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晏晏在浴缸里,閉上眼,腦子里飛速運轉。
外賣,撬鎖……加上剛剛他還準確的喊出了的名字。這不是強盜,這是一場有蓄謀的侵害。他篤定活不過今天了,所以亮出自己的聲音給知曉也無妨。
自負。唐晏晏睜開眼,眸子里是能刺冰川的冷意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衛生間的門被敲響。
門鎖被人擰,發出“咔咔”地響聲,這代表門從里面被反鎖了。
他臉一變,知道已經有了防備,今晚的計劃算是落空了。或許他可以賭一把,賭警察和他到底誰快。
不甘心。他咬了牙瞪著面前的玻璃門。
時間過得很慢,仔細聽似乎還能聽到它流的聲音。玻璃門那邊的黑影消失了,他最終還是放棄了。
“咚咚咚”地腳步聲從外面傳來,沉穩有力,帶著一急促和迫切。
屋外的燈依次亮起,整間房子燈火通明。
郭昂巡視了一圈屋子,發現嫌疑人已經離開。他進了臥室,敲了敲衛生間的門。
“唐晏晏,我是郭昂,你現在可以開門出來了。”
“......稍等。”里面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,聽起來不像是驚嚇過度的樣子。但事實上,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幾乎是從浴缸里爬著出來的。
“隊長,人跑了。”小范后面上來,有些氣的說道。
“跑不了多久了。”郭昂的利眼掃過這間屋子,似乎是在勘察什麼。
衛生間的門打開,唐晏晏穿著睡走了出來。除了額前的頭發被汗水浸了以外,整個人看起來還算鎮定。
“剛剛那個瘋子是誰?”的聲線有些遲滯,大概是張太久了的緣故。
客廳的大燈被打開,小范帶著人正在勘測現場,這是他們距離嫌疑犯最近的一次,應該也是最有收獲的一次。
唐晏晏披上一件針織衫坐在郭昂的對面,雖然剛剛才經歷了這樣驚險的事,但看向他的目里仍然沉靜自若,毫沒有慌。
郭昂已經在心里認定是近些年他接過的在案件中卻最為鎮定的人了,至今為止幾乎沒有第二人能與比較。
“半個月前我曾帶人到酒吧找阿奇,你還記得嗎?”故事便從這里開始說起。
郭昂的聲線平穩,音磁,雖然說著如此令人驚悚的事,但語氣之間毫沒有故意嚇唬或者賣弄自己的意思。
“你是說,殺害萬秀秀和魏慶芳的兇手就是剛剛撬門進來的男人?”唐晏晏拉了拉單薄的外套,攏住了自己的胳膊。
“你今晚收到的外賣就是證據。但凡他要作案,在這之前一定會通過X外賣給目標送外賣,以此來確定是否在家。”
“呵!”唐晏晏輕笑了一聲,笑聲有些突兀,讓周圍搜集證的警察們都看了過來。
講清楚了來龍去脈,郭昂需要從上知道更多嫌疑人的信息:“你是唯一接過他的人,你能告訴我他有什麼特征嗎?”
“剛剛我藏在衛生間的時候,他曾經試圖找我對話,所以我聽到了他的聲音。”唐晏晏道。
聽到這里,郭昂手一招,小湯立馬抱著本子過來坐在他旁邊,進行筆錄。
“他說什麼了?”郭昂問。
“唐晏晏,出來吧。”這短短的一句話就表明他并不是隨意找了一家人準備實施迫害,而是故意選中了。
“他的聲音如何?”
“從聲線上來判斷,他是一個中年人,歲數應該是三十五往上。”唐晏晏篤定的說道。實在是跟太多人打過道了,對人的說話語氣語調這些都有很深的了解,判斷,“他在生活中一定是一個十分自負的人,說不定還很有錢。”大多數況下,只有質的裕和長時間于命令地位的人才能有這樣的說話底氣。
小湯唰唰唰地記著筆記,郭昂從椅子上起,他掃了一眼屋,這里幾乎沒有任何被翻的樣子。
“你有鉆石項鏈嗎?”郭昂回頭問唐晏晏。
鉆石項鏈?唐晏晏同樣起,眉頭一皺:“這與案件有關系嗎?”
“有很大的關系。”郭昂道。
沈懿珠對唐晏晏的飾品還不太了解,但知道飾品盒子是放在何的。進了臥室,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捧著一個兩層高的盒子,里面裝滿了值錢或不值錢的飾品。
“你說的是哪種?”唐晏晏將盒子放在桌面上,“都在這里,自己找吧。”
郭昂拉開了屜,將飾品全部攤在面前,一一辨認了過去。
不像,都不像。
“還有沒有?”
“沒有了。”唐晏晏搖頭。
郭昂皺眉,心底暗忖:難不真是自己想錯了方向?
收集證的警察們已經結束了工作,其中最重要的莫過于采集了嫌疑人的腳印,在之前的兩樁案子里兇手都狡猾異常,沒有留下毫足跡。今天大概是逃跑的時候太過倉促,無意中讓警察采集到了半枚腳印。
“隊長,那咱們這就收了?”小范下手套走上前來。
郭昂還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,輕易不肯放棄,他問唐晏晏:“方便我們搜查一下你的柜嗎?”
唐晏晏眉一挑,面頗為不贊同。
“我手上有條很重要的線索,如果能在你的公寓里找到同樣的東西,那麼我大概就能鎖定兇手了。”郭昂看著唐晏晏,面誠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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