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衍知跟醫護人員提起溫穗時的神態，儼然是個疼兒的慈父了。

凌淵看著，心口就有點發酸。

他不知道傅衍知和溫穗有什麼淵源，也不知道溫穗和傅青洲孟尋這些人是怎麼認識的，有什麼過往。

他只知道，所有人都待如珠如寶，只有他拿當陳若若的替，兩年多來不曾正眼看過，更沒有好好了解過。

傅衍知從手室出來，看了凌淵一眼，給了他個眼神，“聊聊？”

凌淵自然而然的跟著他往外走去。

兩人到了醫院外科樓外邊的草坪。

“凌淵，你們的事我知道一些。”傅衍知說。

這時已經是傍晚，外面亮起了燈，照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實，他的聲音也帶著些虛幻的味道。

凌淵沒有作聲。

“之前穗穗被人網暴，那張民政系統里的截圖，就是我讓人發布的。”

猜得出來，不是他就是傅青洲。

凌淵心中不豫。

“今天的事，不知道跟你們的婚姻有沒有關系，但穗穗了傷，我一定會追究。”

傅衍知一口一個“穗穗”，聽得凌淵發堵。

“所以您今天是想規訓我？”他皺眉。

“哪能啊，”傅衍知笑了，“我雖然年紀長了一些，卻不是倚老賣老的人，沒什麼資格規訓你。只不過，穗穗的母親是我的故人，如今母親躺在病床上，留下個兒孤零零的，我總不能不管。”

提起溫瓊儀，傅衍知的神態變得無比和。

凌淵跟著心中惻然。

“我看就跟看我的兒一樣。過去我不在國，不知道也就罷了，現在我知道了，自然是見不得別人欺負。”傅衍知說。

“是我的妻子，不會有人欺負。”凌淵說。

“這話我不敢茍同，”傅衍知說，“也許有人欺負，恰好因為是你的妻子呢。”

凌淵被他涼涼的一句話遞過來，心口堵得更厲害。

他實在是不知該怎麼面對這幫要為溫穗張正義的男人，過去還真不知道這個人路子這麼野的。

他冷著臉沒有說話。

傅衍知嘆了口氣，放低了姿態，“凌淵，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懂，但穗穗這個人偏執，認準的事絕不回頭。如果你對沒，只求你能高抬貴手，放過溫穗……”

他那個模樣，怎麼看怎麼像個心疼兒的老父親。

如果不是溫穗和陳若若有九分像，凌淵都要懷疑傅衍知是溫穗的生父了。

“傅先生。”

話說的這個份上，凌淵也不得不表個態了。

傅青洲比他大不了幾歲，又對溫穗虎視眈眈，凌淵自然不能心。但傅衍知是溫穗的長輩，不一樣。

“過去我不懂，也做了一些錯事，可現在我只想跟溫穗好好過日子。”

“如果要離婚呢？”傅衍知問。

昨天晚上溫穗并沒有跟他聊自己的婚姻，可把母親托付給他，明顯是要放開手腳做點什麼。

“不離婚。”凌淵斬釘截鐵，“傅先生，如果你是勸我離婚來的，免開尊口。”

兩人的談話不算愉快，就這樣戛然而止了。

之后一前一后回了外科樓，等在溫穗的手室門口。

凌淵不知道傅衍知對溫穗說了什麼，可對于溫穗這樣聽他話這件事很吃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