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雪蘭看到秦瑯忽然走進來,不由得抬眸看向,“我和錦兒說話,誰讓你在外面聽的?”
秦瑯道:“母親說得那麼大聲,我還用得著聽?”
林雪蘭有些不太相信地嘀咕:“我說話有那麼大聲嗎?”
秦瑯道:“有。”
“分明是你耳朵太好使!”林雪蘭很快就找到了問題所在。
秦瑯笑著走到沈若錦邊坐下。
沈若錦道:“我不去江南,也不去北漠。”
秦瑯和林雪蘭齊齊看向沈若錦,異口同聲地問道:“那你要去哪?”
沈若錦道:“去盛京。”
秦瑯一時間沒有說話。
林雪蘭道:“錦兒啊,不是母親不讓你去,只是你現在懷有孕,不宜長途奔波,有什麼事給你幾個兄長和修齊去辦就好了。眼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養胎……”
做母親的一心都想讓沈若錦在家養胎,說了許多話勸。
沈若錦道:“我先前跟霍飛打了個賭,早就說好了。”
“二郎,你倒是說句話啊。”
林雪蘭見自己勸不住沈若錦,當即喊秦瑯出聲。
秦瑯道:“我們二人之間,一直都是阿錦說了算。”
“你……”
林雪蘭抬手恨不得秦瑯的腦門。
現在是縱容妻子的時候嗎?
秦瑯對沈若錦的縱容顯然是不分時候的。
沈若錦含笑道:“如今我們已經拿下北境,待我修書一封送到霍飛那邊,便可進軍京城,殺了裴璟為元平報仇。”
林雪蘭問:“殺了裴璟之后呢?”
沈若錦看著秦瑯,“之后再說。”
秦驊出北境兵權的時候,曾經提出大齊境土絕不能被北漠吞并的要求。
沈若錦答應了。
如今北漠皇帝就在這里,等著的答案。
林雪蘭嘆了一口氣,“你們都是做大事的人,我勸不住也攔不住,我就想讓你們平平安安的。”
沈若錦溫聲道:“母親放心,我該吃的時候吃、該睡的時候睡,絕不會讓自己累到,也不會讓腹中的孩子跟著我罪。”
林雪蘭無奈道:“你自己說的話,要做到才好。”
沈若錦點點頭,“我一定說到做到。”
林雪蘭沒再多說什麼,讓秦瑯好生照顧沈若錦,便回自己的帳篷里歇息去了。
營帳里只剩下秦瑯和沈若錦兩個人。
秦瑯手擁著沈若錦,在耳邊低聲問道:“真不跟我回北漠?”
沈若錦“嗯”了一聲,同他說:“你倒是可以跟我一起去盛京。”
“此話怎講?”
秦瑯一下子就來了神。
沈若錦道:“現在沈家軍和鎮北軍了一家,你帶著三十萬狼騎跟我一同長驅直、打到盛京去,就當是我向北漠借兵,平定大齊,清剿黨。”
秦瑯笑道:“沈家軍和鎮北軍已是一家,再加上三十萬狼騎,這仗本就不用再打了,從北境到盛京,一路長驅直,抵達大齊皇宮,讓裴璟出來死就行。”
別說裴璟本就沒有這麼多兵力來跟他們抗衡。
即便是霍飛反悔,吞并東州兵力之后,跟他對上,也沒有勝算。
只是這麼多兵馬長途跋涉,是糧草就所耗甚多。
沈若錦跟秦瑯商量著商量著就來了睡意。
秦瑯把抱上床榻,“困了就先睡一會兒,等你醒來,咱們再繼續說。”
沈若錦道:“已經拿下北境的事,要馬上寫信送到霍飛那邊。”
“信我來寫。”秦瑯親了親沈若錦的額頭,“你只管安心睡。”
沈若錦笑著應了聲“好”,閉上眼,很快就睡著了。
秦瑯走到榻邊開始研墨寫信,寫完之后讓沈家幾位兄長過目,派人送去了霍飛那邊。
數日后,沈若錦收到了霍飛的信。
沈家拿下北境和霍飛攻下東州城竟然是同一天。
沈若錦先前跟霍飛立下的賭約了平局。
沈知揚道:“怎麼就這麼巧?咱們拿下北境和霍飛攻下東州城是同一天?早就知道就把時辰也寫上了,總不能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吧!”
東州和北境兩地相隔甚遠,送信一來一回都耽擱數日。
現在再爭這個先后,也沒什麼必要。
沈若錦道:“再給霍飛去一封信,就說誰先主京城,殺了裴璟,就算誰贏。”
沈知安道:“這倒是個辦法,只是霍飛為了早些主京城定會大開殺戒……”
沈知行道:“現在形勢擺在這里,各州員都應該知道死守城關沒命,除了那幾個格外死心眼的之外,也沒什麼人會給裴璟賣命。”
沈知揚道:“那就按小十說的來!”
“行!”沈知行立馬開始磨墨。
沈知安提筆給霍飛寫信,寫完之后立刻派人送過去。
秦瑯道:“那咱們即日啟程,進軍盛京。”
沈若錦道:“吩咐下去——即日啟程!”
他們已經在北境耽擱了太久,是時候進京了。
當天沈若錦等人便帶兵出北境,往京城方向去,路過各州縣城關,每每兵臨城下,當地員就打開城門迎接他們進城。
雙方人馬太過懸殊,完全沒有開戰的必要。
更何況沈家人還打著為先帝報仇的旗號。
裴璟這個新帝上位得太快,各地員本來就對他沒什麼忠心。
一時間進軍京城異常順利,三天過五城,照這樣下去,不出一月就能抵達京城。
然而就在沈家軍和鎮北軍離開北境的第三天,西疆來信,說西昌趁火打劫,西昌軍集結而來,兵犯落月關。
信是沈知洲親筆所寫,讓沈家眾人立刻調沈家軍回西疆。
“可恨至極!”沈知行一拳打在桌子上,“這些西昌人毫無信義可言,只會趁火打劫!”
留守西疆的沈家軍至多只能攔住西昌軍幾日,他們若是往回走,定然就比不得霍飛那邊進京的速度。
眾人坐下來商量,怎麼平衡京城和西疆兩邊。
沈若錦道:“四哥和六哥帶著沈家軍立刻返回西疆,我和三哥帶著鎮北軍繼續進京。”
沈知安點頭:“只能這樣了。”
沈知行和沈知揚對視了一眼,忍不住問道:“沒有別的辦法了嗎?”
秦瑯道:“還有一個辦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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