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都知道安宜和駙馬夫妻不和諧,只是放在心里知道就行了,還真不會有那膽子說出來。畢竟站在安宜后面的是明帝、皇后和太后,就連太子和譽王也能算上。
眼看太后面上的笑意淡了,顯然是壞了心。
皇后亦然,上不好說什麼,但是眼底明明一冷。自己帶出來的公主,還用一個嬪妃的兒來多?
可是素德見眾人不說話,好似埋在心里十幾日的那口氣終于出了,又見著安宜連看不看,料想是被到了痛。
“今日家宴,可別再耽擱了。”故意看著安宜,笑著道了聲。
安宜笑笑,輕輕巧巧回了聲:“四皇姐掛心。”
不生氣,也沒有不安,平平常常的一聲回應,別的什麼也沒有。
“素德,”皇后端莊一笑,臉和藹的看過去,“你們姐妹深,本宮很是欣。只是,你自己也多顧下婆家的事,收收驕縱子。”
素德一噎,不想這麼快皇后就站出來維護,只能道聲是。
皇后當然不會讓人看出明著偏袒,同樣看去安宜:“安宜你也是,今天這樣的日子,如何不與駙馬同來?”
見問道自己,安宜乖巧一笑:“他說有件事要做,我問他他不說。”
聽這樣說,素德心里暗笑,料想今晚的家宴,又有笑話可看。
皇后滿意點頭,遂站起來說還有事要做,便離開了安壽宮。
幾個公主見狀也紛紛起,先后離開了這里。
暮漸重,宮里開始點起燈火,炫彩明亮,看著比年節夜那日更加熱鬧。
宮人們來來回回的忙活著,在慶華殿里進進出出。
還有些時候,安宜在宮里溜跶著玩兒,太子家的小侄兒纏著,非要抱著走。只是娃兒不像小時候輕快,現在哪里抱得,一旁的太子妃笑得厲害。
最后,好歹牽著這兩歲的小家伙,說是沿著湖走一圈,這才罷休。
不知不覺走到了湖里的水榭,正瞧見一個宮在那兒點燈。
安宜小心牽著侄兒,生怕他調皮,才停下步子,就見那宮放下燈桿,走來面前跪下。
“奴婢瑞雪見過公主。”宮瘦小,看起來年紀不大,雙手伏在地上跪拜,十分恭敬。
安宜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兒悉,手微微一抬:“起罷。”
那宮稱聲是,便直起上緩緩站好,眼神怯怯的看去安宜,拘束著不敢說話。
“我記得你了,”安宜一笑,往前一步,“年節夜,也是在湖邊。”
面前的小宮正是一念下幫助過的,當時正想著與韶慕的和離,心里煩悶的走到這兒,這小宮正被人欺負。
“是,”宮忙點頭應道,吸口氣壯了壯膽子,“謝公主給瑞雪賜名。”
是后來被人看見了那方帕子,才知道幫助自己的是安宜公主,那日之后,便努力適應宮里的規矩,明確自己以后的路。
安宜笑笑:“去忙罷。”
宮稱是,拿著燈桿離開了這兒。
安宜走進水榭,年節夜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清晰映現。韶慕來尋,幫治好腳踝,與他商議了和離的事,他沒有說話。
誰能想到,事這樣快就發生了變化,和離沒,倒是和好了。
就像那個小宮一樣,走過那段暗有了新的開始和目標。和韶慕亦然,新年,真的有了新的開始。
“姑姑,姑姑,去找娘親。”手里的小團子無聊了,拽著手想走。
安宜從水榭離開,眼看時候差不多,便就去了慶華殿。
天黑下來,慶華殿中好生熱鬧,李家的子孫們齊聚一起,過團圓家宴。
安宜一走進來,便被人喚了聲,看過去就見是長公主家的姑娘莊如筠,已經有些日子沒見,差點兒沒記起這是誰。
李家的兒太多,讓全部記住實在困難。
“公主,我們在商議去四皇叔的京郊別院,你一起去罷。”莊如筠笑著問道。
一旁站著的也跟著點頭:“我爹讓人新開了幾眼湯泉池子,最是滋養人。”
“聽來是很好。”安宜笑著應下,腦中在不停轉著,這個說話的是誰?
臉看著有些悉,名字死活記不起來,也只能猜出是四皇叔家的兒。
三人正說著話,素德走了過來,輕輕往安宜邊一站:“皇妹,五駙馬還沒來嗎?天都黑了。”
眼中的譏諷連遮掩都不曾。
正在這時,一道頎長的影從殿門進來,相對于在場人的華服,他的更顯清素,偏偏有種別人無法忽視的清傲。
“五駙馬來了。”莊如筠道了聲,下意識就往安宜臉上看。
安宜察覺的對方的不自在,似乎正在想著借口離開。畢竟,和韶慕的關系疏淡眾所周知。
素德直接往旁邊一站,一副等著看戲的樣子。
那邊,韶慕自然看到了人群中的安宜,總是那樣耀眼,能夠輕易找到。
他走過去,角起了溫溫的笑意:“公主。”
安宜迎上去兩步,一眼看見他手里的小匣子:“你去做什麼了?”
“對啊,五駙馬真是什麼時候都遲來。”素德公主皮笑不笑。
韶慕并未理會,把小匣子往前一送:“這個才做好,因為一顆寶石需要鑲嵌,在那邊等了一會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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