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菀玉看看坐在窗邊的馮依依和孩子,心里道了聲,以后安頓下,其實可以再給招個夫君。
林家是書香世家,即使馮依依之前嫁過人,這方面也并不難。人,心好,自有好郎君心。
這邊,一行車隊破開人群,往京城進發。
那邊,林昊焱從船上下來,一眼看見一眾車堆里婁詔的馬車。
“婁大人,你到渡頭來是有公務?”林昊焱走到馬車外,桃花眼到了笑意,“還是來接人?”
良久,兩手指從里面挑開門簾,一道清淡聲音傳出來:“林世子告假多日,今日是不是該回中書都院,把積下的公務理完?”
林昊焱臉上一僵,隨即笑道:“大人諒,這不是去接我家表妹嗎?”
婁詔從車出來,作一派清雅,簡單一青袍,便是卓爾不群的貴氣。
眼看著那輛公府馬車遠行,始終是沒有看到馮依依的臉。
林昊焱拱手作禮,偏偏擋住婁詔視線:“下恭賀大人,不日冊封中書令。”
消息已經傳開,婁詔晉升一品中書令是板上釘釘之事。
辛城事,有些人趁機想搞垮婁詔,卻不想婁詔反倒將事變好事。晏帝原怕辛城事態擴大,蔓延周邊,繼而滾雪球一樣,一發不可收。
可是婁詔是將城封閉,人進不去出不來,而他本人致死不離辛城。
一番努力下,終將事態下,民平息。后面,繼續施工開挖運河,使一切順利進行。
晏帝龍大悅,以此事堵住朝中反對言論,擬旨禮部擇日,冊封婁詔為中書令,從此駐中書省。
聽著林昊焱的道賀,婁詔眼神淡淡,那中書令本就是他志在必得之位。
“婁大人,”林昊焱站去婁詔旁,“咱中書都院最近有沒有外派的公務?”
婁詔掃了林昊焱一眼,總是記起船頭那一幕,林昊焱手為馮依依整理。
“沒有。”婁詔想也不想。
林昊焱一怔,臉上分明就寫著不信:“不是東海那邊有督察鹽礦一事?我可以去。”
婁詔只當沒聽見,邁步往前走。
渡頭,林家的船剛離開,永王府的便緩緩靠上,渡頭上的人越積越多,久久得不到疏散,開始煩躁起來。
婁詔同林昊焱一前一后,徑直登上永王的船。
船上管事自然曉得兩人是什麼人,也不敢攔,彎腰迎了兩人上船。
這艘船大小同林家的不相上下,可卻是另一番樣子。
一群家仆驅趕吆喝著,將一串人從底下船艙帶出來,有男有,更有幾歲小,各神。
“這是我們府里新買的下人,都簽了賣契。”管事不慌不忙,從邊伙計手里接過一沓子紙張。
而后,管事將這些全部送去婁詔面前,腰恭謹彎低。
婁詔只掃了一眼,并不手,眼神淡的沒有一點緒。
管事彎了半天腰,見婁詔不接,只能訕訕收回:“兩位大人還有何事?”
“做你的事,問這麼多作甚?”林昊焱呵斥一聲,眉間不悅皺起。
尤其看到那一群買來的人,雖然木麻裹,可是細看,哪個不是一副好模樣?
管事不敢再多話,趕退后幾步,然后低聲吩咐下人,給兩位大人備茶。
婁詔走去船頭,不去管后如何靜,抬頭去茫茫河面。
林昊焱跟過來,臉上沒了笑:“你為何來他船上?明知看了這里只能心堵。”
婁詔掌下挲船欄,角微微一勾:“心堵的不該是他嗎?”
“你這又何必?”林昊焱忍不住勸了一聲,“私下里斗法,你偏要端上明面。”
婁詔回看一眼林昊焱,忽而一笑:“本只是隨意走走,可有做什麼?”
說完,轉離開,徑直走上船板下去,所遇之人紛紛避讓。
林昊焱刷的打開折扇,心不在焉閃著:“沒做什麼?這不是分明的板?”
說完,也不理端茶上來的人,跟著下了船。
。
國公府。
大清早,老太君就收拾好,差了十幾遍人出去打聽,林菀玉帶人回來沒有?
“老太君莫急,咱家大郎跟著呢,二妹也穩妥,人會好好給你領回來。”說話的是國公夫人喬氏。
旁上站著二夫人,三夫人,皆是一臉喜氣。
老太君送出一口氣,扶著喬氏的手慢慢坐下,眼睛看去花廳門口:“我這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,又苦又的。”
“哪能呢?”喬氏甜,手為老太君著后背,“您這是高興,又多了一個好姑娘。”
這話,老太君很是用,這一輩子生了六個孩子,三兒三,除了苦命的大兒早夭,剩下的只有小兒菀書的孩子,還沒有見過。
“給的院子都收拾好了?”老太君問,今日也是特意換了一件喜慶裳。
三夫人忙道:“準備好了,婆子婢子都安排過去了,盡撿的那些懂事勤快的。”
“做得好。”老太君贊賞的點頭,隨后一嘆,“一會兒莫要多說話,父母走了,免得勾起傷心事。”
三位夫人紛紛點頭。
花廳左邊隔間,珠簾后,四個姑娘正圍著桌子說笑,嘰嘰喳喳像歡快的鳥雀,紛紛猜著新來的姐妹如何。
正在這時,老太君邊的梅媽媽急匆匆進了花廳,邊走邊笑著道喜:“大喜啊老太君,咱家依依小姐回來了,已經進府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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