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昭昭沉默片刻，緩緩開口：“是。”

確實帶了炸彈。

“當時況急，我擔心無法，所以就……”

郁昭昭沒有繼續說下去，但宮硯執已經明白了的意思。

宮硯執愣了愣，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緒。

憤怒、擔憂、心疼……

織在一起，讓他幾乎無法呼吸。

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緒，竭力保持平靜地開口：“你讓我……說什麼好？”

但他怎麼可能去怪，只會怪自己不能保護好，怪自己的能力沒有辦法徹底打擊犯罪團伙。

郁昭昭不知道該說什麼，只能沉默。

房間里一片寂靜，只有醫療械運作時發出的輕微聲響。

宮硯執走到床邊，在邊坐下。

他手握住冰涼的手，將往懷里帶了帶。

郁昭昭靠在他懷里。

“老婆，別害怕。”

宮硯執低頭吻了吻的額頭，聲音溫得似乎要滴出水來，“我不會怪你。我只是擔心你，怕你傷。”

“是我太心急了。”輕聲說，“我害怕夜長夢多。”

不知道上冥曜什麼時候會反應過來。

怕他反應過來之后，會變本加厲地對付。

宮硯執抱著，下抵在的頭頂：“我知道。你只是想盡快結束這一切。你一直都很堅強，很勇敢。”

他頓了頓，“我為你驕傲。”

聽到這句話，突然很想哭。

就像一個走夜路的人，突然看到了明，看到了希。

眼淚不控制地涌出來，順著臉頰落。

咬著，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。

郁昭昭抬頭看著他，眼中閃爍著淚。

知道，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人。

后有千千萬萬個像一樣的人，他們都在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。

走出病房，宋深正在等宮硯執，看到他，宋深出手：“宮先生，謝您愿意勸說帕塔軍方跟我們合作，我相信，只要我們聯手，澤爾集團和上冥曜在劫難逃！”

宮硯執沒有手。他看著宋深，目平靜而深邃：“宋先生，你很不錯。帶著這麼一群人，在這麼惡劣的條件下，還能堅持到現在。”

宋深的手僵在半空中，他收回手，笑了笑：“宮先生過獎了。比起您，我還差得遠。”

宮硯執：“那好，我們進正題。”

他邁開步子往外走，宋深連忙跟上。

“我知道你們之前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口，所以一直不敢輕舉妄。”

宋深跟在他后，沉默不語。

確實，他們現在對上冥曜的產業分布一無所知。

上冥曜這些年一直躲在暗，暗中控著一切。

帕塔的很多地方，都是他的據點。

帕塔軍警不是不想行，而是沒有足夠的線索。

宮硯執側頭看了宋深一眼：“我給你們提供一個突破口，你們會好好利用嗎？”

宋深猛地抬起頭：“您什麼意思？”

……

第二天，郁昭昭聽到上冥曜醒來的消息后，就去了他的病房看他。

整個病房前前后后足有三四十個保鏢，連病房的窗戶都是改裝過的，防彈材質的。

郁昭昭過去的時候，注意到幾乎每個角落都藏著狙擊手。

并未到驚訝，畢竟上冥曜的安危如今關系重大。

即使是在病房里，上冥曜依舊保持著威嚴，上穿著價值不菲的定制服，長疊，氣質矜貴，尊貴得像一個帝王。

郁昭昭推開門的時候，上冥曜正拿著手機打電話，察覺有人進來，微微抬眸，眉眼冷峻。

郁昭昭斂去眼底的緒，走到他面前站定。上冥曜收回視線，對著電話那頭吩咐了幾句，隨后掛斷。

郁昭昭站在原地，靜靜地看著他。“醒了。”

上冥曜看了一會兒，開口打破沉默：“過來。”

他拍了拍邊的位置。

郁昭昭抬腳走過去，在他邊坐下。

上冥曜垂眸看著：“背還疼嗎？”

他聲音低沉，語氣溫得不可思議。

郁昭昭心里卻忍不住發。

太悉這種語氣了。

上冥曜每次要發瘋的時候，都是這種語氣。

“還好，不疼了。”下意識地往后了。

上冥曜注意到的作，眼神瞬間冷了下來。“你怕我？”

郁昭昭抿了抿，確實怕。

怕上冥曜發瘋，怕他失控，怕他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。

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手握住他垂在側的手，順地靠在他上：“不是怕，只是擔心你。”

的手冰涼，帶著微微的抖。

上冥曜的怒氣在見到的時候，已經消散了大半。

只是，他心中還有一郁結之氣，無法消散。

他突然開口：“阿昭，對不起。”

郁昭昭愣了一下，抬頭對上他的眼睛。

上冥曜看向，眼底一片猩紅。

郁昭昭心里一驚，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對勁。

他……居然會給自己道歉？

上冥曜握住的手：“我沒想到安洪昌會在包間里安置炸彈。”

他的手握拳，“對不起，阿昭，讓你傷了。”

郁昭昭突然覺得有些諷刺。

上冥曜居然在跟自己道歉？

他有什麼可道歉的。

事明明就是按照他的計劃發展的。

上冥曜看著，苦笑一聲：“你會不會覺得我虛偽？明明是我設的局，最后卻來跟你說這些。”

他語氣里帶著一自嘲。

上冥曜向來不屑于說這些。

他只做，不說。

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自己的行為。

他做的一切，都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。

但郁昭昭不一樣。

他不想讓覺得自己是個冷無的人，不想讓覺得自己只是在利用。

他希能明白，自己所做的一切，都是因為在乎。

上冥曜的心深，其實一直害怕郁昭昭會背叛他，會離開他。

所以，他才會用那麼極端的方式將留在自己邊。

他把關在這里，訓練，磨煉，企圖讓為自己的影子。

他以為，只要把變自己的模樣，就不會離開自己了。

他一次又一次地試探，一次又一次地迫。

他想讓郁昭昭知道，這個世界上，只有自己才是唯一的依靠。

他的心深，其實是自卑的。

他害怕被拋棄，害怕被背叛，只是把自己偽裝無孔不的模樣。

他想，他對郁昭昭的，從一開始的想搶走宮硯執擁有的東西，到現在，早就變質了。

他上了郁昭昭。

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，這個人的影就深深烙印在他腦海里，揮之不去。

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，他的腦海里就會出現的一顰一笑。

的一舉一，一字一句，都牽著他的心。

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緒，也無法控制自己的。

他想占有，想讓永遠陪在自己邊。

他不想讓離開自己，更不想讓投向別人的懷抱。

他想讓郁昭昭上自己。

……

出院后，上冥曜沒帶郁昭昭回那個軍事基地，而是回了他的私宅。

本來是明琨教郁昭昭擊的，但現在上冥曜幾乎每天親力親為。

上冥曜不是個有耐心的人，但他對郁昭昭很有耐心。

即使郁昭昭經常出錯，他也耐著子一次又一次地指導。

郁昭昭不知道他是怎麼了。

明明在炸之前，上冥曜對還是忽冷忽熱，若即若離的。

但現在，他似乎開始想要慢慢融化了。

后面幾天，不知道是因為上冥曜太忙，還是生意上的事被宮硯執得太狠，郁昭昭很見到他。

直到半個月后的一天，明琨告訴了一個破天荒的事。

這個消息太過震驚，讓郁昭昭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。

甚至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