意識到了一件事。
黎墨,也有上輩子的記憶!
「黎墨,上輩子,是我費南洲蠢,才會辜負了詩詩,但這輩子,我會傾盡一生對好,也補償,我犯下的錯!黎墨,這輩子,我不會給你機會,從我的手中搶走詩詩!」
「那也得看這輩子,詩詩願不願意給你機會補償!」黎墨不疾不徐地說完這句話,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看著手中漸漸變黑的手機螢幕,費南洲許久都無法回神。
其實,黎墨說的沒錯,他不管多想跟柳詩詩在一起,都得看願不願意。
而他心裡清楚,柳詩詩是不願意給他機會的。
恍神的剎那,柳詩詩已經從他的手中奪過了的手機。
「南洲,我已經決定了,明天出國!南洲,上輩子,太累了,這輩子,我們都放過彼此吧!」
「詩詩!」
費南洲對著柳詩詩的背影大喊,但沒有再回頭。
那個小村落發生了地震,那部戲一時半會兒都無法繼續拍下去了。
反正,在那部戲中,柳詩詩隻是客串,也不太在意什麼時候再補拍鏡頭。
對黎墨無心,也不會給他任何不切實際的期待,但,覺得出國不錯的。
最起碼,能夠遠離費南洲和宮媛,短暫地得到心靈的寧靜。
柳詩詩離開醫院後,費南洲接連給打了好多個電話,但都沒有接聽。
倒是在早晨的時候,他收到了兩份律師送過來的離婚協議。
他不會簽字。
他會給海闊天空的自由,但前提是,得在他費南洲邊。
他不僅會給海闊天空的自由,他還會帶著,看更高的風景。
他怕柳詩詩出國後,他真的就再難見到了,他連忙讓費平查清楚了坐的航班。
柳詩詩是下午的機票。
費南洲雖然沒有生命危險,但他其實傷得也不輕,上被砸爛了一大塊,淋淋一片,背上也是一派的模糊,看上去說不出的瘮人。
他現在,站立都有些困難,可他還是打算,親自去機場攔下柳詩詩。
費南洲是個要麵子的男人,他覺得坐椅真是太難看了,他還是選擇了拄柺杖。
到了機場外麵,費南洲就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下了車,他無視周圍眾人各異的眼神,他隻想趕快把他的妻子找回來。
他在機場對麵的停車場看到了柳詩詩。
柳詩詩拉著行李,穿過馬路的時候,一輛黑的無牌轎車忽然狠狠地往上衝去。
而現在,那輛轎車的對麵,是紅燈。
顯然,那輛轎車,是故意想要置於死地。
「詩詩!」
沒有毫的遲疑,費南洲拄著柺杖上前,就想要將柳詩詩推開。
他的,依舊疼得厲害,但這一刻,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力氣,他步伐飛快,竟是在千鈞一髮的時候,狠狠地將柳詩詩推開。
隻是,他躲不開了。
黑的無牌轎車狠狠地將他撞飛,司機微微轉了下方向,還想要去撞柳詩詩,隻是這邊的靜吸引了太多人圍觀,司機無法施展手,隻能猛地調轉車頭,風馳電掣離開。
「南洲!」
柳詩詩直接被這一幕給驚呆了,怎麼都不敢想,正好好地過著馬路,竟然還莫名其妙有車故意衝出來撞。
短暫的怔愣之後,則是撕心裂肺的疼。
費南洲,他又為,擋下了致命一擊。
看著倒在泊中的費南洲,柳詩詩隻覺得,自己的心,也在不停地流,與痛,怎麼都停不下。
「南洲,你怎麼樣?」
柳詩詩踉踉蹌蹌地撲到費南洲上,啞著嗓子喊他的名字,但不管喊得多大聲,他依舊倒在泊中,一不。
費平也直接被麵前這一幕給嚇傻了。
他慌忙打了急救電話,救護車趕來,他和柳詩詩一起跟去了醫院。
這一次,急救室外麵的紅燈,亮得特別特別久,久得,柳詩詩有一種,彷彿又過了一輩子的覺。
在快要等到崩潰發瘋的時候,急救室的大門,總算是緩緩開啟。
聽到醫生重重的嘆息,柳詩詩都還沒有開口去問,就知道,費南洲現在的況,肯定很不好很不好。
果真,醫生又嘆息了一聲後,頗為憾地開口,「很抱歉,我們已經儘力了,病人大腦嚴重損,可能,再也醒不來了。」
「可能再也醒不來?」
「對,他的命是保住了,但是他醒來的幾率微乎其微。說得通俗點兒,就是,他了植人。」
植人……
柳詩詩子猛一踉蹌,這一瞬,隻覺得天旋地轉。
費南洲,他怎麼就變了植人了呢?
他上輩子,明明過得很好,直到死,他都過得很好,不敢相信,那麼才華橫溢、芒萬丈的一個人,就變了隻能一輩子躺在床上,都不了的植人。
「有時間你們多陪他說說話,或許,說一些他喜歡聽的話,他醒來的幾率,還能大一些。」
聽了醫生的話後,柳詩詩隻要一有時間,就坐在病床前麵,跟費南洲說話。
可都已經跟他說了半年的話了,他依舊毫沒有想要醒來的跡象。
自從流產之後,柳詩詩的就不太好,經常跟他說著說著話,就趴在床邊睡著了。
今天,在跟他說了大半天的話後,又趴在他的床邊,沉沉睡去。
這一次,做了一個特別特別悲傷的夢。
夢中,天地間,皆是凝白一片。
就連費南洲的短髮,也是勝雪的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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