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。”

上冥曜這人真是可怕，明明在做的事殘忍至極，卻能面不改地說出這樣的話。

很明白他的意圖，要讓親手殺人，被鮮蒙蔽心智，會上癮，會被恐懼和快支配，最后淪陷，會徹底為他手中聽話的武。

“來吧。”他攬住的腰，握著纖細的手腕，帶著瞄準了面前的人。

槍口對準了那個人的心臟部位，上冥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：“開槍。”

郁昭昭知道，如果現在手一抖，這個人的命就會在自己的手里消失。

“郁昭昭。”上冥曜的聲音冷了下來，“你不行？”

郁昭昭閉了閉眼，心下一橫：“激將法對我沒用，上先生。”

上冥曜輕笑一聲，手上用力，著扣了扳機。

“砰”的一聲，槍聲響起，面前的人猛地了一下，鮮從心口的位置噴涌而出，濺到了地上。

郁昭昭瞳孔微，手中的槍也掉落在地上。

上冥曜松開的手，后退兩步，看著面前的尸，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
上冥曜看著的反應，勾了勾角。

他要的，就是這種效果。

恐懼和興織，會讓人上癮，會讓人變一個沒有心的怪。

“你猜猜，這個人做了什麼事？”

郁昭昭抬頭看向他，看著他臉上帶著一殘忍的笑意，心里涌起一惡寒。

“他在我們易的時候，槍殺了我十三個兄弟，然后開槍打傷了我。”

他說著，起服，出了腰腹的傷疤。那道傷疤已經很久了，傷口很深，猙獰地橫亙在他白皙的皮上。

上冥曜的傷疤很多，但這一道無疑是最目驚心的。

“所以，我要讓他付出代價。”

“他為了他的信仰，毀了我的計劃，讓我的兄弟喪命，讓我傷，你覺得，他不該死嗎？”上冥曜走到面前。

郁昭昭后退一步，撞上后的桌子。

退無可退，只能抬起頭，看著上冥曜。

他住的下，聲音冰冷：“記住，我給你的恩賜，只有一次機會。”

他可以容忍的不真心，可以縱容的不聽話，也可以放任的不忠誠。

只要郁昭昭不背叛他，他可以給想要的一切。

郁昭昭看著眼前的人，心中的恐懼和惡心織。

不是沒殺過人，但殺一個無辜的人，做不到。無法越自己的道德底線，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，一個為了國家奉獻自己生命的人。

上冥曜仿佛看穿了的心所想，松開的下，輕輕的臉。

“我知道你心，但你要知道，我是為了你好。”

“只有狠心的人，才能活得更久。”

他輕輕挲著的臉頰，盯著的眼睛，緩緩開口：“就像我一樣。”

“我不也是心狠手辣？我有什麼錯？我只是不擇手段去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已。”

“你要明白，人不為己，天誅地滅。”

“想要站在最高的地方，就必須學會舍棄。”

郁昭昭垂眸，沒有說話。

的心在掙扎，理智和在拉扯。

“安洪昌，就是我的目標。”

“他的勢力在金三角，而我，在意大利。”

“你跟我聯手，我們就能合作共贏。”

“安洪昌，是我們共同的敵人。”上冥曜笑起來，“別告訴我你真的對他沒有恨意。”

郁昭昭猛地抬頭對上他的眼睛。

上冥曜的目太過炙熱，燙得心臟發。

垂眸，避開他的視線。

上冥曜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，他看著郁昭昭，眼神冰冷：“郁昭昭，你是在挑戰我的耐心嗎？”

他從腰間出手槍，抵在的額頭上。

冰冷的傳來，郁昭昭渾一僵，緩緩抬頭對上他的眼睛。

并不害怕，盡管面前的男人心狠手辣，盡管他手里的槍隨時都可能結束的生命，依舊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的緒。

的生命，早已不屬于一個人。

現在所做的一切，都是為了民族大義，都是為了那些默默無聞的英雄們，為了千千萬萬沒有姓名的英雄們。

不能辜負自己肩上扛著的重擔，不能辜負人民對的期，更不能辜負那些為了這個國家付出一切的人。

“你想殺了我嗎？”問。

上冥曜聞言，笑了：“我為什麼要殺你？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。”他用槍輕輕挑起的下，“我舍不得。”

“說到底，你不過是一個喜歡玩弄人，濫殺無辜的惡魔罷了。”郁昭昭抬手抓住他的手腕，“你明明知道，你傷害的人會恨你骨，會想辦法報復你。”

“你以為你手里握著一把槍，就可以掌控一切嗎？”

上冥曜手指微，槍口微轉，頂在的太上。郁昭昭到額頭的冰涼，沒有反抗，只是定定地看著他。

“郁昭昭，我能相信你嗎？”

郁昭昭看著他，毫不退：“上先生不相信我，又怎麼會讓我呆在你邊呢？”

上冥曜笑了：“是啊，我當然相信你。”

他松開住下的手，轉而的臉頰，“畢竟，你已經為我擋過一顆子彈了。”

上冥曜后退一步，將手槍收回去。

郁昭昭看著他的作，心里松了口氣。

但同時，又覺得有些不安。

上冥曜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的。

“上先生……”郁昭昭剛想開口，突然被他打斷。

“以后別我上先生了。”上冥曜看著，“我阿曜，好嗎？”

愣了一下，有些意外，但很快就反應過來：“好。”微微一笑，“阿曜。”

他笑了，眼中似乎有星閃爍。

上冥曜極這樣笑，大多數時候，他的笑容都是帶著一譏諷和冷淡的。

但這一刻，他的笑容卻無比真誠，仿佛在的照耀下，熠熠生輝。

“好好休息，過幾天帶你去個地方。”上冥曜松開，轉離開。

他離開后，郁昭昭癱坐在地上，心中暗道好險。剛才那一瞬間，真真切切到了來自上冥曜的迫。

那是一種致命的危機，仿佛在懸崖邊上走了一遭，隨時都有可能碎骨。

坐在地上，大口著氣，回想剛才上冥曜的一舉一。不明白，自己究竟哪里出了破綻。

這并不是上冥曜第一次對起疑心，雖然只是一瞬間，但那種覺太過可怕，讓至今心有余悸。

……

周三很快到了，郁昭昭照常訓練了兩個小時，然后去食堂吃了飯。吃完飯，跟教說了一聲，便離開了訓練基地。

開著車，一路疾馳。上冥曜給的車都是特殊改裝的，不僅能優越，而且防彈能也是一流的。

一路開到指定地點，那里已經有人在等著了。

郁昭昭下車，徑直走到那人面前：“抱歉，來晚了。”

那人摘下帽子，出一張悉的面孔：“沒關系，我也剛到。”

兩人相見，無言中相擁在一起。

他們找了個的地方。

“怎麼樣？”宮硯執率先開口。

郁昭昭搖搖頭：“上冥曜對我起疑心了。”

將上冥曜懷疑安宜如，以及安洪昌的事都告訴了宮硯執，宮硯執聽后，微微皺眉。

郁昭昭問：“所以，這個安洪昌是他上面的人嗎？可以借此讓他們互相殘殺嗎？”

宮硯執點點頭：“很有可能。安洪昌和安宜如兄妹倆都不是省油的燈，如果上冥曜真的能除掉安洪昌，那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一樁。”

“可現在，我們好像又陷了新的僵局。”郁昭昭皺著眉，“上冥曜懷疑安宜如，安宜如也對他有所防備，我們該怎麼讓他們的矛盾激化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