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像是比我大一點。”

陳漢昇幫沈楚眼淚：“要不老公吧，也別小陳了。”

要是以往沈楚聽到這樣的話，肯定不好意思的裝過頭，今天卻愣愣的看著陳漢昇，然後很小聲說道：“你也和別的孩子說過嗎？”

陳漢昇愣了一下，看了看沈楚的表，其實是很認真的在問，淚水還掛在的臉上，清澈的眼神裡沒有一一毫雜質。

“沒有，你是第一個。”

陳漢昇很肯定的說道，心裡默默加上一句：“僅限這輩子。”

後來覺得不保險，又默默加上一句：“僅限這輩子到今天。”

不過，沈楚卻輕輕“嗯”了一聲，信了。

有時候男人說謊，不是他的技巧很高超，而是人願意相信。

沈楚就願意相信陳漢昇。

“那我換服去酒店了。”

陳漢昇揮揮手說道。

沈楚的問題解決了，這讓陳漢昇心裡稍微有些振，心想再拿下小魚兒，還不是滋滋的兩邊平衡。

到達酒店後，一大堆人都等在那裡了，陳漢昇有些吃驚，好像多了不陌生人。

陳兆軍走過來說道：“你是江陵區第一個染可疑病例的大學生，本來這是壞事，可隔離後發現只是一場虛驚，這又變了好事。”

陳漢昇想了想：“因爲政績？”

“沒錯。”

陳兆軍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：“現在你已經是建鄴大學生中抵抗疫第一人了，你們學校和江陵政府要這個榮譽，你就慢慢配合吧，總之也不是壞事。”

陳漢昇心想我啥事沒做，喝喝咖啡，和一個沒什麼架子的落難公主吹吹牛，在兩個孩的修羅場中折磨三天，出來後已經建鄴大學生抗擊疫第一人了。

真是稀奇。

“所以這餐飯，其實是別人買單的？”

陳漢昇問道。

陳兆軍點點頭。

雖然這飯是被人請了，但是酒要陳漢昇親自敬，於是他端著酒杯敬了江陵政府和學校的領導。

小魚兒好像忘記了前三天發生的事，陳漢昇敬酒，就笑的拎著酒壺在旁邊。

他喝完，幫忙倒酒，兩人搭配的很協調。

蕭容魚本長得就漂亮，是可以對整個酒店的人說：“單說容貌，我不是針對誰。”

有些人拿和陳漢昇開玩笑，小魚兒輕咬貝齒，的低下頭，就連呂玉清看了都對蕭宏偉說道：“咱家兒是不是和陳漢昇有點什麼啊？”

蕭宏偉本來覺得是這樣的，但是他又認出了同樣在旁邊等候三天的沈楚。

事太過複雜也沒辦法判斷，蕭宏偉只能說道：“別猜，他們只是比較好，畢竟是高中三年的同學。

呂玉清這才放心的點點頭：“漢升是不錯，但學歷不行，咱家閨以後要找個院士以上的。”

蕭宏偉對這話就看不慣了：“院士以上的是聖鬥士了，小魚兒找那種人準備守衛雅典娜嗎？”

總之，小魚兒正常到陳漢昇都覺得一切如舊。

很快，這餐有著特殊意義的酒宴終於結束了，父母回港城，老師回學校，宏觀方面是整收了，但是微觀方面卻未必。

比如和關係。

陳漢昇和蕭容魚搭車回學校，經過義烏商品中心時，蕭容魚突然喊停下了車。

“怎麼了？”

陳漢昇奇怪的問道。

蕭容魚默默的看著陳漢昇，嫣然一笑：“就是想起我們認識這麼久，從來沒有一張合照，稀罕的好像你從沒在我人生裡出現過一樣。”

陳漢昇撇撇：“照片有什麼意思，再說我們不是有畢業照嘛。”

“這不一樣。”

蕭容魚一把拉起陳漢昇走進照相館：“老闆，給我們來一張合照。”

照相館老闆看了看兩人，有些遲疑的說道：“二位是要結婚照嗎？”

“我們還沒滿20呢，結啥婚。”

陳漢昇不滿的說道。

蕭容魚笑了笑：“快點吧，拍幾張就好。”

陳漢昇不明所以的被拉到紅布前，但是照相館老闆舉起相機又放下來，舉了相機又放下來，重複了好幾次。

陳漢昇就說道：“怎麼了，相機的快門是不是燙手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照相館老闆爲難的說道：“您邊那孩老是哭。”

“哭？”

陳漢昇一轉頭，小魚兒眼裡果然有眼淚，包裹在長長的眼瞼裡，一轉一轉的。

蕭容魚出秀長白皙的手指了：“沒事，主要看到你安全，心裡高興。”

這個時候陳漢昇如果還反應不過來，那他也不是陳漢昇。

大概還是因爲沈楚的事，陳漢昇其實已經找好了很多理由，包括那件羽絨服都是。

不過小魚兒沒給他開口的機會，出了照相館就開始自言自語。

“以前，我很期待兩人相的日子，夏天我穿著小吊帶，出好看的線和鎖骨和你看電影，冬天的時候躺在被窩裡看書，把你的睡染上我的味道。”

小魚兒一開口，又在流眼淚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，一邊抹一邊說道：“我們孩子都幻想的。”

陳漢昇說道：“爲什麼要加以前，現在還可以期待······”

“你讓我先說完！”

蕭容魚有些生氣，睜著紅通通的眼睛看著陳漢昇。

陳漢昇不說話了，只是很心慌，好像有些東西突然就丟失了。

以前擁有的時候都沒覺到，真的要消失的那一刻，才恍然大悟這玩意原來曾經屬於我。

“漢升，其實我還是很不甘啊，櫃裡那條新買的子還沒來得及穿給你看，新市口有家新開的茶店又出新品了，總是想空讓你請我喝，聽說老家有一片好看的油菜花，本來想暑假時和你去看······現在想想，似乎都沒什麼了”

陳漢昇默然：“你還可以我小陳的。”

“陳漢昇。”

走到在生宿舍門口，蕭容魚了鼻涕和淚水：“我走了。”

陳漢昇想抓住的手，蕭容魚一甩掙了，看著高挑的影逐漸消失在人中，陳漢昇突然覺得心裡悶的厲害。

······

“對不起，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，sorry，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······”

從中午開始晚上深夜，這已經是陳漢昇多次撥打電話了，蕭容魚始終是關機。

東大的生宿舍303裡，其他人都已經睡覺，只有蕭容魚坐在電腦前，熒白的屏幕映襯著一張憔悴又緻的臉龐。

小魚兒建立一個新的QQ，把新QQ的起名爲“陳英俊”，頭像也是用陳漢昇的QQ頭像。

就這樣，一個假的“陳英俊”出現了，又登錄自己的QQ。

“陳英俊”：笑臉

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魚：什麼事？

“陳英俊”：我想和你表白，小魚兒，我喜歡你很久你了，你願意當我朋友嗎？

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魚：撇+驕傲

“陳英俊”：你答應了？

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魚：當你朋友，你會喜歡別的人嗎？

“陳英俊”：不會，我保證眼角的餘都被你抓的死死的。

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魚：那行吧，說話要算話，我就勉強答應答應吧。

“陳英俊”：太好了，紅脣+玫瑰。

看著這段自己打出來的對話，蕭容魚先是在笑，笑著笑著就哭了，眼淚“嘀嗒，嘀嗒”的摔落進筆記本鍵盤裡，怎麼都不完。

這一刻，仍然想起陳漢昇始終沒給自己表白，但是不會求著陳漢昇。

小魚兒啊，太驕傲了。

這段寧願自己退出，也不想在三個人裡牽扯。

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魚：我走了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，也照顧好那個漂亮溫的孩。

打完這段話，蕭容魚拿起書桌上的一張A4紙。

東海大學關於調整專業的申請表。

······

陳漢昇知道蕭容魚調換專業的事已經是6月了，還是王梓博告訴他的。

“小陳，小魚兒調專業了。”

“從哪裡到哪裡？”

“國貿到商務法律。”

“有什麼區別？”

“國貿在江陵，商務法律在仙寧。”

“哦，我知道了。”

這個暑假對陳漢昇來說，漫長又很久遠。

他回了港城，專門騎著自行車來到那片油菜地前。

景很，但是陳漢昇不敢多看，生怕記憶太深刻，最終爲平淡日子裡的一刺。

8月末的時候，已經是系人文系副主席的陳漢昇帶隊在建鄴汽車客運站，設立新生報到諮詢點。

客運站人流量依然很大，臨近新生報到時有很多學生拖著行李來報道。

這幅畫面似乎有些相似，去年在這裡，有一個生曾經狠狠的咬過陳漢昇。

衆目睽睽之下，大聲說道：“陳漢昇，你答應我爸要照顧我的。”

“可惜，沒照顧好啊。”

陳漢昇把遮帽往臉上蓋了蓋，周圍都是班裡男生爭搶的聲音：“那個師妹是我先看上的，你不能和我搶······”

“一羣憨憨。”

陳漢昇搖搖頭，雙腳翹在桌子上準備瞇一會，接待的事自然有志願者和幹事去做。

突然，陳漢昇覺到有人了一下自己。

睜眼瞧了瞧，從帽檐下看到一些行李，應該是個新生。

“有什麼問題去那邊諮詢，我這裡不接待。”

陳漢昇懶撒的說道。

人影沒走。

陳漢昇懊惱的掀掉帽子，突然愣了一下。

“師兄，好久不見，近來可好啊？”

一個孩子脆生生的說道。

·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