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冰與溫書甯沒有什麼私，個人私，并不想多說，應付了一句：“沒什麼大礙。”抬頭，看到了對面的姜九笙，對溫書甯客套地道了一聲，“失陪。”

溫書甯頷首，先行離開了。

莫冰走過去，瞧了瞧穿著病號服戴著口罩的姜九笙：“你怎麼下來了？”

兩人并排，往電梯口走。

姜九笙怕被人認出來，低著頭，漫不經心似的：“怕你一個人出來會失落。”

莫冰但笑不語。

還真有點，懷孕的人，似乎都不大愿意只一人去婦產科，真奇怪，才剛知道肚子里多了塊，緒就有點莫名其妙了，居然善變多愁起來。

“結果出來了？”姜九笙問。

剛做了手沒多久，走路有些困難，莫冰攙著，盡量放慢腳步，回道：“嗯，恭喜了，你要當干媽了。”

眼帶笑意，春風得意。

莫冰應該是很期待這個孩子，姜九笙道：“同喜。”又問，“還沒告訴林安之？”

“他下禮拜就回來了，到時給他一個驚喜。”

姜九笙沒說什麼，人家夫妻倆的事，不好說太多。

候診廳另一端，溫書甯突然停下了腳，抬頭，盯著頭頂上的科室指路牌，許久，收回視線，目順著左邊的走廊看去。

那邊，是婦產科的診室。

溫書甯眸凝了凝，對后的書道：“去查一下莫冰的病例。”

“是。”

時瑾上午有一臺心手，持續了七個小時，下午三點才結束，換下手服，他便去了姜九笙的病房。

姜九笙一見他，稍稍坐起來：“吃飯了嗎？”

時瑾扶著，在后背墊了一個靠枕，說吃過了，探了探額頭的溫度，用聽診聽了許久的心率，確定狀態沒有問題了，才問：“排氣了嗎？”

姜九笙點頭。

“刀口還很痛嗎？”時瑾坐在床頭，問。

他盯著，能看見他眼睛下的清灰，他昨夜一宿沒睡，又連續做了七個小時的手，瞳孔里有紅，滿臉倦。

姜九笙心疼他，拉著他的手握在手心里：“好很多了。”

時瑾起，去將病房的門鎖好，然后折回病床，掀開被子，自然而然地將姜九笙的病號服推高，穿了很寬松的服，時瑾稍稍往下拉了一些，查看的傷口。

手的位置在腹部下面一下，姜九笙被時瑾看得有些不好意思，把服往上提了。

時瑾笑了笑，幫把服穿好，問：“可以排尿了嗎？”

“……”姜九笙輕不可聞地應，“嗯。”

時瑾問得很自然：“用導尿嗎？”

聲音更小了：“不需要。”

“還有——”

姜九笙打斷了：“時瑾，你別問了。”抬起頭，臉頰有些紅暈，“主治醫生都已經問過了，一切正常。”

就算再親，這些問題，多都太骨，非常私，還是有點不好意思。

時瑾知道臉皮薄，替把被子蓋好：“好，我不問。”穿著醫院的病號服，很寬松，領的扣子松開了兩顆，側躺著會出里面的鎖骨，時瑾俯，給把服領口的扣子扣上，“換藥的時候我幫你。”

姜九笙好笑地看著他把的病號服扣得嚴嚴實實的：“換藥有醫生和護士。”

時瑾理所當然的口吻：“別人不行。”他聲線磁，卻還是低低的，說，“我不想別人你。”

姜九笙淺笑，也不反駁他，隨他的意思。

“傷疤會很明顯嗎？”突然想起來，雖然是微創手，但還是會有疤痕。

時瑾比了給看，說：“有半指長。”

姜九笙有點憾：“那以后穿不了比基尼了。”

“你要是不喜歡，等傷疤完全長好了，我找人給你做去疤手。”時瑾想了想，“或者，我們去紋。”

姜九笙凝睇著他：“我們？”

“嗯，我們。”時瑾低子，用鼻子蹭了蹭的臉，帶了繾綣的溫，“我跟你紋一樣的。”

姜九笙手，環在時瑾脖子上：“好。”

時瑾笑了笑，又將扣的領口松開，俯在鎖骨上輕啄，溫熱的氣息噴在上，的，帶著消毒水的氣味。

他特別喜歡在脖子上蹭，還喜歡咬。

姜九笙也不推開他，由著他鬧，聲音低低啞啞的，時瑾突然說：“不過，比基尼不可以出去穿，只可以在家里穿，我很小氣，一點都不愿意讓別人看到你。”

姜九笙啞然失笑。

有些了，不過還在食，時瑾用棉簽蘸了溫水給潤，時不時會含住的糾纏。

姜九笙推開他，說正事：“莫冰懷孕了。”

時瑾斂了斂眸，語氣忽然低沉了不，眉間籠進了郁：“笙笙，你若是羨慕，”

也生一個？

姜九笙等他的下文。

時瑾一副很勉強的表，說：“我們可以再養條狗。”頓了一下，他申明，“最好是母狗。”

“……”

姜九笙哭笑不得，說到狗，想起了博，問時瑾：“博呢？送去徐醫生家了嗎？”

“嗯。”時瑾說，“徐醫生家的母貓生了，博在給他家貓崽當爸爸，對那幾只貓護得不得了。”

姜九笙笑出了聲，然后，扯到了刀口，痛得眉頭狠狠一皺。

時瑾立馬張了，扶住的腰：“很疼？”

搖頭，說：“一點點。”

開刀還不滿二十四小時，這個時候，是刀口最痛的時候，就能忍，跟個沒事人一樣，不喊一句。

時瑾心疼得不行，抱著躺好，蹲在床前，親了親皺著的眉心：“乖，忍一下，止痛藥吃多了不好，不能再給你吃了。”

姜九笙說好，說不怕疼。

可時瑾怕呀，怕疼，怕得要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