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7章 落水后先救誰的問題

最初認識喬楚那一年，還是個很小很小的小孩。而云穆，卻已經是個大胖子。

大胖子人長得不怎麼樣，卻擁有一顆比冷酷總裁還傲的心靈，對任何人出手的幫助，都表現得不屑一顧。

由于云穆的父親是在道上混的，還混得不怎麼樣，又時常不見人影。年的云穆就過著凄凄慘慘的年生活，常常有上頓沒下頓的，還經常被同學合起伙來欺負，暗地里說他壞話，所有人都排他孤立他。

他對整個世界都充滿憤懣和仇視。

后來，喬媽媽搬了過來，正好和云穆家是隔壁，看他可憐，就常常讓喬楚給云穆送些吃的。

記得喬楚第一次讓喬楚去喊云哥哥來吃飯時，才三四歲的樣子。挪著兩條小短腳跑到隔壁，口齒不清地沖云穆喊“鍋鍋，次飯飯。”

云穆最初十分嫌棄那個三歲多還講話不清晰的小孩，不屑搭理。

可是誰能想到，就是這個吐字不清晰的小孩，卻為他生命中唯一一道，耀眼的芒。

由于常年被周圍人打排，所以云穆渾都充斥著生人勿近的暴戾。很多同學雖然討厭他，但其實都很怕他。除非人多，否則并不敢怎麼欺負他。

奇怪的是喬楚不但不怕他，整天粘著他，要他帶出去玩。最離奇的是，那小丫頭還敢騎到他的肩頭上，讓他扮演的座騎，帶著大街小巷地竄。

漸漸地，喬楚長大了，那雙小短越來越長。而粘著他、騎在他肩膀上那些年歲，為了他最好也最珍貴的記憶。

在云穆十三歲的時候，他的爸爸云松因犯事獲刑坐牢，從此云穆的世界變得更加孤獨，常常連家都不愿回。好在喬媽媽云松所托，最終把云穆接到了家里住。一直住到十八歲，到云松出獄后找到他，才把他帶走了。

思緒慢慢從回憶里拔了出來，喬楚突然對著云穆笑了，“你小時候，明明有一頓沒一頓的，怎麼能長得那麼胖啊？我懂事之后對這個事到非常驚奇，很想問問你到底是怎麼長的。可又怕打擊你，所以一直不問。”

云穆一愣，旋即也莞爾而笑道，“你這小丫頭，原來以前一直在心里嘲笑我呢。虧我還那麼護著你。”

喬楚見云穆清澈的笑容，瞬間有種錯覺，以為他們回到了以前那種兄妹一般純真的關系。

很自然地接過話頭抗議道：“你哪里護著我了，明明就是整天欺負我好不好？”

好像已經很久很久，都沒試過像現在這樣毫無芥地對他笑了。云穆著喬楚飛揚的五觀，竟有些怔忡。

喬楚問：“云穆，你怎麼了？”

“小丫頭，記不記得小時候，你喜歡留短發？那里你的子又野，十足男孩子一個。”云穆說：“看看現在，長發飄飄的，多漂亮。這才有個孩子的樣子。”

說起短發，喬楚馬上想起一件終難忘的事，“你還敢說呢！小時候被你剪過一次頭發，就跟狗啃了似的。從那以后我的頭發就留不長了。”

年的時最是好而純真。

說到這里，喬楚因為和云穆多年未見的距離仿佛被拉近了，所有那些暗的誤會也被埋進了角落里。

說得整張小臉都是興高采烈的，神采飛揚。

“那時你才五六歲吧？這麼久的事還記著？”云穆失笑，“未免太小氣。”

“孩子是天，不分年齡的。”喬楚努著鼻子說：“這事我會記一輩子！”

“那麼我呢？”云穆用他漆黑的眼眸看著，“你也會記一輩子嗎？”

空氣有瞬間的凝重，喬楚尷尬地笑了，“當然會記一輩子啊，你是我的哥哥啊。”

“只是哥哥嗎？”云穆自嘲一笑，語氣不愉，“你明明知道，這不是我想聽到的答案。何必這樣刺激我？”

喬楚一愣。

原本和諧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而僵，喬楚了鼻子，看來是自作多了，還以為可以和云穆做為小時候那樣的兄妹呢。

肖原忍不住冷哼一聲，“喬楚小姐現在已經是我們司的夫人，云穆還想用八百年前的那些無聊關系，來引起我們夫人的同，真是稚又好笑。”

瞿皓怒得摔下筷子，“你算什麼東西？我們云先生和喬楚小姐好的時候，你那位司都不知道在哪風|流快活呢。”

“好漢不提當年勇。”肖原氣定神閑，“喬楚小姐現在是我們司夫人，就算你家云先生跟以前關系再好，那也只是以前了。”

“你就等著吧，總有一天，喬楚小姐會回到云先生的邊。”瞿皓說到這里，突然也不憤怒了，重新平靜下來，“而且，還會是心甘愿的。”

肖原無所謂地笑，“那就等著瞧好了。”

在他的心目中，司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，喬楚除非腦子銹逗了，否則怎麼也不可能會放棄司，而去選擇那個看起來沒什麼用的云穆。

喬楚和云穆都注意到了那兩個助理的暗涌，但誰也沒有心去理會他們。

這種古怪的氣氛持續了好幾分鐘，云穆似乎沒有半點講和的意思，喬楚有些氣餒地轉移了話題：“話說謝大哥也是我的哥哥，你也是我的哥哥，怎麼你們倆人的差別就這麼大呢？”

云穆沒想到喬楚突然會扯出一個謝大哥來，而且還是比他“好”的大哥，更加不高興了：“我哪里比他差了？”

“謝大哥對我很好，而且人又大方開朗，從來不會和我鬧脾氣。”喬楚說：“可是你呢，小時候不但把我的頭發剪得跟狗啃似的，還什麼都跟我搶。現在長大了，還整天給我臉看。”

那是因為，我想引起你的注意啊。云穆苦地說：“小丫頭，我想問你個問題。”

“什麼？”

“如果我和謝安同時掉進水里，你是先救我還是救他？”

喬楚反應了幾秒鐘后，突然笑開了，毫不猶豫地說：“當然是先救你啊。”

云穆的臉總算好看不，“真的嗎？”

“真的！”喬楚認真地說：“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男生，天不怕地不怕的，居然會怕水？所以如果你掉進水里，我自然要先救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