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昭昭穿著一睡袍，頭發還有些凌，臉上帶著幾分睡意。上冥曜看著的樣子，眼底閃過一笑意。

“怎麼了？這麼早就過來了。”郁昭昭打了個哈欠，裝作一副剛睡醒的樣子。

上冥曜沒有說話，只是看著。郁昭昭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，疑道：“怎麼了？”

“沒什麼，就是想看看你。”上冥曜笑著手，輕輕了的臉，“睡得還好嗎？”

上冥曜這句話看似隨意，但仔細聽，卻能聽出一試探的意味。郁昭昭心下一沉，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：“嗯，睡得好的。”

“這麼早就過來，是有什麼事嗎？”郁昭昭看著他。上冥曜卻只是笑了笑，沒有回答。

郁昭昭垂下眼簾，心跳有些快。不知道上冥曜為什麼突然這麼早過來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。

“有點心慌。”上冥曜瞇了瞇眼。昨晚他的心一直跳個不停，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。

郁昭昭聞言，抬頭看向他，眼里閃過一疑：“為什麼？”

上冥曜搖搖頭：“不知道。”

他今天早上莫名其妙的心慌，上冥曜做事一向有分寸，不會無緣無故去一個地方，他自己也想不明白，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早過來。

心慌，這個詞很微妙。明明沒有發生什麼，也沒有跡象表明會有不好的事發生，但卻莫名地心慌。上冥曜很相信自己的直覺，他覺得，一定有什麼事要發生。

郁昭昭握藏在袖子里的手機。上冥曜會突然過來，原本以為是宮硯執那邊出了什麼問題，但看上冥曜的樣子，又不像。

上冥曜環視了一圈房間，目在床單上停留了一瞬，角微微上揚。郁昭昭注意到了他的目，心跳了一拍。

昨晚和宮硯執鬧到很晚，床單有些褶皺也是正常的……上冥曜只是在試探，看有沒有什麼反常。但只要一想到這一點，郁昭昭就渾發冷。

上冥曜一步一步走近郁昭昭，郁昭昭下意識地后退，直到被到床邊。上冥曜手，將抵在床邊。

“郁昭昭，你昨天干什麼了？”上冥曜湊近，盯著的眼睛。

郁昭昭心里一，但還是強裝鎮定：“沒干什麼，就是睡覺啊。”

“真的嗎？”上冥曜又湊近了一些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郁昭昭臉上。郁昭昭偏過頭，避開他的視線：“真的。”

“搬去我那里。”

“今天。”

上冥曜繼續說。

郁昭昭愣了一下。

上冥曜要搬去他那……這是試探，還是……

強下心中的不安，郁昭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：“好，我等會兒就去收拾。”

“不用你收拾，讓管家安排人。”上冥曜松開，走到窗邊。郁昭昭心里咯噔一下。上冥曜從來不喜歡人進他的地盤，去住，自然是要邊的人全部查一遍。

“你這兒的管家好像是宮家人吧？”

郁昭昭心里一沉，面上卻不聲：“怎麼了？”

上冥曜漫不經心地說：“一個宮家的人，你覺得，他留得住嗎？”

話音未落，只聽見“砰”一聲。

郁昭昭瞳孔微，下意識看向上冥曜。

上冥曜放下槍，槍口還冒著硝煙。

“樓下多了尸。”他看向郁昭昭，“郁昭昭，你的人好像不太聽話呢。”

郁昭昭看著上冥曜手里的槍，腦子有些混。想過很多種況，卻唯獨沒有想到這種。上冥曜竟然會直接手。

“這種不聽話的管家，要來做什麼？我送他上天堂，他還得對我恩戴德。”

郁昭昭臉瞬間變得蒼白。上冥曜低頭看著，笑容越發燦爛：“你說我說的對嗎，郁昭昭？”

郁昭昭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抖，覺呼吸都有些困難。

上冥曜……他是真的瘋。

殺個人，對他而言，竟然只是家常便飯。

“郁昭昭？”上冥曜又了一聲。

郁昭昭猛地抬頭，對上他的目。

上冥曜彎下腰，湊近：“你不會也想為他哭吧？”

郁昭昭眼眶通紅，死死地盯著上冥曜，一言不發。

上冥曜手，輕輕掉眼角的淚珠：“怎麼哭了？”

“你知道我的，我從來不喜歡留活口。”他語氣輕，“你的管家，一心只想替宮家保，留著他，也沒什麼用。”

“現在，去收拾東西。我等你。”

上冥曜說完，便轉離開。郁昭昭握手機，手心已經被掐出了月牙。僵地站起，腳步虛浮地走到柜前，打開柜門。

機械地往行李箱里塞著服，眼淚不控制地往下掉。上冥曜殺了無辜的管家，毫不猶豫。

一直都知道，上冥曜是惡魔，殺人如麻。但直到這一刻，才真正到他的殘忍和冷酷。

郁昭昭不知道管家是什麼時候斷氣的，他是不是還有家人、親人在等他回家。現在，他的生命就這樣被上冥曜奪走，毫無價值。

都怪。

如果不是，上冥曜不會來湖心島，不會見到管家，更不會對管家下殺手。

郁昭昭紅了眼眶，用力咬住，不讓自己哭出聲來。

上冥曜還在外面等。

……

十幾分鐘后。

郁昭昭提著行李箱，腳步沉重地走到門口。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房間，看著這悉的擺設，心里一陣酸楚。

“走吧。”上冥曜的聲音從后傳來。

郁昭昭深吸一口氣，拉著行李箱走了出去。

車子停在別墅門口，上冥曜拉著郁昭昭的手，讓坐到了自己的私人車上。

“把箱子放好。”上冥曜對司機說。

司機應聲接過郁昭昭的行李箱，放到了后備箱里。

“去私宅。”上冥曜淡淡道。

司機點頭，啟車子，緩緩離開別墅。

上冥曜的私宅坐落在帕塔最頂級的別墅區，能住在這里的，都是帕塔數得上名號的人。

這里安保系統極為嚴，想要進，不僅要有門卡，還要通過重重份驗證。即便是上冥曜，也得經過三道門，才能進私宅。

郁昭昭坐在車上，看著窗外的景。上冥曜的私宅，是一個巨大的莊園，莊園里別墅林立，還有一大片人工湖。

郁昭昭一直以為，上冥曜住的地方應該是冰冷冰冷的，沒有一點溫度。

和之前關的那個住不同。

這里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