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沉沉垂下眸子,口吻平靜:「家裡……有一個父親,一個繼母,和有一個沒什麼的爺爺,以及繼母的一雙兒。」
就像是一個回答問題的機人,不任何。
老夫人著微笑的麵容不由得滯住。
繼母,沒有的爺爺?
這孩子是經歷了什麼,才會用如此冷漠疏離的口吻來介紹自己家裡的人。
一旁的陳娉茹忍不住湊向老夫人,小聲低語:「婆婆,你忘了我剛才和你說的,是暮家的私生!」
就知道,婆婆肯定是沒把話聽進去,才會這般喜歡暮沉沉。
老夫人聞言看了眼兒媳婦,恍然大悟。
是哦,剛才兒媳說是個私生。
所以是在流言蜚語之下長大人呢?
難怪格這麼清冷,想必是償盡了人冷暖的滋味兒。
對自己的母親隻字未提,老夫人這纔想起來,兒媳之前說的那個傳聞。
傳聞說是得了怪病,犯病時不小心誤殺了自己的親姐姐。
想到這裡,老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多麼不妥,也難怪兒媳剛才會用那種眼神看了。
這明顯是在揭沉沉的傷疤,往傷口上撒鹽嘛。
老夫人心底一陣自責歉疚,自然不忍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於是話鋒一轉:「來,沉沉,嘗嘗這個紅燒,是最的一道菜呢!」
夾了塊兒烹飪到糯的紅燒,放進暮沉沉碗中。
「謝謝。」
「多吃點,看你瘦的。」
老夫人眼底充滿慈,想著在暮家肯定寄人籬下,遭了不罪。
午餐結束。
經過剛才的事,老夫人也不留下來陪自己聊天了。
這孩子一都是傷痛,怕聊著聊著,無意間又痛傷疤。
暮沉沉拿著翟老夫人送的『見麵禮』,回到了西屋。
對於這個見麵禮,暮沉沉倒也不好奇,其實也沒打算真的收下。
隻是礙於老太太堅持,不好一直推拒不收,便打算暫時收下,等到自己離開時再把東西留下。
本就不屬於這裡,還翟南詞之間更是沒有任何關係。
不過……
暮沉沉一邊上樓時一邊想起翟南詞留下來的理由。
明明這座大宅裡都是主人,卻偏偏要一個外人留下來幫他看家做什麼?
回到房間,將老夫人給的東西輕放在床頭櫃上,自己則順勢躺了上去,獃滯的著天花板陷沉思。
想著想著,一陣倦意上來。
許是天氣漸漸熱了,不知不覺,暮沉沉就這麼躺著睡著了。
……
再醒來。
天近黃昏。
著窗外的斜,暮沉沉起來洗了個臉,然後下樓。
別墅的傭人依舊不停地忙碌著。
花園裡小茴正在給院子裡的花草澆水。
見走來,恭敬的打了個招呼:「暮小姐。」
暮沉沉抿了抿,沒吭聲。
不遠有一套石桌椅,走過去落座,手裡是上午從二樓的書房裡找來的一本《夏克·福爾斯》。
其實以前不怎麼看書的,對書本不興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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