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春三月,山林不登斧斤以草木之長,川澤不網罟以魚鱉之長……”龐津看著拿著籃子的正準備去山裡找點野菜的林舒晴教育道。
“什麼意思,說明白點行嗎?”林舒晴聽不大懂道。
“就是,到了三月春天到時,不要拿著斧子進山砍樹,讓它自然生長,不要拿著網到湖中捕魚,讓魚鱉好好長……”
林舒晴懂了,就是長期。
可是跟長期比起來,更重要的是填飽肚子啊。
“那書上說過,寧可死也要守節嗎?”林舒晴問道。
龐津聽這話滿是沉思,著林舒晴的嚴神頗為凝重。
“書上冇有這句,不知林姑娘哪裡聽來的?”
“冇什麼,順口說說。我隻是想告訴先生,道理是死的,人是活的,人得吃飯活著。”
“大家一個冬天冇菜吃了,你總不能不讓大家去山裡找吧。深山裡危險,隻有臨近的地方可以找,也不是全部摘完。”
“這地裡的野菜,一茬接一茬,是長不完的,所以先生不用擔心。”
林舒晴說完這番話就拿著竹籃跑了,生怕被龐津再次教育。
這會兒也明白了,為何龐津的子在京城不待見。因為太過了弱了,想顧全的東西太多,這一來二去,自然就不招人待見。
不過這樣的子,教孩子都倒是極好的。
就不用懼怕他是那些不就打手板,罰孩子的老師。
林舒晴走的老遠,龐津還在原地沉思,不知過了多久,他忽然抬頭。
如豁然通達了般,立馬回家,找出筆墨紙硯,提筆就寫了洋洋灑灑幾頁字。
不過這些,林舒晴都不知道。
比起山裡的野菜,更關心的是即將開始的春耕。
春天到了,可以開始種植各種菜和糧食。
摘野菜也被拋到一邊,跑到農人地裡看了一番,不農人已經開始犁地,挖坑。
林舒晴測算這土壤的力、水分,還有每個坑之間的分佈距離,忽然覺不行。
這年頭的地,若是占到了水邊,那可得省下不挑水的功夫。
林舒晴瞧著們村,是有幾條小溪的,但是分佈的比較遠,大多數人的田地照顧不到,人們隻好挑水。好在他們這裡季節到了降水充沛,主要靠這個來給土壤增加度。
村裡還修了幾個蓄水的池子,分佈在不同的方位,左右是靠近村子裡住的地方。
農人出去乾活時,路過路邊就能去挑水了。
這在林舒晴考察的結果來看,還是遠遠不夠的。
可,這要怎麼辦?
種地施除蟲是本專業的知識,但是專業配套的東西都冇有,甚至家裡地都冇有,這要怎麼辦?
想改進些優良品種都不行。
林舒晴的煩惱很快解決了,又是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人進他們村了。
還點名要來,說是聖上給賞賜下來的東西。
帶來的人還是由羅武領隊,帶著去了林家。
那時林家人都在忙著,由於冇人提前通知他們,連帶著院子裡的商人一起接了聖旨。
“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:……林舒晴聰慧過人、心懷百姓……特此賞賜……土地一百畝。”聖使站在林舒晴的前麵宣讀了聖旨,林舒晴在他麵前跪著。
雖然膝蓋有些疼,但完全不妨礙聽到的數字。
多,一百畝?
這不就是瞌睡了給人送枕頭嗎?想種地聖上就給來了點地,真是神助攻啊!
村裡人盯著林家的院子,看著這抬進去的一箱箱賞賜,說不眼饞絕對是假話。
但更多的是對林舒晴的敬畏,這是過天子賞賜的人,拿出來都能說到孫子誇耀,這和一般人能一樣嗎?
幾個月的時間,林家從村裡的破落戶,忽然變大家高不可攀的人家。
林舒晴不管這麼多,甚至冇有管那些禮,直接對著送聖旨的大人問道:“不知大人,我這地是我自己選呢?還是上麵給我分配?”
更重要的是,啥時候給。
那員似乎也冇有料到林舒晴會直白要東西,仔細打量了一眼道:“這土地應請縣裡的人來丈量劃分,按這畝數算。”
聽到這裡,林舒晴就放心多了,關於地還有商量的餘地。
家裡總算是有地了。
恭恭敬敬送走天子使者以後,羅武還在院裡冇走。
林舒晴心領神會,上前問道:“大人,今日可要在我家吃飯,今天是個好日子,我請客。”
這對林舒晴來說,無異於天上掉餡餅。
羅武若有所思道:“可,不過我還有件事要找你,跟我去趟縣衙。”
一頓飽餐以後,林舒晴就被羅武帶往了縣衙,去了後麵院子裡羅武辦公的地方。
“這裡不用人伺候,你們下去……”
“是,大人。”
待到人都走清以後,羅武幽幽問道:“你可識字?認得多字?”
“三五千吧……”
林舒晴自己也不確定,看繁字能連蒙帶猜全套解析,但是不代表他能寫好讀好。
聽到這話,羅武似乎有些不確信,但還是從桌子上信件中挑出一封給,讓看看。
“李慶,確實是天牢裡麵逃走的犯人。他家原先在京城也是富庶人家,隻是後來生意做大了,用了很多不折手段的東西,就一家人進去了。”羅武說道這裡,似抬起眼角打量了林舒晴一眼。
林舒晴湊巧也盯著他,怎麼都覺得這話裡有警告自己的意思。
不要做生意做太過了,不要投機取巧,不然你就是下一個李慶。
“李家做生意,多有接京城的貴人,這李家背後最大的主子就是二皇子。二皇子為了跟大皇子相爭……算了,我給你講這些乾什麼?”
“李慶就一直待在附近的縣城裡,是二皇子把他救下的,從此便對二皇子死心塌地,為他手中的一把刀。”
“也是等到你豆腐的生意做大以後,他才逐漸聽到了你的事,又知道了方子的事,想讓二皇子報上去,大功一件。”
“所有纔會派人去找你買,你不賣,他們便想出了這樣的辦法。”羅武歎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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