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突然被敲響,溫書甯關了視頻,抬頭看向門口:“進來。”
是林安之,拿了一份文件過來,目下無塵,冷漠又距離:“sj’s的樣板已經送過來了,若沒有問題,下個月就會投生產,財務評估過,融資案結束后,溫氏的市值會增長10個百分點。”
溫書甯一只手放在腹上,低著頭翻閱:“安之,這就是你要的?”
“不止。”嗓音裹了冰凌,沒有一點溫度,他說,“我想取而代之,坐你的位置。”
溫書甯抬起頭,似笑非笑:“我喜歡你的野心。”
林安之不置一詞,目深邃。
次日,警局立了案,刑偵一隊親自跟進范衛東這起室搶劫案。
桌上的手機忽然振,溫書甯看了一眼,勾,無聲地笑了笑,接通電話。
是姜九笙。
開門見山:“視頻是你發的?”
不到九小時,就找到了視頻的來源,溫書甯會心一笑:“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聰明人打道。”
姜九笙語氣淡淡,無波無瀾:“那是你蠢,連ip都沒有換。”
“……”
懶得周旋:“見一面吧。”
溫書甯報了一個時間和地點,姜九笙隨即掛了電話,再撥了時瑾的號碼:“時瑾,不用來接我了,結束了我還要去個地方。”
時瑾沒有多想:“我送你去。”
回絕得很快:“不用。”
很這樣獨來獨往,時瑾不太放心:“怎麼了,笙笙?”
“沒什麼。”
姜九笙沒有解釋,只說有工作,他便沒有再問,怕惱他啰嗦。
夕西下,已近黃昏,遠的天邊,大半個太已經落進了地平線,半個圓盤的形狀,像火一樣紅的。
咖啡廳里靠窗的位置,一抹晚霞的落進來,影子徐徐跳躍,斑駁從白的咖啡杯落到小巧致的湯匙上。
溫書甯端坐著,化著致的妝,手指著湯匙,慢條斯理地攪拌著杯中的咖啡,門被推開,風吹風鈴輕響,抬頭,見來人,笑了笑。
姜九笙快步走過去,落座,取下口罩。
溫書甯姿態閑適,語氣輕松,好似對面坐的是故友,敘舊似的口吻:“給你點了咖啡,看合不合口味。”
姜九笙看了一眼,將咖啡杯推開,懶得虛與委蛇,簡明扼要地直接開誠布公:“你應該也不想見我,沒必要浪費時間。”單刀直,“為什麼把視頻發給我?”
一針見,是一分鐘都不想周旋。
溫書甯也是聰明人,言簡意賅地表明的來意:“我覺得敵人的敵人,應該能為朋友。”
“敵人?”姜九笙冷笑,一雙桃花眼瞬間冷了,“你憑什麼覺得我和時瑾會為敵人?”
溫書甯語調不疾不徐:“就憑時瑾他殺了你的父母。”
陳杰那段口供的結尾,將嫌疑指向了時瑾,他以目擊者的份,指認了時瑾當時手握兇。在今天早上八點,姜九笙收到了那份視頻,由陌生郵箱發過來的,發件人不明。
讓錦禹查了ip。
溫書甯看著對面的人,似乎沒有預想中的緒失態,相反,異常的平靜與鎮定。
姜九笙語速不緩不快,有條不紊:“如果我沒有猜錯,那個視頻里的人應該就是當年溫家搶劫殺人案的兇手陳杰,而那段視頻,是案子還在刑偵隊的時候錄的口供,后來,這個案子轉去了重案組,最后一審的結果是陳杰被判了無期徒刑,也就是說,那段口供已經被推翻了。”
陳杰被判罪,那麼毫無疑問,他在刑偵隊錄的指證口供都將無效,最主要的是,沒有任何證據,嫌犯的指證就算到了法庭上,也不會被采納。
溫書甯詫異,居然這時候了,邏輯竟還如此縝,倒是變不驚。
“你說的都沒錯,不過,”話鋒一轉,語氣意味深長,“你就沒有一點疑心?那個陳易橋的,就沒跟你說什麼?”
連陳易橋都查出來了,是有備而來。
姜九笙目微凜:“你知道的可真多。”
溫書甯不可置否:“知己知彼。”
“這個視頻從哪里弄來的?”帶了談判了口吻,姜九笙從容自若,“我懷疑它的真實。”
溫書甯很快回:“你也知道,這個案子還沒有轉到重案組之前,是刑偵隊在跟,視頻就是前刑偵隊長那里拿來的。”的語氣有竹的,異常篤定,“你不相信可以拿去做真偽鑒定。”
“拿來的?”姜九笙淡淡然地糾正,“是搶來的吧。”
“你別管我是怎麼——”
打斷:“非法搶占他人品,”抬了抬眸,桃花眼微斂,“霍隊,構得室搶劫嗎?”
溫書甯大驚失:“你——”
后一桌,原本躬用報紙擋住臉的人募地站起來,將鴨舌帽取下,出一張俊朗立的臉:“構不構得,審一審就知道了。”
警察!
溫書甯徹底呆若木。
霍一寧走過去,從口袋里出一副手銬,晃了晃,慢慢悠悠地說:“溫書甯小姐,現在懷疑你涉嫌一起室搶劫案,不是一定要你說,但你所說都將為呈堂證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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