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著一盞燈籠慢慢走著,悉的院落,此時盡被覆蓋。走著走著,不覺就到了大門這兒。
大冷的天兒,守門的家仆早早關了門,下了門閂。
昭昭走到門邊,抬手上門閂。
“昭昭。”
后驀然響起的聲音,嚇了昭昭一驚,趕回過頭來:“大人,人嚇人嚇死人吶。”
相隔幾步,韶慕站在院中,長玉立:“不是你鬼鬼祟祟的?”
“我沒有。”昭昭拍下口,舒了口氣。
然后看著他走近,抬步走上門臺,到了旁:“想出去?”
昭昭點頭:“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韶慕看了一瞬,手落上門閂幫著掀了開。手里用了些力道,門板發出沉悶的吱呀聲,便就開了一條門。
昭昭微詫,這意思是可以出去嗎?要是以前,他總會板著臉來一句,不許跑。
只是沒等問,韶慕先一步走了出去,直到走下門前臺階,回過頭來看:“怎麼不走了?”
“哦,”昭昭反應上來,靈活的從門出來,“大人你要去哪兒?”
提著燈籠走到他旁邊,這才看見他的斗篷上落了些雪,好像在外面站了有一會兒了。
“走走。”韶慕邊輕飄飄送出兩個字。
昭昭了然,于是往他湊近了些:“大人你跟我走罷,我知道一好地方。”
乍然的靠近,韶慕嗅到了上淡淡的香氣,混在冰雪中,有一種獨特的清靈。不是來自香料,是屬于本的。
“走啊。”昭昭見他不,手去拽下他的袖子示意前行。
不覺,韶慕邁開腳步跟上,雪夜里,伶俐的聲音格外暖。
“上回,你不是問我要獎勵嗎?”他說著,并沒有回自己的袖子,任由領路般的拉著。
第24章
昭昭微揚著臉, 雪絮粘在眼睫上,涼涼的。
關于獎賞,當初不過是隨口說的, 并未想真的去要。畢竟能幫著破了案子,是關乎全城的百姓。
“大人不必在意,我是說笑的。”回頭沖他一笑,遂也松開了自己的手指。
韶慕袖子上的重量沒了,不就落回到自己側:“但是我答應要給。”
聽他這樣一說,昭昭回想起那日,他是說會想想。
這時, 旁的人把手過來,恰就橫在的面前,手攤開來,掌心躺著一枚錦囊。
“獎賞?”昭昭眼睛瞪圓, 手指指著自己, “給我的。”
韶慕頷首,手便又往前送了送,另只手從昭昭手里提走了燈籠。
見此, 昭昭將錦囊拿到手里, 指尖試了試里面。而后,解開錦囊的系繩, 將里頭的東西倒在自己手心上。
伴隨著落雪, 兩粒圓滾滾的東西閃著瑩潤的澤,淺淺的涼意。竟是一對珍珠耳鐺,足有指肚大小, 于夜里很是明亮。
“真好看。”昭昭眼睛一亮,一手著一顆, 左右的看著。
韶慕特意將燈籠提高一些,好讓看得清楚些。果然,即便失憶了,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,就比如喜歡珠寶。
以前不曾在意過喜歡什麼,只知道總是一頭珠翠,渾綾羅璀璨的。
要說抿州府,也不是找不到那些奢華的黃金首飾,可他還是覺得這對珍珠耳鐺好看。
見喜歡,他的角竟也不覺松緩,甚至想著會不會帶上?
“大人,”昭昭往他前一湊,舉著耳鐺問,“是不是很貴?”
就算沒去親自買過,可是香脂鋪里總會見到別的子佩戴,本極有這樣大的。這位韶大人為清貧,買這個莫不是用了不家當?
韶慕往手里看了看:“不知道算不算貴,左右就選了最大的。”
這話倒也是真的,他不曾為子買過什麼首飾,自然不清楚當中貴賤,不過是想著以前總是喜歡最好的,便就買了最大的一對。
他這一說,昭昭開始心疼銀子:“大人,我拿到工錢了,明日會給鐘伯一些。還有吳先生那邊的診金,你跟我說說是多?”
知道家中的賬目都歸鐘伯管,這些日子一直跟著吃住,理應給銀錢的。現在說一聲讓韶慕知道,是應該的。
韶慕手往下垂了垂,燈籠跟著弱了些:“既然你沒中毒,自然不用付診金。”
“不,”昭昭搖頭,“要說泡藥浴毒,是我自己的決定。吳先生為此準備了頗多,怎可白白忙碌,沒有這個道理。”
一字一句,說的認真。該是要做的,便絕不會逃避。
韶慕默了一瞬,道聲:“等得空,我會問問吳家兄長的。對了,你適才說要帶我去哪兒?”
站了這一會兒的功夫,經此一提,昭昭才想起此番出來的用意。
“那邊。”站在他的旁,翹著腳尖指去前面,“大人你不知道罷,咱們這府墻外面有一株梅樹。”
韶慕看過去,黑夜中只看到飛雪,并不見梅樹的影子:“有嗎?”
“有啊,”昭昭一臉你果然不知道的神,隨后解釋著,“是馮越發現的,他前日去房頂上修瓦,特意跳出墻去折了一枝回來。”
只不過折回來的那枝并不算好看,被馮越一用力,還掉了不花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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