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了韓爍的確認,陳小千一本正經正正襟,向著在場的員們行了一禮,而後才問道:“我想先問問各位長輩,家中家務誰持?”
眾員不明所以的說道:“我家夫人啊。”
陳小千繼續問道:“孩子誰養育?”
眾員理所應當的說道:“我家夫人啊。”
陳小千看了這群員臉上理所當然的表,再次笑了“父母誰照顧?”
“我家夫人啊。”眾員們有些不理解陳小千的意思,但是見陳小千問了這麽多也沒有說出什麽的意思來,於是頓時就有些不耐煩,“君夫人到底想要說什麽?”
他們在議事廳可還是有正事要討論的,豈能為了一個人的胡言語而浪費時間?!
說到這裏,陳小千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意味深長,對著眾人緩緩說道:“那你們有沒有想過,你們的夫人就相當於伺候你們的丫鬟,照顧孩子的母,服侍父母的仆人……看似整日在家清閑,實則一個人幹了三個人的活。可各位叔伯,最近有誰,對家裏的娘子說過辛苦了、謝謝、沒你我可怎麽辦?”
按照陳小千的想法,玄虎城的人就是太老實了,所以才讓玄虎城的男人自大到這樣的地步。
但是實際上,男人和人,誰也離不開誰,誰又比誰更輕賤幾分呢?
人有人應該做的事,男人也應該有男人應該做的事,隻不過是男人覺得自己做的事都是大事,都很了不起,所以才打心眼裏看不起人。
就像是花垣城一樣,人照樣能夠頂的起一片天來,這樣一看,男其實都是一樣的,隻不過是玄虎城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規矩來束縛住了人的手腳。
隻要是人能和男人有一樣的機會,未必就不如男人。
此言一出,眾人麵麵相覷,但是一時之間誰也找不出話來反駁。
而站在一邊的城主夫人聽到陳小千的話,頓時來了興趣,刻意放慢布置茶點的作,在一旁聽著。
過了許久之後,才有員反駁陳小千,“我們也不曾對家裏的管家廚子仆役說過這樣的話啊。”
既然陳小千說他們夫人這麽辛苦,說他們夫人相當於伺候你們的丫鬟,照顧孩子的母,服侍父母的仆人,那他們的確也是沒有對他們家裏的管家廚子仆役說過這樣的話,這又有什麽好說的?
陳小千挑了挑眉頭,慢悠悠的說道:“也就是說,在各位看來,妻子與管家廚子仆役一樣咯?”
“荒唐!這是詭辯!”
豈有此理!
一般玄虎城的貴婦們執掌中饋都是理所應當的事,這麽多年來玄虎城世世代代都是這樣的,如今到了陳小千的裏竟然了這樣!
本來眾員們還覺得自家夫人都有些不可理喻,但是現在看來,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後挑撥!
員甲正要怒,員乙扯了扯員甲,往韓爍的方向使了使眼。
韓爍一雙清泠泠的眼睛正看著陳小千,眼眸之中難得的有了幾分暖。
員乙低了聲音說道:“君還給洗腳呢。”
陳小千和韓爍的那些事,就連玄虎城的貴婦們都知道了,他們這些員們自然也是知道的。
韓爍是玄虎城君,份本就比他們高了不知凡幾,早些年韓爍還沒有被診斷出心疾的時候,就是文治武功皆不凡,比之如今的玄虎城主都是青出於藍,就算是後來被診斷出心疾之後沉寂了幾年,如今心疾痊愈了也沒有人敢輕視韓爍。
陳小千雖然是花垣城的主,但是在玄虎城實在是不算什麽,不過這其中如果有韓爍的支持那就完全不一樣了。
現在玄虎城裏風風火火的都在傳君懼,他們要是把陳小千得罪死了,到時候這陳小千還不知道還給韓爍吹什麽枕頭風。
員甲小聲的說道:“說到底,人也就隻能做做這些,除此之外還能幹什麽。”
雖然這些人說話都是刻意放低了聲音,但是陳小千卻依然還是聽得一清二楚。
“還能幹什麽?”陳小千笑了,一臉意味深長的說道:“還能當、還能經商、還能帶兵打仗,隻要是男人能做的,人都能做!”
“一派胡言!”剛剛說出那句話來的員聽到陳小千的話之後,頓時就氣的臉紅脖子,“人一個個都待在後院裏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能懂什麽當經商帶兵?!簡直就是妖言眾!”
看著這個員質的模樣,陳小千冷冷的笑了一聲,不聲的說道:“你剛剛說人不能當經商帶兵,那我就問問你,花垣城的人為什麽就能?我母親是花垣城的城主,花垣城的員都是人,帶兵打仗的也是人,就連如今玄虎城晗家的夫人林七,曾經也是花垣城首富,可見,男人能做的事人通通都能做,隻不過是男人為了自己的麵子,所以才限製人罷了。”
“簡直是荒謬!”那個員幾乎是氣的手指都在發抖,“你們花垣城於禮教不和,人一個個的拋投麵,現在竟然還要拉上我們玄虎城?”
陳小千不卑不的說道:“就算是禮教也是玄虎城的禮教,我們花垣城的禮教可不是這樣的,禮教的存在是能夠讓人活的更好,而不是更憋屈。更何況禮教也是人定的,又不是金科玉律,既然有不對的地方那就改,有什麽錯的?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妖言眾!”
其實此時玄虎城的員也說不出來什麽否認的話,來來回回的就是那幾個詞,幾乎是說不出來任何有建設意見的話來。
但是現在卻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,而是話頭一轉,開口問道:“那就先不說這個,今天各位在聊什麽?”
今天過來是說正事的,沒有必要陪著這幾個不可理喻的員吵架。
韓爍說道:“司戶統計了近些年的出生人口,發現人口逐年下降,追溯原因,是男婚姻出現了問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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