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章 怎麼能全都怪你

“可是，我再也不想做那些事了。”季羽哲的聲音很消沉，毫無生機：“我不想再害人，我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。我更想好好讀書，然后談，結婚，生子……”

他也想過平凡寧靜的生活。

可是這種想法顯然太過奢侈，就算他想退出，那些人卻不肯放過他啊。

“喬楚，你說像我這樣的人，留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用？”季羽哲的聲音突然提高，著一悲愴的高，“除了背著沉重的私生子之名，連最親的外婆都說我的到來，是全家的一場災難。”

此時的年很卑微，就像當年的喬楚一樣。可是那時似乎要比他幸運許多，起碼邊有真心實意的朋友，還有力量強大的司屹川當靠山。

“不要這樣說自己。”喬楚忍不住說：“我以前也像你這樣，我覺得媽媽是被我害死的，所以我自責過，絕過，甚至想去死。但是這個世界上，很多事其實是有跡可循的。想當年，如果不是因為媽媽為了正義得罪任家，最后也不會遭到任家這樣毀滅的報復。但我明白，就算時間再重來一次，媽媽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幫助謝大哥他們。”

季羽哲轉過頭看向喬楚。

盡管已經知道他臉上的傷，可是明明滅滅的黑暗中，他傷痕累累的臉龐，就像只兇殘的厲鬼似的，仍然讓喬楚的視覺有些吃不消。

垂下眼瞼，繼續說：“如果當年，你的媽媽不是因為遇到景怡楓，如果沒有跟他在一起，或者到最后肯幡然悔悟，也不至于落得那般凄涼的下場。這些都是在你還沒來這個世界之前，就已經發生過的事。們的遭遇，怎麼能怪到你上呢？”

季羽哲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種奇特的表，似乎在思考喬楚的話到底有沒有道理。

從小到在，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樣不帶私的話，那麼公正地告訴他，到底誰對誰錯。

一束突然打在喬楚的上，同時照亮了季羽哲。他突然消失在空氣中，喬楚只聽到他最后的話，“謝謝你，喬楚。”

“羽哲？”喬楚眼看著季羽哲憑空消失，一慌站起來，差點從天臺護欄上摔了下去。

“喬楚？你是不是做惡夢了？快醒一醒？”有人在搖晃的肩膀，如同|人的呢喃一般，低聲呼喚的名字。

喬楚睜開眼睛，看到司屹川近在咫尺的臉，突然有種不知在何的迷茫。

“司？我怎麼會在這里？”

看看周圍，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很小的單人床上。一塊布拉開，遮擋住外界的視線。但聽到外面偶有人聲，外面應該有人在走，但不知什麼原因，都放輕了腳步。

“你睡著了。”司屹川的語氣讓人意外地溫，“我見你睡得沉，讓醫院準備一個床位，讓你休息。沒想到，你不但睡得沉，還做惡夢。現在已經是中午了。”

“中午了？”喬楚的思緒終于回歸正常，發現自己渾冷汗。

原來剛剛那詭異的一幕，竟是做夢了。

那現在羽哲怎麼樣了？他醒了嗎？

拉住司屹川的手，張地問：“雪寧呢？羽哲呢？”

“周雪寧就在旁邊。”司屹川視線看向床布的另一邊，說道：“估計是累壞了，比你睡得還沉。至于季羽哲，還沒有醒，但也沒有惡化的況，別擔心。”

喬楚聞言松口氣，“我要去看看他。”

司屹川說：“我陪你去吧。”

他們剛走出門口，一個護士突然朝他們奔過來，激地說：“醒了！那位姓季的年醒了，你們快過來。”

喬楚一喜，加快腳步跟在護士的后面，很快就來到重癥監護室。

兩個醫生在里面替季羽哲做全面的檢查，旁邊有幾個實習醫生低頭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。

很快，他們就檢查好，發現傷者已經徹底清醒，也算是長出一口氣。轉頭看到司屹川他們站在門外，立即走出去客氣地說：“司先生，喬小姐，病人已經清醒，并且完全離了危險。但由于過于虛弱，你們還要再等24小時，才能進去探視。”

聽了醫生的話，喬楚渾繃的徹底松下來，差點站不穩，司屹川一下抱住了的腰。

周雪寧也睡醒了，聽說季羽哲離危險，喜極而泣。如果這次羽哲出事，恐怕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。

由于需要再等24小時才能探視病人，所以司屹川提議，雇一個細心的護工在外面守著。而喬楚和周雪寧先回去好好休息，等探視時間到，再來醫院。

喬楚和周雪寧表示同意，同時也很激司屹川。因為有他的存在，醫院的人對們似乎都很客氣。

回到城堡，是中午十二點多。

司老爺子和其他人正準備吃午餐，瞧見司屹川和喬楚一起從外面回來，神頓時有些不大好看，當即沉了老臉。

白玫心里雖然像長了毒刺一般難，但還是強忍著劇痛，朝他們出親切的笑容，“姐夫喬楚，你這是去哪了？快過來一起吃飯吧。”

司小貝最為火直接，把筷子摔到桌子上，指著喬楚說：“我才不要和這種惡毒的人同臺吃飯。”

司老爺子聞言，眼角了，象征地斥兩句：“胡鬧，給我安靜點。”

司小貝知道太爺爺寵，一點也不理會老人家的喝斥，而是用充滿挑釁的目看著喬楚。

喬楚心疲倦，沒力氣與他們起沖突，語氣淡淡地對司屹川說：“司，我沒什麼胃口，先回房休息了。”

司小貝覺得喬楚這是故意給甩臉，氣得當場就想發飆。

司屹川用嚴厲的眼神盯住司小貝，警告不準再出聲，才對喬楚說：“也好。你什麼時候了，吩咐一聲，廚房會馬上給你準備食。”

司屹川溫的語氣，在讓座的人都要驚掉了下。

原以為，在喬楚屢次傷害安妮之后，司屹川會馬上厭惡并且疏遠。怎麼會，變得比之前更溫了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