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初三這一天,是上巳節。
秦瑯和沈若錦等人在前一天到達京城,好好歇息了一晚之后,帶著喬夏和林修齊去河畔閑逛。
清水河畔到都是踏青的年,還有雙對的。
林修齊和喬夏走著走著,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。
沈若錦和秦瑯手牽手走了一路。
他們什麼都不是,走在一起怪別扭的。
于是喬夏走在了沈若錦側。
林修齊走到了秦瑯邊。
中間隔了兩個人,就自然多了。
潺潺流水,萋萋芳草,在河邊放眼去,滿眼青綠。
十分養眼。
有人在岸邊折了柳枝,沾了水,點在行人的額間。
“這是做什麼呀?”
喬夏以前沒見過,覺得很是神奇,跑過去排隊,等著那人用柳枝沾水點自己的額頭。
“這個啊,柳枝沾。”林修齊慢悠悠走在他后,“古人云:春三月,上巳日,柳枝沾,祓禊去災。”
“還有這樣的說法?有意思!”
喬夏排在一對年后,轉頭招呼沈若錦:“小十,快來啊!”
沈若錦和秦瑯攜手,不不慢地走著,排在了林修齊后。
柳枝沾的那人是個極其慈祥的長者,見喬夏活潑,笑著用柳枝在額頭上灑了灑水。
喬夏笑著說:“聽說這個能祓禊去災,阿爺,你多給我撒點。”
老者笑了,又在喬夏額頭上撒了兩下。
林修齊忍不住笑。
然后下一個就到了他。
沈若錦上前時,柳枝沾的水,從額頭落了下來。
秦瑯抬袖為去,兩人相視一笑,手牽的更了。
四人在清水河畔漫步,不多時,就見了江春曉。
“十姑娘。”江春曉只帶了一個婢,瞧見便揮了揮手。
沈若錦對喬夏他們說:“你們去別逛逛,我有點事要同江姑娘說。”
“行。”喬夏說著就往水邊走去。
林修齊跟一道走,還不忘回來喊了秦瑯一聲,“二郎,走啊。”
秦瑯想跟沈若錦在一。
沈若錦了秦瑯的手,“你先去,我很快就過來了。”
秦瑯這才松開的手,緩步往水邊走去。
沈若錦朝江春曉走過去,含笑道:“江姑娘,咱們隨便走走?”
“行。”江春曉穿了一黃綠搭配的齊腰襦,臂彎里挽著披帛,整個看起來十分明貌,像是專程打扮過,出來過上巳節的。
沈若錦走在江春曉側,怕耽誤跟心上人過節,就直接開門見山道:“是我六哥有事找江姑娘,他說那鐵臂有些沉,用起來有些笨重,想問問你有沒有法子改進一下?”
“法子肯定是有的。”江春曉道:“那時候沈六走得急,我剛弄好鐵臂就給他裝上了,用起來自然有些地方不好,這兩個月我又想辦法改進了,正想問他需不需要呢。”
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沈若錦從信中掏出一封書信來,遞給江春曉,“這是我六哥寫給江姑娘的信,還請姑娘過目。”
“他還給我寫信了?”
江春曉一臉驚喜的模樣,藏都藏不住。
直接當著沈若錦的面,就把信拆了,反復看了兩遍。
其實沈六也只寫了幾句話,跟沈若錦方才口述的差不多,也就是多了一句江姑娘安。
不過這樣也很好了。
江春曉就沒想過沈六會給寫信。
“我這就給他回信……不!我這就啟程去西疆,幫他調節鐵臂!”
江春曉拿著信轉了一圈,就決定要去西疆。
沈若錦驚了驚,“此去西疆路途遙遠,江姑娘要去,恐怕江大人和江夫人也不會準許。”
“我去跟我爹爹說,爹爹知道我是去幫沈六,肯定會答應的。我母親……我母親……”江春曉道:“十姑娘,你是不知道,我母親這些時日我相看了多個公子,連今天上巳節都不放過,好在有你約我出來,我才能稍稍歇半天。”
“這……”
沈若錦也不好對江夫人江春曉相看這事說什麼。
在長輩看來,男大當婚大當嫁,是必須要做的事。
江春曉顯然為此很是頭大。
“那先這樣,我回去跟我爹爹說。”江春曉說著就轉往回走。
“等等,江姑娘。”沈若錦連忙喊住,“若你真的要去西疆,請務必來知會我一聲,我好派人護送你。若是去不也沒關系,我寫封信告訴六哥也就是了。”
“十姑娘放心,我一定會去的。”江春曉把信紙折好,塞進信封里,朝揚了揚,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沈若錦點頭道:“再會。”
“再會!”江春曉幾乎是跑著回去的。
沈若錦看著遠去,才轉朝秦瑯走去。
喬夏和林修齊他們正站在岸邊看風景,秦瑯是第一個發現沈若錦走過來的。
他轉,朝沈若錦出手來。
沈若錦握住了他的手,“在看什麼?”
秦瑯低聲音說:“看你。”
喬夏大聲說:“在看船!”
沈若錦笑道:“船有什麼好看的?”
“船上好多花,還有好多人!”
喬夏以前一心跟馬過,哪里見過盛京繁華,人如云。
林修齊無奈道:“那是花船,船上都是舞姬和歌姬,喬夏非要上去坐一坐。可人家花船不接客。”
“你倆不是男的嗎?”喬夏道:“順帶著捎上我倆不就行了?”
“花船、花船……你知道花船什麼意思嗎?”林公子都無奈了。
喬夏不以為然道:“我當然知道了,都是花的船,不就是花船?”
林修齊頓時:“……”
這真是說不清了。
“小十。”喬夏轉過來拉沈若錦的袖,“林公子不帶我玩,你帶我去好不好?”
沈若錦笑道:“行!”
林修齊都驚了,“弟妹——”
沈若錦朝花船上的人招了招手,示意們把船靠過來。
那些人看他們的著非富即貴,很快就將花船靠岸了,“幾位貴客,可是要上船?我們這船只接男客,不接客。”
沈若錦笑了一下,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遞過去,“現在能接客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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