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硯執低頭看著郁昭昭，沒說話，只是抱著的力道又重了幾分。

“你怎麼來了？會不會被上冥曜發現了？”

郁昭昭終于從宮硯執懷里退出來，仰頭看著他。

宮硯執：“不會，”他沉默片刻，才說：“上冥曜今晚要參與走貨，我來的路上很順利。”

郁昭昭：“那你怎麼進來的？”

“翻墻進來的。”宮硯執淡淡道，“這里好歹是個城堡，墻再高也有個限度。”

他才不會告訴郁昭昭他是爬狗進來的。

郁昭昭盯著宮硯執看了片刻，突然笑出聲來。

宮硯執不明所以：“笑什麼？”

郁昭昭搖搖頭：“事進展的怎麼樣了？”

宮硯執知道郁昭昭想問什麼，他盯著的眼睛看了片刻：“很順利，不出意外，兩個月可以收網。”

他突然握住的手：“老婆，我這次過來，除了找你，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。”

郁昭昭看著他：“什麼？”

宮硯執：“我們先離開這里。”

郁昭昭愣住：“現在？”

宮硯執：“對，現在。”

郁昭昭下意識想拒絕：“可是上冥曜──”

宮硯執：“不管你之前的計劃是什麼，現在都全部作廢。”

“放心，天亮之前我會把你送回來。”

郁昭昭本想說些什麼，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。

不知道宮硯執要做些什麼，但既然他這麼說了，那就一定是有把握的。

對宮硯執有著近乎盲目的信任。

宮硯執低頭親了親的額頭：“乖。”

說完，兩人一起下了樓。

城堡很大，又空曠，還很安靜。

郁昭昭對這里已經有些悉了。

知道哪里的攝像頭最，哪里的路線最偏僻。

在的指引下，宮硯執帶著避開了大多數監控。

跟在宮硯執后，郁昭昭張地咬著下。

雖然知道宮硯執很厲害。

但這里畢竟是上冥曜的地盤。

還是忍不住擔心。

終于走到大門，郁昭昭剛想松一口氣，宮硯執卻突然停下腳步，一把將拉進懷里。

郁昭昭被他嚇了一跳，剛想開口，卻被宮硯執捂住了。

郁昭昭抬頭看他，宮硯執的目落在遠的路燈下。

郁昭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，只見遠的路燈下，站著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。

他背對著郁昭昭，看不清臉，只知道材很高大。

郁昭昭的心跳了一拍。

是上冥曜嗎？

沒來由地張起來，下意識攥了宮硯執的角。

宮硯執拍了拍的手背，示意別張。

“是裴妄驍。”

郁昭昭這才松了口氣，松開宮硯執的角，從他懷里出來：“我們怎麼出去？這墻這麼高。”

“……那邊有個狗。”

宮硯執說這話的時候面不改。

郁昭昭：“……你不說你翻墻進來的？”

宮硯執沒說話，只是拉著郁昭昭的胳膊，把人往那邊帶。

狗不算很大，郁昭昭小心翼翼地爬出去。

外面是一片灌木叢。

再往外是樹林，很好藏。

宮硯執也鉆了出來，他上的服被勾出了好幾道口子。

郁昭昭沒忍住笑出聲來，宮硯執看了一眼，趕收住，但眉眼彎彎的，怎麼都藏不住笑意。

宮硯執無奈地嘆了口氣：“笑什麼？”

郁昭昭攤開手：“你難得有這麼狼狽的時候。”

宮硯執手了的臉，拉著郁昭昭進了樹林。

樹林里很暗，但宮硯執對這里悉，他帶著郁昭昭在林子里穿梭，沒一會兒就看到了一輛黑車。

裴妄驍正靠在車邊煙，看到兩人出來，他彈了彈煙灰，踩滅煙頭，笑著打開車門：“上車吧。”

郁昭昭看了他一眼，開口問道：“還有誰來了？”

裴妄驍淡淡道：“宋深和明琨留在帕塔查制藥廠的事了，就我和你老公來了。”

正說著，車門被推開，娜沖了下來：“昭昭！”

郁昭昭看著撲過來的娜，愣了一下，隨后才手抱住了。

娜抱著哭得稀里嘩啦：“終于見到你了，我擔心死了！”

索維也走過來。

雖然沒跟娜一樣哭，但表也滿是激。

裴妄驍在副駕駛催促道：“好了好了，有什麼話上車再說，敘舊的事回頭再說。”

娜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郁昭昭，著眼淚鉆進了車里。

郁昭昭跟著娜坐進后座，宮硯執也坐進來。

關上車門，索維發汽車，緩緩駛離。

他們的落腳點就在城堡附近，一進門，郁昭昭就看到了滿屏的監控顯示屏。

上冥曜的城堡里到都是監控，但都被柯傾羽黑了，現在他們甚至能看到上冥曜在碼頭的向。

“真是玄乎。”郁昭昭驚嘆道，“你們竟然真的找到了我。”

柯傾羽從電腦前抬起頭來，看著郁昭昭笑了笑：“這還多虧了荊禮研。”

郁昭昭不明所以，柯傾羽：“他以前往你裝了定位，要不是這個定位，我們還真找不到你。”

郁昭昭皺了皺眉，顯然沒想到荊禮研會做出這種事。

柯傾羽：“不過，這個定位比較特殊，它的信號發頻率非常低，就算是我，要黑進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

……

裴妄驍和柯傾羽在客廳看著上冥曜易，郁昭昭和宮硯執在頂樓臺敘舊。

“老婆，我真的擔心死你了。”

宮硯執坐在郁昭昭邊，把抱進懷里：“你放心，你的苦，都會加倍討回來的。”

郁昭昭沒說話，只是地抱著他。

這段時間里，一個人承了太多。

上冥曜對而言就像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刀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。

真的很害怕。

“為什麼？”郁昭昭還是不明白：“那天我回來找你們，我明明已經開了槍，對準了他的心臟……為什麼他還活著？這太不可思議了。”

宮硯執皺著眉：“他有一件防彈，是特殊材質制作的，全世界只有這麼一件。”

“防彈？”郁昭昭喃喃道，“怪不得。”

怪不得那麼近距離的擊，他竟然還能活著。

把頭靠在宮硯執肩膀上，抿道：“那……殺他，豈不是更難？”

郁昭昭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悲觀。

眼前的這個男人，這個組織，只要他們想，就沒有什麼事是他們做不的。

但郁昭昭還是忍不住會想。

上冥曜是宮硯執的宿敵，是郁昭昭的仇人。

他就像是一座大山，死死在心上。

始終無法想象，宮硯執要怎麼翻越這座大山。

“對了。”似乎是想到什麼，雙手攥：“他承認了，當初我父親上的假藥，是他下的，只不過他還不知道我是郁于歡的兒。”

宮硯執愣了愣，摟住郁昭昭的手了些，結滾。

郁于歡。

其實他這些年也一直在查郁于歡的病因。

但始終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。

從一開始以為毒是尚老夫人下的，但也有所懷疑。

郁于歡再怎麼樣也在華國，尚老夫人的手不可能這麼長。

假藥不像毒藥。

毒藥幾乎是無解的。

但假藥會讓人誤以為還有治愈的可能。

“阿執，我不想說這些了，我們去海邊吹吹海風吧。”

……

郁昭昭坐在沙灘上，眺遠方。

波濤翻滾著洶涌而來，浪花拍打在沙灘上，發出“嘩啦嘩啦”的聲響。

海風吹拂著的發，帶著淡淡的咸味。

海面上漆黑一片，只有月和星在閃爍。

宮硯執下西裝外套，披在郁昭昭肩上。

郁昭昭手拽了拽他的袖子，示意他也坐下。

宮硯執便在邊坐下，靜靜地看著。

看著遠海面，沉默了一會兒，突然開口道：“阿執，你說，人死后真的會去另一個世界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