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坐下,簡單點了些吃食,鄉野地方,可想而知也并沒什麼好吃的。
昭昭靠著鐘伯坐,手里握著一角雜糧餅子,放到邊咬了一口。又干又,幾乎能把牙硌下來,連嚨都試著疼。
慢慢嚼著,再沒跟韶慕提跟去抿州的事。回京城便也行罷,原也是如此打算的。
正想著,面前推過來一只瓷碗,里面是糯的白粥。
抬頭去看,是韶慕,他已經吃完,正站起離開:“吃這個罷。”
昭昭目送他離開,回來看著眼前的粥,遂放下餅子,端起來喝。米粥的,終于讓嚨舒服了些。
不好讓別人等著,匆匆吃完,就出了茶肆。
馬車繼續上路,才走出一段,天上飄下了細碎的雪,預示著,真正冬了。
“天要冷咯。”鐘伯道了聲,晃了下長鞭,啪的一聲響。
昭昭抬臉,一點冰涼落在腮頰上,纖長的睫了。
忽然,咔嚓一聲響,馬車隨之往一旁傾斜倒下,連拉車的馬亦到驚嚇,嘶鳴一聲,馬蹄不安的踢踏。
鐘伯道聲不妙,當即跳下車去查看。
事出突然,昭昭下意識雙手去抓后的車廂,這才堪堪穩住,沒有跌落下去。
剛想扶著下地,邊的布簾掀開,出韶慕的一張臉。
“可有傷到?”他問,并打量著。
昭昭搖頭:“沒有。”
韶慕嗯了聲,先一步從邊越過,下了馬車。甫一站穩,他抬起右手到面前。
昭昭一怔,看去他,他這是要扶下車?可是腳一就會落地,并不麻煩。
“地上。”韶慕道了聲,手落回垂至側,隨后走向車后。
昭昭看著他的背影,有那麼一瞬,覺得他的眼神莫名悉,還有他抬手扶,有種練的自然。
“子下來了,”鐘伯蹲在地上,手里檢查著子,“好在軸沒斷,是車轄松了,找個鐵匠修一修就行。”
了一側的車,車廂歪倒著,沒辦法再前行。
韶慕四下里張,單手背后:“不能耽擱,這雪不知能不能下大,今日必須趕到另州。那邊有個村子,當是有鐵匠,鐘伯你去找人修好馬車,我去前面路探一探,是否好走。”
簡單說完,他準備前行,想到了什麼,回過頭來。
馬車邊,昭昭正探著子去掀門簾,想確認里面東西是否安好。
“昭昭,”韶慕喚了聲,“你留在這里,哪兒也別去。”
昭昭看向他,嗯了聲,然后就見他轉前行,細細的碎雪在他遭打旋兒。
鐘伯也不耽擱,帶上車轄就往遠的村子跑去。
馬車這里只剩下昭昭,拍拍馬脖子,輕輕安著。馬兒是有靈的,噴了個響鼻兒,像是回應。
曠野安靜,往韶慕走的方向看去,已經不見他的人影。
這廂,記起來去查看車廂中的品,走過去掀了簾子。韶慕帶的東西本就不多,一眼看進去時,就見品全部滾聚在車廂一側,不過篋笥沒有散開,倒也沒顯得凌
剛想放下簾子,昭昭猛然記起什麼,然后再次看進車廂。
這回看得仔細,也就發現韶慕隨手提著的包袱不見了。這樣一回想,記起來,在茶肆時他從包袱中拿出信箋來看……
包袱落在茶肆了。
昭昭站在原想了想,最終沿著馬車剛才來的路往回走。
車壞了需要功夫修,記得離開茶肆也沒有多久,走回去取回來就好。
路上是馬車留下的兩道車轍,于泥濘中相當明顯。昭昭沿著路邊沿走著,這里還算堅實,飄飛的細雪,讓視線阻,想要找一下那茶肆的幡旗都變的困難。
心中覺得很近,真正走起來可完全不是,路不好走,還得辨認方向,幸好有地上的車轍。
就這樣走了些時候,昭昭看見了那間茶肆。
直接走進去,找到他們三人當初的那張桌子,可是并沒有韶慕的包袱。再看周圍,只有靠門明亮的地方坐著幾個人,邊帶著什麼一目了然。
“茶博士,”昭昭喚住正提壺經過的伙計,指著曾經放包袱的地方問,“我們適才落了包袱在此,你可有看見?”
伙計當即搖頭表示沒有,然后匆匆走開,去了別的桌上送水。
茶肆不大,掃一眼就能看遍,若是包袱在的話,肯定能看見。
昭昭走了一路折回來,想著再仔細看看,要是真被人前面給拿走了,也是沒辦法的事兒。
一轉頭,看見燒水間,隔著一條門簾,將里頭擋的嚴實。想了想,走過去手挑了簾子。
“喂,你這是要作甚?”
突然響起的喝聲,茶肆里一靜,眾人巡視一番,最后循著伙計的目,看去了正想往燒水間里進的昭昭。
昭昭被嚇了一驚,才回頭來,就見著伙計急沖沖過來,一閃擋在了門邊。
“可以洗洗手嗎?”眨眨眼睛,頗為乖巧的問了聲。
伙計皺眉擺擺手:“沒有水了。”
一旁有人笑了聲,說一個小娘子洗手而已,又不是什麼大事兒,伙計這麼大聲把人嚇壞了。
見此,伙計仍是不讓:“我都說沒見著你的包袱,你這娘子怎麼就不信,還要搜。我家茶肆經營多年,誰不說一聲好口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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