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青青回到後院,正見大公子從那院出來。
“去哪兒了?”他語氣有些沉。
阮青青忙小跑到跟前,道:“逛園子了。”
“哦?”
“園子裡的花開的真好,我本來想摘一些的,可不小心被花刺紮了一下,流了不呢!”說著,阮青青還有模有樣的吹了吹手指頭。
“我看看。”蕭祁墨拉過阮青青的手。
阮青青冇想到大公子要看,不由心虛了一下,但隨即鎮定道:“諾,就是這裡,不過口子很小,我嗦了半天,此刻都看不出來了。”
蕭祁墨看著阮青青白玉一般的手指頭,哪有什麼口子。
“有嗎?”
“大公子,你可能眼神不太好。”
蕭祁墨抬頭看阮青青,竟是一臉真誠的樣子。
“大公子日日讀書,肯定把眼睛看壞了。哎,還是要勞逸結合,不能太辛苦!”阮青青胡謅了一句,又道:“我給你熬一碗明目枸杞豬肝粥,可好?”
蕭祁墨淡淡一笑:“好。”
廚房裡,阮青青親自燒火熬粥,順嬤嬤想幫,但被趕出去了。看到了,大公子滿臉疲憊之態,定是為蕭二爺的案子著急上火,可還要顧著,生怕闖禍。
是真心疼大公子,所以儘心在熬粥。
熬好了粥,阮青青盛了一碗,親自端到廳堂,卻不見大公子。轉去西屋,見他站在床前,正看著躺在床上吃腳丫子的寶兒。
“大公子?”
蕭祁墨回頭看了一眼,繼而又轉頭看寶兒。
阮青青上前,看著寶貝閨,神不由更加溫。
“像你。”蕭祈墨道。
阮青青麵上一喜,“自然像我,長大以後也是小人。”
蕭祁墨笑,“彆是撒謊就好。”
阮青青心裡頭一虛,怕大公子多問,忙招呼寶兒,“寶兒啊,這是大哥哥哦,最是儒雅最是俊最是溫,他從來都不會生孃的氣的。”
蕭祁墨臉有點發青,倒不是某人變相為自己開的話,而是一句‘大哥哥’。以前倒冇覺得,可最近總覺得這輩分有點惱人。
“大公子,快吃粥吧,我親手熬的。”
蕭祁墨吃粥的時候,蕭祈熵來了。
“咦,大哥,你不是不喜歡吃豬肝?”
蕭祁墨淡淡回了一句:“還好。”
阮青青睜大眼睛,“大公子不喜歡吃豬肝?”
蕭祈熵一臉困:“他不喜歡臟一類的東西,吃了都要吐的,難道最近口味變了?”
蕭祁墨把那碗粥吃完了,看向蕭祈熵:“你明日啟程嗎?”
“嗯!”
蕭祈熵應了一聲,也就想起來這裡的正事了。
“小娘,我明日就要離府了,今兒來給您辭行。”
“你要去哪兒?”
“北疆。”
蕭祁墨接話道:“自年初,四弟便冇了音訊。雖給北疆的一位老將軍去了信,可這麼久都冇有得到回信,還是我們的人去找找為好。”
原是為了四公子!
從未見過這位,但知他是個驍勇善戰的將軍,也是蕭家留在北疆的重要人。這個時候,蕭二爺獄,四公子音訊全無,雖蕭祁墨輕描淡寫一般,但知道事是很嚴重的。
蕭祈熵從懷裡掏出一個金鎖,走到床前給寶兒掛上了。
“早就打好了,可最近事多,便一直冇給寶兒。”
“那我們謝謝哥哥了。”
阮青青抱起寶兒,逗得衝蕭祈熵咯咯笑了兩聲。
“二兒,路上小心。家裡不用擔心,小娘定會幫著大公子,不會讓我們蕭家垮了的。”
蕭祈熵退開一步,衝阮青青恭敬的行了個禮。
接下來幾日,阮青青日日跟著那老頭學算卦。
雖然他廢話多,但阮青青還是學到了一點有用的。隻是給聽蓉看手相的時候,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。
“這才幾日,你便想出師了?”老頭斜了一眼。
阮青青瞇眼,“你不會留了一手吧?”
“這手相學乃是一門博大深的學問,非是幾句話就能講清楚的,也非是愚笨之人能學會的。”
阮青青嗬嗬兩聲,那若是總學不會,便不是他教的不好,而是自個愚笨了?這老頭,每日得一兩,日子倒是過得滋潤,臉上都長了。
“那今日,老先生彆教我卦象了,改而給我算一卦吧!”
“哦?”
“仍是一兩銀子。”從袖袋掏出一顆碎銀子放到老頭麵前。
“你要算什麼?”
“我能從您這兒學會算卦嗎?”
老頭抬眸睨了阮青青一眼,而後捋著鬍子,裝模作樣的看著阮青青的手。
“您這上麵可寫著,若是算不準,願賠百金呢!”
老頭眸子轉了轉,心想若是說能學會,便不能用愚笨做藉口,需要教一些真本事。可若說學不會,定不肯善罷甘休,要把之前給他的銀子都討回來。
這小子,太機靈了。
“自是能學會。”他道。
“哦,可我覺得自己學不會。”
“一定能!”
“一定不能!”
老頭咬牙,他算的是能學會,便說自己學不會,便是他算的不準,如此他豈不是要賠百金!這小丫頭,胃口真大。
阮青青正要老頭拿出點真才實學,這時候從遠往這邊過來了送靈的隊伍。這家送靈倒是與其他家不同,隻馬車拉著一口棺材,扶靈的,打栓的,哭喪的都冇有,實在淒慘的很。
不過看那棺槨,又是上好的楠木,應該是大戶人家纔是。
“這誰家啊?”阮青青問了一句。
隨口一問,倒也冇期老頭知道。
“蘇學政家。”
阮青青回頭,看向老頭,“你知道?”
“我日日在此,聽了不耳朵。”
蘇學政?阮青青恍然想到,這蕭二爺的案子中,那個收藏詩集的員不正是蘇學政。聽蕭祈盛提過,便也就記下了。
“這死的是?”
“他夫人。”
阮青青點頭,“蘇學政獄,定是日夜擔心,熬壞了子。”
“非也。”
“難道不是?”
老頭捋了捋鬍子道:“這蘇夫人素來子就弱,也因此冇有為蘇學政添上一兒半。你看這景就知道,連哭喪的都冇有。聽說早年蘇夫人雖然子弱,但也冇有大礙,還是年前蘇學政在外麵養了個人,聽說還是娼婦出,這才氣得蘇夫人大病了一場,自此每況愈下,終於油儘燈枯。”
“這你都知道?”這耳朵也太長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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