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北崢專門挑了一件比較難的題目來找姜南杉，就是想跟多待一會兒。

卻沒想到姜南杉解題速度那麼快。

只見在演算紙里刷刷兩筆，就將卷子拿到了中間，“這道題其實簡單的，就是用最值定位法解決雙參不等式問題……”

賀北崢挑著角，將頭靠了過去。

兩個人的腦袋沒在一起，發卻在靜寂的空氣里若即若離地相。

賀北崢起初還專注地看著卷面，沒一會兒視線就移到了著筆的手，指骨分明，修長有力，手背的皮白皙細膩，淡青的管約可見。

目又落在了側臉上，看半垂著的長長眼睫，立致的鼻子，講著題的……

姜南杉講完思路后問道：“聽懂了嗎？”

賀北崢回過神，眼神迅速落回卷子上。

姜南杉手里還握著筆，捕捉到他開小差，敲打的語氣問道：“你看我干什麼？我臉上有題嗎？”

賀北崢輕搖頭，對上的目，“我聽懂了。”

跟他對視幾秒，姜南杉先一步移走目，往后撤了撤上半，將手里的筆遞給他，“那你做。”

賀北崢從手中接過筆，到了微涼的手指。

明明是很輕淺的，卻能從指尖迅速地蔓延至全，讓他一時間難以將思緒集中在試題上。

轉頭一看，姜南杉正在盯著他看。

心跳更快了。

姜南杉朝著他面前的試卷抬了抬下，示意他快點做。

賀北崢嗯了聲，筆尖卻遲遲地沒有落在試卷上。

姜南杉瞧著他此刻跟苗歲佳沒聽懂卻裝懂時的作一模一樣，倒也不著急拆穿他，拿過苗歲佳剛才做過的試題，先看看做對了幾道。

等看完苗歲佳的試卷后，姜南杉收好，再轉頭去看賀北崢時，見他垂著漆黑的長睫，神認真地寫著解題過程。

將往他那邊靠了靠，看到他寫在試卷上的求解過程，眼底閃現一抹意外。

他還真聽懂了。

姜南杉將視線從試卷移到了他側臉上，見他神專注，目沉靜，忽地就想到上半學期他站在球場上意氣風發，又酷又拽的模樣。

不自覺地打量起賀北崢來。

教室的燈落下來，在他眼睫下方投下一層淡淡的影，他的五生得立又致，眉眼深邃，鼻梁高，著年所獨有的清俊。

怪不得都說他是申城一中的校草，他長得確實好看。

賀北崢做完后，轉頭看向姜南杉。

猝不及防地跟對上目的那刻，提到嗓間的話落了回去。

姜南杉心里無由一，像是看他被現場抓包似的，慌不擇路地將視線移開。

心里是無由來的慌張，面上卻依舊沉靜，手拿過他的卷子，“我看看。”

賀北崢手托在下頜，歪著頭直勾勾地看著，一雙桃花眼里綻放開點點笑意。

姜南杉拿著筆圈畫，“題是做對了，但是你跳了兩步。解題步驟不寫全，考試的時候是要扣分的。”

賀北崢嗯了聲，“扣分。”

姜南杉轉頭看向他。

賀北崢稍稍斂了笑意，一臉認真地改口說道：“好，不跳，下次我注意。”

姜南杉拿過一旁的演算紙，將這道題抄了下來。

賀北崢不解地問道：“為什麼要抄題？”

姜南杉眼睫抬都沒抬，“這道題很典型，剛好是歲佳知識點薄弱的地方，我抄下來拿給歲佳做。”

賀北崢哦了聲，語氣淡淡地說道：“你對真好。”

姜南杉抄完題目，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，垂眸一看，是苗歲佳發過來的信息。

歲歲佳年：「南杉，我不回教室了」

歲歲佳年：「我回家啦！你也早點回去哦」

歲歲佳年：「明天見！」

姜南杉回復道：「好，明天見。」

收到回復后，苗歲佳將手機往口袋里一揣，看向齊霖說道：“我已經跟南杉說了，我不回教室了。快說，賀北崢是不是喜歡南杉，想追南杉？”

齊霖一副為難的神，“那你得跟我保證，你不能跟別人說。”

苗歲佳點頭，“我保證！”

齊霖低聲音，全都代了出去：“你猜的沒錯，崢哥竇初開，春心萌，正在追姜南杉呢。他不讓我張揚，說有自己的節奏。”

苗歲佳雙臂往前一環，“我就知道。”

走出校門口，齊霖笑嘻嘻地問道：“苗歲佳，咱倆已經一笑泯恩仇了吧？”

“泯個屁。”苗歲佳跟他拉開夸張的距離，“沒看見小貓也就算了，我連道歉信都沒看見，你這個人就是個笑面虎，我得遠離你。”

齊霖：“……”

關掉教室的燈，賀北崢跟姜南杉并肩走下樓梯，一路走出校園門口。

等待公車的時候，姜南杉從口袋里出藍牙耳機，習慣地只戴右耳。

賀北崢偏頭看了過去，只見白的耳機被塞進了耳朵，耳邊的發被夜風輕輕吹著。

他開口問道：“你在聽什麼？”

姜南杉點開了音樂播放鍵，“聽歌。”

見只戴了一個耳機，賀北崢又問道：“你只戴一個耳機嗎？”

姜南杉點了下頭。

賀北崢順勢問道：“另一個耳機可以給我戴嗎？我想聽一聽你在聽什麼歌。”

跟異同戴一副藍牙耳機好像有點曖昧了，姜南杉本想拒絕，可對上他那雙干凈又溫的桃花眼時，鬼使神差地就將耳機盒遞給了他。

賀北崢取出耳機，戴在左耳，聽到耳機里正在播放一首英文歌。

上了公車，姜南杉走到后排靠窗位置坐下，頭頂落下賀北崢的聲音，“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？”

姜南杉抬頭看他。

公車突然發，眼瞧著他晃，像是下一秒就會傾倒在地，像抓苗歲佳那樣，下意識手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
比起從手上接過筆時，到手指的輕淺，此刻實實在在地被握住手腕的覺不知道強了多倍。

賀北崢眼睫猛然了。

幾乎是克制到了極點，才沒有反抓住的手，握在手心。

掌心是一片溫熱，姜南杉不知道他上的溫度為什麼那麼高。

他很熱嗎？

松開他手腕的同時，只見賀北崢在旁坐下，跟道了聲，“謝謝。”

他的聲音低醇干凈，在夜中分外好聽，可姜南杉卻從這好聽的聲音中，聽出了幾分暗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