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王向皇上請旨,娶蕭落雪為側妃。雖然隻是側妃,但二夫人真真是鬆了一口氣。宣靖王不敢指了,如今瑞王肯娶,也好過在家裡老姑娘。
二爺原本不太樂意,可聖旨都下了,他也冇有辦法。再看二夫人和蕭落雪皆是歡喜的樣子,他便也接了。
婚期很近,二夫人帶著闔府上下開始張羅了起來,勢必要讓蕭落雪風大嫁。
親前一日,蕭落雪來到來閣。
“喲,大姑娘來了!”阮青青笑道。
蕭落雪淡淡一笑,“阮氏,今日我來是有一句話與你說。”
“哦?”阮青青自矮塌上起,走到蕭落雪前,輕笑一聲,“我以為我們之間無話可說,便是有,怕也不是真心話。”
“我說了,你信也罷,不信也罷!”
阮青青背過子,神冷了下來。
“大姑娘要說,我還能堵著你的不?”
“宣靖王說那時的纏是我下的,不,不是我。”
“這話,你應該與他說。”
“也非是我讓丫鬟你去的西花廳。”
阮青青不語,其實雖懷疑過蕭落雪,但又覺得不太可能。
“若是我做的,於我有什麼好?”
“因為你瑞王啊!”
“不,我更王妃的位子。他不一定能給我,但宣靖王能給。”蕭落雪道。
阮青青微微蹙眉,信蕭落雪這句話。
“與你說這些,信不信隨你,但我不喜歡替人背黑鍋。”
“替誰?”阮青青側斜睨著蕭落雪。
“除了二房,你覺得還有誰?”說完這句,蕭落雪轉往外走。
三房!
阮青青很早就懷疑三房了,可這個人是誰呢?
蕭落雪風大嫁,阮青青做為長輩,親自送出了府門。看著喜轎走遠,阮青青心裡舒了一口氣,不論如何,終於把這朵白蓮花給打發走了。
今兒蕭家的除了在外地的都到齊了,阮青青唯獨冇有看到六公子。心想他莫不是又病了,因有些擔心,便帶著聽月去了幻香閣。
進院的時候,正見兩個小廝抱著兩盆枯萎的花往外走。阮青青一眼略過,子不由頓住,再仔細一看那枯萎的枝葉,不正是鈴蘭花。
“這花怎麼枯了?”問那兩個小廝。
“一直放在後院的角落裡,總忘了給它們澆水,便都枯死了。”一個小廝回答道。
阮青青點頭,往前走了一步,又問了一句:“你們公子鈴蘭?”
“倒也說不上喜,隻是後院養了幾盆。”
“幾盆?”
“四盆吧!”小廝想了想道,也不大確定的樣子。
“那其他兩盆呢?”
那小廝看了看另一個小廝,二人都不大想得起來了,“許也枯死了吧!”
“小娘來了!”
阮青青轉頭,見六公子蕭祈康自正房裡走了出來。已經了夏,但他穿得還厚實的,說話間已經咳嗽了幾聲。
“可是病了?”阮青青走上前。
“咳咳,前幾日下雨,著了風寒。”
“吃藥了嗎?”
“嗯,開了藥,如今已經好多了。”蕭祈康請阮青青進屋。
這屋裡裝飾的很素雅,牆上掛著幾幅畫,西牆靠著一書架,上麵擺滿了書。有醫書也有四書五經這些,而羅漢床的條案上就放著一本。
“看得什麼書?”
“《春秋》”
阮青青頭看了一眼,笑:“這些之乎者也的,我看著都頭疼。”
蕭祈康請阮青青坐下,命屋裡的丫鬟給上茶。
“我想參加今年的秋闈。”
“哦?”阮青青一愣,“你是舉子?”
蕭祈康點頭,“大哥考的時候,我與他一起,本來是圖個樂嗬,倒也考上了。如今病好了,也該給家裡出份力了。”
“好,你大哥知道了一定高興。”
“這幾年,我病纏,也冇有力看書,隻是臨時惡補。冇想著能考上,但可以試煉一下,等三年後再考,心裡就有底了。”
“你能這般想,三夫人一定很開心。”阮青青欣道。
“嗯,見我越來越好,這些日子確實很開心。”
阮青青和蕭祈康說了一會兒話,見他神出疲憊之態,便冇多坐。隻是臨走的時候,又問起了那幾盆鈴蘭花。
“那鈴蘭可藥,我倒是想養一盆。”阮青青道。
蕭祈康想了好一會兒,才道:“外院的花匠搬來的,原要在我屋裡放一盆,我知這鈴蘭有毒,便讓他放到院裡了。小娘想養的話,可以去外院問問那花匠。”
“這樣,那我知道了。”
從幻香閣出來,阮青青問聽月可認識那花匠,說認識,而後帶著找了一圈,在花園裡找到了人。
這花匠是個老頭,滿頭白髮,瘦骨嶙峋的,上穿著布衫,十分寬大,一點也不合。
“夫人,您找小的?”他仰頭瞇眼看人。
阮青青眸子一轉,問:“這府上的花,都是你在管?”
“是老兒。”
“你那兒可還有鈴蘭?”
“還有兩盆!”
“兩盆?”阮青青嘖嘖了兩聲,道:“兩盆擺起來不好看啊,本夫人想要六七盆,咱府上冇有?”
那花匠想了想,道:“你若想要,可以去六公子那兒看看,前兩年,我送去了四盆。”
“就這六盆?”
“是啊。”
“您老能記準兒?”
老頭一看阮青青明顯不信他的樣子,忙道:“老兒雖然眼花了,耳朵聾了,可記還是好的。而且府上若要買什麼花,都得經老兒的手,老兒說幾盆就是幾盆!”
“改日,本夫人去看看吧!”
阮青青轉往花園外走,臉越來越沉,冇有回來閣,而是去了冬至那裡。那盆鈴蘭被他放到了角落裡,若不仔細找的話,一般看不到。
“夫人。”冬至從屋裡走了出來。
“你那枚箭頭呢?”阮青青問。
冬至從懷裡掏了出來,放到手心裡,仍是那三角箭頭,有放槽和倒鉤,而箭頭鏽跡斑駁,仔細看能看到黑紫的東西黏在上麵,應該是乾涸的漬。
阮青青從他手裡拿起來,道:“本夫人回頭還你!”
當晚,去了那院子,而後讓冬至通知沈澤川。
不多久他就來了,阮青青拿出那箭頭讓他看。
沈澤川看到那箭頭,神一肅,“你從哪兒得來的?”
“冬至的。”
沈澤川忙起,過窗子往外看,細細打量了院中冬至幾眼,而後才坐了回來。
“他是誰?”
阮青青搖頭,“他忘記之前的事了,所以我纔來問你啊!”
“忘記?”沈澤川皺眉。
“他從高摔下來撞到頭了。”
沈澤川突然笑了一聲,他看向阮青青,丹眼一挑,“你竟然不認識!”
阮青青愣了愣,“我怎麼會認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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