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南杉是無意識的作,被他這麼一說,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搭在了哪兒。
他們曾經的關系最親,哪怕分開多年,過往的記憶還在,所有的肢都變得格外微妙。
姜南杉將手收回。
“不用去醫院,去藥店買點過敏藥就行。”
賀北崢將車開到了附近一家藥店,買了盒氯雷他定,將礦泉水瓶擰開遞給,瞧見脖間起了小紅疹。
姜南杉的用手背輕蹭脖子。
賀北崢皺起眉頭,手掌扣在了后腦,將往自己這邊拉,“讓我瞧瞧。”
他的鼻尖蹭過的下,那塊皮變得又麻又,姜南杉往后躲了躲,“沒事兒,這次真的不嚴重。”
賀北崢松開,默不作聲地發車輛,“還是得去趟醫院。”
姜南杉想要說不用,但話提到了嗓間,又咽了回去。
車窗外的風景快速掠過,八九年的時也在腦海中快速后退,退到了大一那年的冬月初。
那年冬天,姜南杉跟舍友聚餐,點餐的時候跟服務員說過對芒果過敏。
但那天店里忙,由于工作人員的疏忽,端給的那份蔬菜沙拉中加了芒果醬。
姜南杉沒嘗出來,回到宿舍后開始覺得。
起初沒在意,等上開始起大片紅疹時,才意識到自己過敏了。
到醫院等待驗結果時,忽然覺得嗓子好像被卡住了,呼吸也越來越困難。
賀北崢趕到醫院時,正上醫生給姜南杉推激素。
因為藥的副作用,上吐下瀉,難的要命。
那晚況非常驚險,醫生說等真正引發頭水腫覺得呼吸困難時,后果不堪設想。
那是姜南杉第一次看到賀北崢慌,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紅了眼眶。
賀北崢沉默地擁,將臉在脖子上,呼吸灼熱地燙著的皮。
覺到了脖間的,姜南杉心疼又笨拙地安他,“賀北崢你別怕,我現在好好的,真的沒事兒了。”
賀北崢確實被嚇到了,那段時間姜南杉沒回宿舍住,每晚賀北崢都要抱著睡。
他去餐廳找到了工作疏忽的工作人員,如果不是姜南杉攔著,他都要把那家餐廳給端了。
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,賀北崢解開安全帶,偏頭看向姜南杉,問道:“想什麼呢?”
姜南杉回過神,“想到了以前的事。”
賀北崢猜到了剛才在想什麼,俯去給解安全帶,神淡淡的。
“我還以為以前的事,你都不記得了。”
姜南杉:“我又沒失憶。”
“沒失憶,也不見得你會時常想起。”
賀北崢又瞧了一眼脖間的紅疹,讓下車。
駕駛座車門被關上,姜南杉隔著車窗看他。
賀北崢繞過車頭,打開副駕駛車門,聲音掠過一抹笑意,“非要我來請,才肯下車?”
他靠在車邊,做出一個請的手勢,“請吧,公主。”
姜南杉抬腳下車。
掛了號,姜南杉坐在座椅上等待號,偏頭看向坐在邊的男人。
賀北崢察覺到的目,轉頭也看向,神著張,“怎麼了?難?”
姜南杉搖了搖頭,靜默片刻后問道:“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?”
沒想到重逢后第一次敘舊會是在醫院。
賀北崢后背散漫地靠在座椅背上,語氣輕飄飄的,“不怎麼樣。”
“賀北崢。”姜南杉垂下眼睫,“對不起。”
賀北崢歪過頭,“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?”
“當年我不應該在緒上頭的時候跟你提分手,更不應該在你生日那天提。也許和平分手,對你造的傷害會一些。”
“不了一點。”賀北崢聲音冷淡地撂下這句話。
氣氛驀然滯。
姜南杉心口泛起沉悶的鈍痛,就好像是牙疼,反反復復又綿延持久的自主疼痛。
跟賀北崢在一起的時候,賀北崢是捧出一顆心的,除了吃起醋來不講道理,挑不出一點病來。
當年狠下心來快刀斬麻,結果也如所愿。
卻也狠狠地傷害到了他。
那并非的本意。
賀北崢無聲嘆息,手拉過的一只手,帶著幾分溫的力度的手指。
“但我不怪你。”
姜南杉沒有回手,靜靜地看著兩個人的手指糾纏,卻始終沒有叉相扣。
賀北崢淡聲道:“因為我也知道我這人跟狗皮膏藥似的,你想和平分手,本分不了一點。你只有狠下心來,狠狠地甩開我,才能甩的掉我。”
姜南杉從心底泛起一酸,反抓住他的手指,迫切地解釋道:“我沒覺得你是狗皮膏藥。”
賀北崢抬眸看向的眼睛,“可那時你已經厭倦我了,我能覺得到。”
姜南杉無言反駁。
當年程柏川只是條導火線,先前的冷落才是導致分手的關鍵。
賀北崢將的手放回的上,“我確實恨過你,恨你為什麼就不我了。可我又很慶幸,慶幸你早早提了分手,至分手的時候,你還沒有特別厭惡我。”
沉悶的心思又疊加一層,姜南杉線抿,忍不住轉頭看向他,“賀北崢,我……”
號的聲音打斷了的話。
賀北崢抬頭看向屏幕,“走,到你了。”
姜南杉將話又吞了回去。
好在及時發現,又喝了過敏藥,這次況并不嚴重,也不需要掛吊瓶。
走出醫院的時候,賀北崢接到了助理打過來的電話。
“賀總,君勝資本的人打電話過來,他們說卓海那個案子換了一個負責人,想跟您約個時間見一面,再談一談收購案的事。”
賀北崢冷淡扯,“不見。”
助理怔住兩秒,應了聲,“是,賀總。”
姜南杉聽到他接電話,“你有事的話,就去忙吧,我打個車回去。”
賀北崢轉頭看,拉開了副駕駛車座,“上車,我送你回去。”
上了車,姜南杉系上安全帶,“那就麻煩你把我送到附近商場。”
賀北崢問道:“去商場干什麼?你約人了?”
“沒有。”姜南杉說:“我去趟超市,買點東西去我姑姑家。”
賀北崢扭頭看,“去姑姑家?”
姜南杉嗯了聲,“我表弟錄取結果出來了,我姑姑打電話給我,讓我過去吃頓晚飯。”
賀北崢神有幾分恍然,“你表弟都高考了?”
姜南杉點頭,“今年高考。”
賀北崢發車輛,車輛駛出醫院大門時,他倏地慨道:
“時間過得可真快,一晃八年過去了。”
明明他語氣平淡,姜南杉卻聽出了他話里滿滿的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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