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昭昭垂眸，握槍的手微微收。

上冥曜察覺到的作，輕笑一聲：“張了？”

郁昭昭沒有說話，只是搖了搖頭。

沒有否認，因為否認沒有意義。

上冥曜是個多疑的人，越是解釋，他越是會懷疑。

“我只是……覺得我們現在的姿勢有點奇怪。”

輕咳一聲，試圖緩解氣氛。上冥曜卻將下輕輕擱在肩上：“哪里奇怪了？”

他呼吸近在咫尺，溫熱的氣息讓的耳朵微微發。

郁昭昭到一陣心悸，不自覺地想偏頭躲開，卻被上冥曜察覺到。

他鉗住的下，輕輕挲著皮，迫使與他對視：“你總是不看我。”

他說，語氣里帶著一不滿。

郁昭昭只能著頭皮對上他的眼睛：“我看你不是頻繁的嗎？昨天、前天、大前天…… ”

開始掰手指，“你都嫌我煩。”

現在說的都是實話，畢竟這段時間上冥曜確實盯盯得很。

但上冥曜卻像是被中了某個點，他臉一沉，眼神變得有些危險：“所以你是在嫌棄我？”

“我沒有。”郁昭昭無辜地眨眨眼，試圖消除他的誤會：畢竟你每天都很忙，在忙什麼我也不知道，我哪兒敢問？”

上冥曜最討厭別人明知故問。

他的工作質很特殊，很多事都是不能告訴的。

這麼說，是在暗示自己很懂事，不會給他添麻煩。

但上冥曜卻不吃這套。

他目沉沉地盯著：“郁昭昭，你知道的，我想聽的不是這個。”

無奈地嘆了口氣，抬手摟住他的脖子：“阿曜，我真沒有別的意思，我就是覺得你很忙，不想打擾你。”

微微一頓，又道，“再說了，你又不讓我出去，我除了待在這里，也沒地方去。”

的話里帶著一委屈，好像一只被關在籠子里的小貓，雖然溫順無害，但也自由。

上冥曜的眼神暗了暗，他當然明白郁昭昭的意思。

他不想把關在這里，但他更怕會離開。

他太害怕失去，那種覺，就像把一顆心放在刀尖上，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寢食難安。

郁昭昭是他的肋，也是他的逆鱗。

“如果你覺得我煩，就別理我了。反正我也出不去。”

松開手，轉走。

但上冥曜卻一把抓住的手腕，將拽進懷里。

他的作很快，郁昭昭本來不及反應，整個人就撞進他懷里。

上冥曜順勢摟住的腰，將錮在自己與墻之間。

他的下抵在的肩上，聲音低沉：“別，讓我抱一會兒。”

郁昭昭微怔，能覺到上冥曜的緒有些低落。

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樣，但還是任由他抱著，沒有再掙扎。

這個擁抱持續了很長時間，久到郁昭昭幾乎以為上冥曜睡著了。

小心翼翼地了，正要開口，耳邊卻傳來一聲低沉的嘆息。

郁昭昭心里一，很聽到上冥曜這樣嘆氣。

他總是那麼自信、強大，仿佛沒有什麼事能難倒他。

但這一刻，上冥曜卻顯出一種脆弱和迷茫。

他的聲音很輕，輕得好像只有自己能聽見：“郁昭昭，如果有一天，我把你弄丟了怎麼辦？”

郁昭昭愣住。

上冥曜從來沒有這樣問過。

從他們的關系發生改變到現在，上冥曜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。

上冥曜有多自信，郁昭昭最清楚不過。

他從來都相信自己，也相信自己的能力，總是運籌帷幄，掌握一切，從不畏懼任何挑戰。

但這一刻，他似乎在害怕。

害怕失去，害怕自己不再掌控一切。

郁昭昭沒有回答。

上冥曜需要的不是一個答案，而是一個承諾。

也很清楚，自己不能輕易許諾，因為的承諾只會是假的。

沉默了太久，久到上冥曜以為不會再回答了。

就在他想要松開的時候，卻突然聽到的聲音：“不會的。”

抬起頭，目堅定地看著他：“阿曜，你不會弄丟我的。”

輕聲說，“至現在，你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。”

上冥曜凝視著，目深邃而復雜。

郁昭昭的話也許只是權宜之計，但此刻的順從和依賴卻是真實的。

他可以相信嗎？

上冥曜不知道。

但他知道，自己現在只想抱著，將永遠留在自己邊。

“郁昭昭，不要背叛我。”他盯著。

背叛，這個詞在他們的關系中太過敏。

上冥曜無法想象如果郁昭昭背叛他，他會做出什麼。

他并不在意的過去，也不在意曾經有過多男人。在他的世界里，只有背叛和忠誠兩種選擇。

只要不背叛他，他可以包容的所有，給想要的一切，甚至可以為放棄一些原則。

……

郁昭昭被一陣敲門聲吵醒，睜開眼，索著從床上坐起來。基地里沒有窗戶，無法從外面的線判斷時間。

看了眼床頭的鐘，早上七點。上冥曜通常不會在這個時間來找。

郁昭昭了眼睛，披上外套下床。

打開門，看到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男人。男人穿著軍裝，材高大，面容冷峻。

警覺地后退一步：“你是誰？”

“郁小姐。”男人朝敬了個禮，“我奉上先生之命，帶您出去。”

郁昭昭皺起眉，上冥曜極讓離開基地，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。“出去？去哪？”問。

男人依舊面無表：“上先生沒說，只說讓您收拾一下，跟我走。”他頓了頓，又補充道，“上先生還讓我轉告您，請放心，不會耽誤您訓練的。”

郁昭昭盯著他看了幾秒，思考這個命令的真實。

沒有懷疑上冥曜的命令，但眼前這個男人，并不信任。

“抱歉。”后退一步，準備關門，“我沒有接到阿曜的直接命令，不能跟你走。”

男人手擋住門板，語氣依舊恭敬：“郁小姐，上先生吩咐過，您不用怕我。我確實是奉命來接您出去的。”

郁昭昭盯著他，目銳利。

但男人似乎沒有說謊的打算，他的手還擋在門板上，一副不讓關門的架勢。

深吸一口氣，還是決定相信一次上冥曜。

“走吧。”

男人讓到一邊，讓郁昭昭先出去。

郁昭昭走出房間，在男人的帶領下走出基地。

基地門口停著一輛軍用吉普，男人替打開車門，示意上車。

郁昭昭看了他一眼，沒有猶豫，彎腰坐進車里。

男人關上車門，繞到駕駛座發車子。

車子平穩地駛離基地，朝著南方開去。

到了目的地，郁昭昭才反應過來，上冥曜到底要做什麼。男人將車停在邊境線外的一哨卡前。

哨卡外是蜿蜒曲折的山路，山路另一邊，就是境外。

他下車，走到哨卡前和里面的士兵流了幾句，隨后轉回到車上，敲了敲駕駛座旁邊的隔板，對郁昭昭說：“郁小姐，請下車。”

郁昭昭打開車門下車，看著眼前連綿起伏的山脈，眉頭微蹙。

不知道上冥曜要來這里的目的，但約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。

男人從后備箱里拿出一把槍：“郁小姐，這是上先生為您準備的。”

突然，遠的山林中傳來了幾聲槍響。

郁昭昭轉頭看去，只見遠的山林中，約約出現了幾個人影。

他們影影綽綽，看不清楚模樣。

“郁小姐。”男人將槍塞進手里，“自求多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