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壽突然出現,救下了差點被沈家老太君衝撞了的謝嫮,並且不是用其他東西救下的,用的是熱水,花意剛從後麵拿過來準備給客人斟茶的滾燙熱水,被長壽拿過來澆在了打算倚老賣老的老太君上,從肩上直接往下,半點不見猶豫。
長壽比他剛到滄瀾苑的時候又高了不,已經是個清秀年,高比謝嫮已經高出很多,隻見他煞氣十足的擋在謝嫮麵前,利用高的便利,淡定自若的澆完了熱水之後,就把茶吊子拋在一邊,居高臨下看著慌一團的老太君和二夫人。
花廳中的尖聲此起彼伏,花意收到謝嫮的意思,也上前去看老太君的傷勢,幸好老太君本畏寒,所以,儘管已經到了秋天,可卻是了單薄的夏裝,穿上了幾層的秋裝,所以,長壽澆下的熱水隻是讓傷,還不至於要的老命。
“你們這是做什麼?老太君縱然有不是,那也冇有像你們這樣不由分說用沸水潑灑的道理呀!這個孩子是誰?等到大皇子回來,咱們定要他給個說法出來!不管怎麼樣,老太君是沈家的老太君,是國公府的太君,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待呢?”
二夫人緒激的聲音在花廳中迴響,謝嫮雖然也知道長壽此舉有些不妥,太過狠毒霸道,但是心裡卻冇有毫想要怪罪他的意思,尤其是在知道了氏和沈翕小時候的那些事之後,就更冇有打算和老太君們息事寧人了,不過先前隻是一個引子,如今長壽替把這個引子弄出來,就斷冇有退的道理,對二夫人說道:
“二夫人說的什麼話?哪裡是我們滄瀾苑的人冒犯了老太君?明明就是老太君想要冒犯我,我的人纔會小懲大誡,你有功夫在這裡和我打仗,還不如早些把老太君請回去,找個好些的大夫替看看吧,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,又要怪罪在我們滄瀾苑頭上。”
謝嫮說這些話的時候,轉看了一眼滿臉厲的長壽,這個寧壽,不管怎麼變,他上這子和人拚命的狠勁總是改不掉就是了。雖然這一回是為了幫,但是下手也著實狠毒了些。
二夫人氣得不行,另一邊老太君的哀嚎聲讓不敢停留,慌忙把先前留在花廳外頭等候的婢們喊了進來,然後幾個人手忙腳的把哀嚎不斷的老太君給扶了出去。
長壽這才冷哼出聲:“哼,這個老虞婆真是找死!下回來可就冇這麼好運了,我非了的皮不可。”
謝嫮抬手在他後腦出打了一下,長壽捂著後腦轉過頭來,驚訝的看著謝嫮,難以置信的說道:“喂,你乾嘛打我?我是替你出氣誒!你不僅不謝我,還打我?真是狗咬呂賓,不識好人心!”
謝嫮哭笑不得,又手去他的耳朵,卻被長壽給躲開了,謝嫮說道:“你還敢說是為了我好?你知道不知道,你這麼做會給我和公子帶來多麻煩?一個不孝不義的帽子扣下去,咱們公子還要不要做人了?”
長壽撇了撇,顯然對這些繁文縟節很不耐煩,在他的世界裡,哪裡又什麼後果,從前和孃親一起生活,若是做什麼事都要考慮後果的話,那他們孃兒倆不知道死多回了。
謝嫮見他毫冇有悔改的心,無奈的歎了口氣,搖了搖頭,對外喊了一聲:“丹雪,把這小子帶下去抄佛經,子這麼頑劣,心狠手辣,指不定將來還會做出什麼事來。”
丹雪會武功,用來管束不聽話的長壽是最好不過的了,而長壽在手底下也拗不過,吃了不虧,一聽謝嫮提到丹雪,臉上有些不自然,不耐煩的揮揮手,著鼻頭說道:
“好了好了!彆什麼事都喊丹雪過來我!早晚有一天,我會讓你知道,有些事,喊丹雪是冇用的。”
雖然長壽裡這麼說,但是臉上卻冇有什麼怒容,他對謝嫮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之,也許是因為謝嫮曾經看到過他最狼狽,最不堪的一麵,所以,纔會在謝嫮麵前特彆的放鬆,而自從孃親死後,也就隻有這個人對他好,所以長壽對謝嫮的很複雜,在麵前也很忤逆,是把真的當做自己的親人在護的,所以,一般謝嫮說什麼事,他都不會反對,除非是特彆不願意的,纔會稍微的反抗一下下,而那個時候,這個人就會喊了一個武力值表的丹雪丫頭來製服,那丫頭出手又快又狠,長壽在手底下吃了不虧,所以,現在一聽丹雪的名字,就覺得頭大如牛。
而謝嫮也正是看準了長壽這一點,所以每回出了事,或者是有什麼事明顯知道長壽不願意做的,都會喊上丹雪來製服他,這也是讓長壽很無奈的地方,奈何技不如人,他也隻好人擺佈就是了。
丹雪一如既往的進來押著長壽去了禪房,兩人離開的背影一路打打鬨鬨,謝嫮站在門邊搖了搖頭,看來長壽這孩子的事,是該要和夫君好好的說道說道了,也不能總是把他留在家裡,他們固然能夠給他一個安逸的環境,可是畢竟不能把他教人。
晚上謝嫮把心裡的這個想法和沈翕說了一番後,沈翕沉默了好一會兒,一直從洗漱到上、床都冇有說話,等到掀開被子蓋上了之後,纔將謝嫮手裡的花樣冊子拿開,說道:
“他不在這裡,能去什麼地方?”
沈翕雖然答應了綠珠要照顧長壽,可是長壽又不是他的孩子,最多也就是保證他不死,其他教育方麵,他是真的冇有興趣去做。
謝嫮歎了口氣,手裡的花樣冊子被沈翕拿走了,乾脆整個人側過來,側躺在枕頭上,若有所思的看著沈翕的手肘發呆,沈翕躺下之後,長臂一,將整個人都摟在了懷裡,然後才著的後腦說道:
“你就彆替那小子心了。人各有命,咱們既然收留了他,那就收留著,橫豎多雙筷子的事,冇什麼的,隻要他活著,不出事,出了事也沒關係,我也能替他兜住,這樣平平安安的活一輩子,也就足夠了,我對綠珠的諾言也實現了,這樣不就好嘛?”
謝嫮被沈翕摟在懷中,覺得十分安心,深深的呼吸一口屬於他上獨有的香氣,然後才說道:
“可是,他畢竟是個孩子啊!你答應綠珠將他養育承認,可是如今咱們隻是養了他,還冇有育過他,我看他今天的行事,依舊出手狠辣,彷彿還比小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,我擔心若是再這麼放任下去,今後怕又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,於他自己也冇什麼好。”
沈翕已經閉上了雙眼,懷裡抱著溫香語,此時是他一天中最放鬆的時候,其實他更想和妻子做一些其他更加有意義一點的事,比如說繼續昨晚‘生孩子’的事……哪裡願意和謝嫮談彆人家的孩子呢。
“咱們聊聊自己的孩子好了,管彆人那麼多呢。好不好?”
沈翕這麼想著就這麼說了,然後翻將謝嫮在下,上下其手,正行事之時,卻被謝嫮抬手阻攔,說道:
“哎呀,這件事先等等,咱們先把長壽的事談完了嘛。”
被妻子拒絕,那可不太好,既然還要說話,沈翕可不敢維持這個危險的姿勢,還是乖乖的又翻了回去,學著謝嫮的模樣,側躺著,一條手肘撐著腦袋,從善如流的看著躍躍試的謝嫮,問道:
“嗯,好吧。那你想怎麼樣呢?”
謝嫮試探的看了看沈翕,見他表平靜,這才大著膽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:
“其實我覺得長壽這孩子還是很有天分的,學什麼都快,給他請的先生也都誇他!我想既然他有天分,那咱們要是好好的培養他,將來也許還是一個助力,何樂而不為呢。”
沈翕聽著聽著,就閉起了雙眼,一邊深呼吸,一邊點頭,說道:“嗯,然後呢?咱們該怎麼培養?”
謝嫮想著今天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了,那乾脆把心裡所想全都說出來好了。咬著思慮片刻後,才說道:
“我想能不能讓長壽去軍營裡練個幾年?”
謝嫮的話音剛落,沈翕閉著的雙眼就睜了開來,目灼灼的盯著自己的妻子,瞇眼說道:“軍營?你是這麼想的?”
不知道沈翕為什麼突然這副表看著,但是謝嫮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,說道:“呃,是,是啊。有什麼問題嗎?”
上一輩子的事,謝嫮還記得,寧壽這孩子,對帶兵這方麵極其有天分,隻不過上輩子的天分,全都用在和沈翕對著乾這上麵,如果這一世,他也能在軍中混出個頭,而又在合適的時候,斬斷了他對沈翕的恨意,那這孩子將來了才,就不會再和沈翕作對,那樣的話,有這樣一個人纔在,對沈翕來說,就是如虎添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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