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也疑,杏林世家,家主必得會醫。
“估計,是那件事改變了他罷。”吳暨嘆一聲沒有多說,遂站起來要告辭。
昭昭聽了個模糊,見人要走,也就客氣跟著送去了門外。
從開始的各種索雜,到現在的慢慢順手,昭昭習慣了抿州的生活。這里的人也都對很好,唯一的缺憾就是記憶。
費應慈來了鋪子,兩個姑娘窩在后院的廂房里。
“伯母說要我多帶些人去,”費應慈坐在床邊,手里捧著盞溫牛,“只是去賀個生辰,我覺得不用那麼多人。”
昭昭看眼擺在自己手邊的那盞牛,總覺得用黃金盞盛著會更好,盞鑲著一圈紅綠寶石。
“昭昭?”費應慈喚了聲。
“嗯,”昭昭應了聲,“來回只用兩日,的確不用帶太多人。”
費應慈點頭,認同的話:“要不是非去不可,我真不想去。左右把賀禮送過去,住一宿就回來。”
昭昭稱是,大概是識了,費應慈和的話多了起來,也不會像以前那樣,不就臉紅。
“一會兒咱們早些走,去布莊里看看。”費應慈喝盡牛,走過來站到昭昭后,彎下腰看修理一種草,“大哥過來接咱倆。”
昭昭放下剪刀,回頭看:“我去做什麼?”
“幫我選幾件裳,你知道京城的花樣。”費應慈笑,角仍有幾分靦腆。
昭昭笑了聲:“你又說不想去,又是首飾服的準備?”
費應慈笑容一淡,絞著手里的帕子:“我不常出門,家里也沒有姐妹,不太知道該穿戴什麼?”
“好,我和你一起去。”昭昭答應下。
得到了答復,費應慈很是開心,干脆靠著昭昭坐下,學的樣子拿起剪子修理草。
草已經曬干,是用來做香囊的原料,有一種獨特的淡香,其中又夾雜著藥氣兒,十分清爽。
后院收拾出來之后,費應慈時常留在這邊,時常幫著做點事,人慢慢的有了些開朗。
外面傳來說話聲,兩個姑娘同時停下手里活計,看著窗紙上走過的人影。
“是大伯母。”費應慈高興的站起來,沖昭昭一笑,然后走過去門邊。
恰巧,尤媽推開房門,笑著往旁邊一站,隨后引進來跟在后面的中年婦人。
婦人臉上帶笑,一張姣好的面容:“整日見你往這兒跑,伯母今兒也過來瞧瞧。”
話是對著費應慈說的,目卻往昭昭上落。
昭昭含笑施了一禮,聲音娓娓:“夫人好。”
本就生著一張又乖又的臉,加上聲音清甜,莫名讓人會生出好。
“伯母,就是昭昭,”費應慈開口介紹著,拉著費夫人往桌子這邊走,“我跟你說過的。”
費夫人笑:“我知道,還知道昭昭姑娘一手配香的好手藝,當真是心靈手巧。”
和其他的貴夫人不同,費夫人穿著并不張揚,反而有一種干練的覺,看得出是掌家的主人。
自上而下打量昭昭,落座于桌前椅子上:“都坐下罷,別這樣拘謹。”
兩個姑娘一起坐下,尤媽上來收拾了桌子,而后泡了茶水端上來。
“伯母你看,這是昭昭做的,很香。”費應慈獻寶一樣,把剛做好的香囊拿給費夫人。
費夫人接過,湊近鼻尖輕嗅一下,道聲好聞:“難怪你大哥櫥里也掛著一個,是真不錯。”
見此,費應慈更是說了現在鋪子如何好,城里的夫人姑娘都來,臉蛋兒紅潤潤的。
“都聽說了,”費夫人眼中過憐,拍了下侄兒的手,轉而又看去自己對面的,“昭昭,聽小慈說你長一歲?”
“嗯。”昭昭應了聲,并不知道自己的年紀。當初武班主說十六七歲,干脆就稱自己十七歲。
三人圍在桌前,拉著家常。
費夫人說話很有分寸,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和氣模樣。昭昭覺得,費致遠的脾應當是隨了費夫人,連樣貌都繼承了幾分。
半個時辰后,費應慈要去布莊取做好的裳,拉著昭昭離開了香郁閣。
費夫人還有些話要代尤媽,暫時留在這邊。
等兩個姑娘家離開,整間院子跟著安靜下來,尤媽順手閂了院門。
“院子這樣收拾出來,也還是當初二爺時的樣子。”費夫人瞅著這片屋宅,慨一聲,“要不說世事難料。”
尤媽跟著一嘆,走來人旁:“好在慈姑娘好起來,總歸二爺和二夫人泉下也放心了。”
費夫人點頭,視線落下西廂房:“姑娘倒是個好姑娘,有著韶通判這一層表親關系,說起來也不錯。只可惜,是個孤。”
這話一說出來,尤媽心里當即明白上來,恐怕費夫人來這一趟,是為了昭昭。
“現在的世道,誰能料想到明日的事呢?”尤媽回了句,“是怪可憐的。”
費夫人笑笑,低頭看著手里的香囊,有著沁人心脾的香氣:“言談舉止是真不錯,看得出教養良好。咱家行商,倒不拘著子一定呆在后院,只是費家人丁單薄,將來總希致遠的妻子家人丁興旺些,與他也有幫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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