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手下頓時明白了的份，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，郁昭昭已經取下了綁在大的手槍。

“砰──”一聲。

郁昭昭側目，對上他不可置信的目，看著他倒下。

沒再管他，提起擺轉往回走。

禮服很繁復，走起路來很不方便，郁昭昭干脆直接扯掉擺。

腳上那雙高跟鞋也礙事，干脆掉，赤腳走在草地上。

上冥曜這次帶來的保鏢很多，郁昭昭一路走進去，沿途遇到不尸。

郁昭昭認得他們，這些都是上冥曜的死士。

“昭昭……”

一道悉的聲音傳耳中，郁昭昭一僵，猛地回過頭去。

尚就站在不遠，上的服被鮮染紅。

“媽媽！”郁昭昭飛奔過去，抱住：“你怎麼樣了？有沒有哪里傷？”

尚拍了拍的手，示意放開：“來不及說了，你跟我走！”

“可是媽媽，阿執還在里面，我必須回去……”沒告訴尚自己的份，也沒直接說回去是要跟組織的上級彌勒佛接頭。

尚沒等說完，直接拉著的手就往外跑：“硯執他沒事，你顧好自己就行了。”

郁昭昭愣了一下，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那座金碧輝煌的大廳。

的戰友都在里面，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？

“媽媽，我必須回去，你放開我。”

試圖掙尚的手，但尚抓得很：“不行，你不能回去，你進去就是送死。”

“媽媽，我有我的使命！”

“你的使命就是好好活下去。”尚厲聲呵斥道，“如果硯執知道你現在回去，他也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
“媽媽，你本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。”

“我比你清楚。”尚拉著往外走，“我問你，組織是不是讓你和代號彌勒佛的上級接頭？”

郁昭昭愣了一下，沒想到尚竟然會知道：“你怎麼知道的？”

尚一邊走一邊說：“我當然知道，彌勒佛是你父親曾經的代號，也是現在的我。”

“組織已經為你準備好了退路，你只需要乖乖聽話，就可以離開這里，永遠離開組織，過你想要的生活。”

郁昭昭整個人都傻了。

彌勒佛……怎麼會是媽媽？

尚拉著上了車，發汽車，一腳油門踩到底。

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，郁昭昭回頭看著后的建筑，越來越遠，越來越模糊。

“為什麼？”轉頭看向尚，“為什麼要瞞著我？為什麼……媽媽。”

尚開著車，目視前方：“因為你和你爸爸是媽媽唯一的肋。”

“媽媽當初遇到你爸爸的時候，不知道他是臥底，也不知道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。等我知道的時候，你已經被尚家人害了。”

“媽媽沒辦法看著你死，所以只能把你送走。”

郁昭昭坐在副駕駛上，心如麻。

尚把車開得很快，車碾過地面，發出刺耳的聲。

“你爸爸他……是我在組織里見過最有天賦的臥底，他擅長偽裝，演技湛，而且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。”尚一邊開車，一邊說。

“就連我，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。”

尚回憶起過去的時候，目變得和了起來：“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麼狡猾又那麼迷人的男人。”

“所以在他犧牲后，我接替了他的代號。”

郁昭昭到心臟一陣陣痛，疼痛難忍，幾乎無法呼吸。

微，卻發不出聲音。

尚的話仿佛一把把利刃，將的心反復剜割。

的父母、丈夫，都在走一條危險，但充滿了希的道路。

他們用生命在黑夜里行走，上的每一傷口都是對國家和人民的忠貞不渝的證明。

他們是英雄，是脊梁，是烈火中的玫瑰。

……

車子停在碼頭。

尚把車停下，解開安全帶，轉頭看向郁昭昭：“阿昭，聽媽媽的話，先回華國，你放心，媽媽和宮硯執都不會離開你的。”

郁昭昭看著，沉默片刻，終于開口：“媽媽，你要離開了，對嗎？”

尚怔了怔，隨后笑了笑：“昭昭，媽媽的任務還沒有結束，你爸爸他……他用生命換來了我們的安寧。”

“我要去完他沒完的任務。”

“媽，”郁昭昭手握住的手，“讓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

“昭昭，媽這輩子最后悔的事，就是當年沒有保護好你，讓你那麼多委屈。”尚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，“媽不希你再到任何傷害。你只需要好好的，平安的，一輩子快快樂樂的長大。”

郁昭昭的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掉：“可我也是臥底，媽媽，你知道的，臥底就是要把腦袋別在腰帶上，用生命去換取勝利。”

“而且……我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。”

“媽，媽，求求你。”

拉著尚的手，哭得像個孩子。

“我們一起好不好。我們一起回去，把阿執救出來，再一起完我們該完的事。”

尚看著兒，像極了自己，心，心善，卻又不服輸。

知道，自己無法說服郁昭昭。

郁昭昭從來都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，和郁于歡一樣，都是有自己想法的人。

必須回去。

哪怕是以命換命。

“那你答應媽媽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。”

尚終于妥協了。

無法阻攔兒。

就像當年自己無法阻攔丈夫一樣。

如果自己強行把郁昭昭送走，郁昭昭一定會想辦法再回去。

與其讓一個人冒險，不如自己陪一起面對。

……

回到現場。

現場已經是一片狼藉，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尸，空氣中彌漫著腥味。

郁昭昭看著眼前的場景，只覺得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攥。

上冥曜和宮硯執都不見了蹤影。

戰況很慘烈，組織派來的人幾乎死傷大半，裴妄驍和明琨不知道去了哪里，只剩下幾個傷的員在打掃戰場。

“裴哥他們還在里面，他們去追上冥曜了。”

一個傷的員看到，立刻跑過來。

郁昭昭看著地上那些傷的人，眼眶發紅：“上冥曜有多人？”

“二十個。”那人捂著口，“但是都很厲害。”

確實，二十個人，面對裴妄驍和宮硯執帶領的一眾手下，能打得這麼慘烈，對方一定不是等閑之輩。

郁昭昭深吸一口氣：“你們先走，我進去看看。”

說著，就想往里面走。

“郁小姐！”那員立刻喊住，“你不能進去，里面很危險！”

他話音剛落，郁昭昭已經大步走進去了。

“保護好我媽媽！”

郁昭昭的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，那名員無奈地嘆了口氣，帶著尚迅速撤離。

現場很慘烈，尸遍布，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。

郁昭昭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。

地上散落著各種武，子彈殼到都是。

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。

郁昭昭握手里的槍，緩步向前。

越是往里走，尸就越多。

裴妄驍他們應該就在前面。

突然，一道影從旁邊的房間竄出來，郁昭昭下意識后退一步，舉槍對準他：“不許！”

但對方顯然沒有停下的意思，郁昭昭瞳孔微，毫不猶豫地扣扳機。

“砰──”

槍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，子彈擊中對方的肩膀，濺出一片花。

對方悶哼一聲，整個人往前撲去。

郁昭昭瞇了瞇眼，握著槍一步步往后退去，以防對方耍什麼花招。

對方捂著肩膀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幾步，猛地抬頭看向郁昭昭。

“上冥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