授勛儀式結束。

郁昭昭微笑著向同僚們握手致謝，然后轉朝門外走去。

過玻璃灑在地面上，映出點點斑。

微微瞇起眼睛，看著不遠大樓的頂端。

樓頂的風很大。

宮硯執迎風而立，擺和頭發在風中翻飛。

他似有所，轉看向樓道口。

郁昭昭的影出現在視線中，慢慢朝他走來。

走到宮硯執邊，和他并肩而立。

宮硯執側頭看向，眼中帶著些許溫：“怎麼上來了？”

郁昭昭：“剛授勛結束，同事們都去慶祝了，我就上來氣。”

宮硯執：“怎麼沒去一起慶祝？”

郁昭昭：“慶祝的事以后還有機會，不急。”

宮硯執點點頭，沒再說什麼。

兩人靜靜地看著遠。

微風拂過，帶來涼意。

“其實，我一開始不太明白，為什麼父親那麼執著于正義，明明知道這條路很難走，明明知道前方有那麼多危險。”

宮硯執：“因為心存信仰，才會不顧一切。”

郁昭昭轉頭看向宮硯執：“那你呢？”

宮硯執：“我啊……大概是因為，有人對我說過，總有人要負重前行，既然我站在下，就不能回頭。”

郁昭昭：“那如果有一天，你突然發現，你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，其實都是錯的，你會怎麼辦？”

宮硯執：“那就讓我為基石，鋪一條新的路。”

郁昭昭：“會后悔嗎？”

宮硯執：“從不。”

郁昭昭盯著他看了半晌，突然笑了。

宮硯執抬手了的頭發：“傻笑什麼？”

郁昭昭：“你好不容易跟我來一次華國，想去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逛逛嗎？”

上一次宮硯執來華國找，肯定是沒有時間游山玩水的。

宮硯執愣了一下，隨即出一抹笑容：“好啊。”

郁昭昭：“那我們先回酒店收拾一下，晚上出發。”

宮硯執：“好。”

下午四點多，郁昭昭才跟宮硯執走出酒店。

兩人并肩走在街上，街道兩旁種滿了香樟樹，枝繁葉茂，過樹葉的隙灑下，在地面上形斑駁的影。

街道兩旁開著許多小店，賣聲此起彼伏，空氣中彌漫著食的香氣。

坐上去魔都飛機的時候，郁昭昭還在想心事。

宮硯執握住的手：“在想什麼？”

郁昭昭側頭看向他：“我剛問了上級，上冥曜行刑前把什麼都代了，卻一口咬定你母親的沒有在他手上，難道是他撒謊了？”

宮硯執沉默片刻：“他應該沒有撒謊。”

郁昭昭：“那……你母親的到底在哪兒？”

宮硯執：“不知道。”

他看著郁昭昭擔憂的神，抬手了的頭發：“別擔心我的事，多擔心擔心你肚子里這個。”

郁昭昭：“擔心寶寶做什麼？它現在又不會跑。”

宮硯執笑了笑，沒說什麼。

郁昭昭心細如發，自然察覺到他很在意他母親的事。

但是既然宮硯執不想說，也不勉強。

飛機在魔都國際機場落地，兩人坐上車，前往郁昭昭長大的地方。

郁昭昭現在住的地方是父親留給的，一棟兩層樓的四合院。

門面就是“芳華”旗袍總店。

提前給旗袍店的人打了招呼，一進店就有人迎上來。

旗袍店里除了店員外，還有幾個年輕的小姑娘。

都穿著旗袍，看起來溫婉大氣。

郁昭昭今天也是一旗袍，長發挽起，戴著一支翡翠簪子。

宮硯執則是穿著西裝。

他本就是架子，穿什麼都好看。

助理許偉一見來，立馬就把這幾年的賬本翻了出來，要給匯報收益況。

這幾年雖然在帕塔，但沒事就畫畫圖，搞搞設計。

店里現在一半的銷量款都出自手。

芳華現在在國外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，不明星名流都會來顧。

郁昭昭隨手翻了翻賬本，許偉站在一旁匯報：“芳華這幾年開了三家分店，其中一家在魔都，一家在帝都，還有一家開在了臨川。”

“嗯。”郁昭昭點點頭，隨手從包里拿出一張紙遞給許偉。

許偉接過，展開一看，是一張設計圖：“這是？”

郁昭昭：“這是我新設計的旗袍樣式，下個月推新的時候，就可以上新了。”

許偉接過圖紙，又開始匯報其他況。

宮硯執一直站在郁昭昭邊，看著跟人討論旗袍的樣式和圖案。

他對這些一無所知。

可看著郁昭昭認真工作的樣子，心中又涌起一陣滿足。

……

下午，郁昭昭帶宮硯執去古鎮里劃船。

兩人并肩坐在小船上，碧波漾，水清見底。

岸邊楊柳依依，隨風飄揚。

過樹葉的隙灑下，在水面上形斑駁的影。

郁昭昭突然轉過頭，盯著宮硯執看了好一會兒。

宮硯執被看得有些不自在，手了的臉：“干嘛這樣看著我？”

郁昭昭：“你難道不覺得，你現在的樣子，和你平時不太一樣嗎？”

宮硯執：“哪里不一樣？”

郁昭昭：“怎麼看你都一人夫，再過幾年不會發福了吧？”

宮硯執被的話逗笑，反手扣住作的手腕：“說誰發福？”

郁昭昭掙了兩下沒掙，干脆整個人湊過去，另一只手隔著襯衫他腹部：“就說你呢，天天坐辦公室，還……”

話沒說完，掌心突然到一片實的線條。

男人挑了下眉，直接把的手按在腹上：“老婆，你覺得我這材能發福？”

小船晃了晃，他順勢把人摟進懷里。

下抵著發頂，“要不要現場驗收？”

“宮硯執！”郁昭昭急得去掐他手臂，小船跟著劇烈搖晃。

嚇得趕抱住他的腰。

遠劃船的游客投來好奇的目，把臉埋進他懷里，悶聲說：“快松開，別人都看著呢。”

“怕什麼，我老婆明正大。”

話是這麼說，宮硯執到底還是松了手，只是始終牽著的手沒放開。

傍晚回到四合院，隔壁張嬸正坐在門口擇菜。

一看見郁昭昭就扯著嗓子喊：“喲！這不是小郁嗎？好幾年沒見，聽說大學都沒讀完就跑了，敢是找男人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