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冥曜車子突然減速，上冥曜踩下剎車，儀表盤的藍映在他臉上。

他轉頭看，眼神變得陌生：“你這麼挑醫院做什麼？”

郁昭昭強迫自己笑了笑：“我就是怕換醫院，醫生不了解況。”

“有我在，什麼況不了解？”上冥曜重新發車子，但方向盤轉向了另一條岔路，“還是聽我的，前面那家私立醫院設備更好。”

宮硯執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。

郁昭昭咬住后槽牙，假裝抱怨：“早知道就提前和你說清楚了，現在換醫院，萬一檢查結果不一樣......”

話沒說完，上冥曜突然猛打方向盤，車子拐進路邊的停車場。

他解開安全帶，俯過來。

“阿昭──”

他的手指住的下，“你最近，好像有很多自己的想法？”

郁昭昭下意識往后躲，卻被他按住肩膀。

強裝鎮定：“我能有什麼想法？我不是一直在聽你的安排嗎？”

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肋，但不代表你可以隨意試探我的底線。”

上冥曜不是傻子，他能覺到郁昭昭的異常。

雖然他暫時沒有找出原因，但他不會放任不管。

郁昭昭突然抬手按住上冥曜的手背，抬頭：“我只是擔心寶寶。”

“擔心就該聽我的。”

他的聲音下來，呼吸掃過泛紅的眼角。

郁昭昭余瞥見后視鏡里。

后面兩輛黑轎車的車窗緩緩降下，出半截黑的槍口。

猛地扯住他領口的項鏈，借著慣往自己懷里拽。

“我肚子疼，我要下車！”

上冥曜吃痛松手，郁昭昭趁機推開副駕車門。

“郁昭昭！”

沖進路邊便利店：“借個電話！”

聽筒里電流聲刺得耳生疼，終于傳來宮硯執的低吼：“你在哪？醫院這邊全是他的人！”

“別管我！”郁昭昭吼道：“按原計劃行！”

接著，上冥曜扣住后頸：“跑得夠快啊，阿昭。”

“需要我給這位宮先生回個電話嗎？”

郁昭昭被他按在貨架上，手機被摔在地上，屏幕碎裂。

貨架上陳列的香檳飲因他撞來的紛紛倒落，發出清脆的破碎聲。

店員嚇得呆在原地，后知后覺要報警：“有人嗎？外面有人搶劫！”

被上冥曜一槍頭。

郁昭昭抖著抬頭對上上冥曜的眼睛。

他依舊笑盈盈的，可落在眼里，只覺得骨悚然。

“殺人犯法這種事我可沒干。”上冥曜俯住的下，笑容仿佛是一層人皮面：“阿昭，你可別讓我失。”

上冥曜拖著往外走，踉蹌了兩步，回頭看見那店員倒在收銀臺后，腦袋上赫然一個。

后背抵在車門上，死活不肯上車。

上冥曜耐心耗盡，直接把抱起來往副駕駛塞。

郁昭昭掙扎著要開門：“你放我下去！”

上冥曜用卡住的，從后座出一個麻繩結的鞭子。

麻繩上沾著干涸的跡。

上冥曜拉過兩只手，用麻繩反綁在背后。

他拍了拍的臉：“阿昭，你最好乖乖聽話。”

冷靜下來，郁昭昭深吸一口氣：“你早就知道了，不管我今天會不會跑，你都會這樣做，是嗎？”

上冥曜：“我對你和孩子的心意，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嗎？”

郁昭昭扯了扯角，笑了：“上冥曜，你聽你這話說的，好像你多深似的。”

“你和你的那些所謂生意伙伴一樣，自私又虛偽。你說你我，你把我當過你的人嗎？你要是真我，干嘛要拿我們的孩子當你的籌碼和武呢？”

上冥曜的耐心已經要被消磨了。

他也不知道為什麼，他明明應該很冷靜的，可每次一看到郁昭昭，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緒。

他手掐住的脖子：“你和宮硯執聯手害我的時候呢？你可知道那幾批貨有多重要？”

“小臥底，你的信仰值錢麼？”

“那些是違品！”道，“你把它們運送到華國地區，你知道那里有多人會因此死亡嗎？”

郁昭昭看著他，突然笑出了聲：“看來你也知道那是惡行啊。”

“上冥曜，你清醒一點吧，你在犯罪。”

他半天才悶聲笑了出來：“阿昭，你跟我講什麼對錯？”

他盯著：“你說你是在維護正義，其實你也是為了利益。”

“為了實現你臥底的目標，為了你的使命和責任。你假裝我，哄我心甘愿告訴你易的所有細節。你說，你的正義是為了誰？”

“如果我當初沒有心，你早就沒命了，哪還得到你跟我談什麼正義。”

“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啊？”譏諷道。

上冥曜臉沉下來：“我還沒跟你算你逃跑的賬呢。”

郁昭昭：“你到底想怎麼樣？”

上冥曜：“把宮硯執引出來。”

郁昭昭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，閉上眼睛。

不信宮硯執沒察覺到上冥曜的變化。

依照他的能力，肯定早就布好了局，現在只需要配合。

郁昭昭笑起來。

“虧我還以為，你對我是真呢。”緩緩睜開眼，看向窗外：“原來只是個棋子。”

上冥曜看到的眼神，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，像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。

他試圖從臉上找到一恐懼、擔憂或后悔。

但是沒有。

甚至笑得更歡了。

“阿昭──”

“輸給我一次，就這麼困難嗎？”

上冥曜突然猛踩油門，車子如離弦之箭沖出去，儀表盤的數字瞬間飆升到一百八。

郁昭昭被安全帶勒得生疼，卻仍強撐著坐直：“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讓我屈服？那些假藥流市場，每一粒都會變殺人的刀！你知不知道有多人因為你的生意家破人亡？”

他單手猛拍方向盤，喇叭聲在隧道里炸響，“你跟我談家破人亡？”

“上冥曜，收手吧。”郁昭昭面無表：“自首還來得及。”

“自首？”

他突然發出刺耳的笑聲。

“你憑什麼認為，我會跟你談什麼人正義？”

“阿昭，這些年，我見到的骯臟、齷齪、冷比你多得多。”

“商品流通的世界，哪還有什麼所謂的公平可言？”上冥曜冷笑：“沒有我，也會有別人做這些勾當。”

“現在告訴我，宮硯執的下一步計劃！”

郁昭昭沒有說話。

車子飛速行駛著，隧道里車流不息。

郁昭昭死死咬住，腥味在口中蔓延。

突然笑了：“上冥曜，你輸了。從我把易時間給宮硯執的那一刻，你的末日就到了。那些假藥，早就被警方替換了無害的淀丸。”

這些消息，是宮硯執剛剛在電話里告訴的。

“不會有易了，你的貨全被扣了。”

上冥曜猛地踩下剎車，車子猛地沖出去，撞開隧道壁，在急車道上出幾十米才堪堪停下。

“不可能！”上冥曜死死掐住的脖子，“你騙我！”

“你心籌備的國假藥易，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空。”郁昭昭仰起頭，“而你，馬上就要為階下囚。”

“上冥曜，你本不知道什麼真正的輸贏。”瞇著眼睛，一字一頓道：“我，從來沒有過你。”

“砰！”

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跟了十幾輛警車。

宋深用擴音喊話：“上冥曜，你已經被包圍了，放棄抵抗，繳械投降！”

上冥曜回頭，警車將隧道堵得嚴合，車頂的紅藍燈閃爍著，晃得他頭暈。

怎麼可能？

他的貨還在海上運著，怎麼可能被提前扣押。

他突然意識到，邊這個他用命去的人，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跟外界傳遞報。

他猛然回頭，死死盯著郁昭昭：“你既然從未過我，為什麼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！”

郁昭昭看了他一眼，突然笑出聲：“上冥曜，孩子──”

“是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