饒是沈若錦再淡定,還是會被秦瑯這話驚到。
這新婚夫君真是……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啊。
對方都放出這樣話來了。
沈若錦也不能不接招。
“好啊。”出食指,輕輕勾了一下秦瑯的腰帶,“那咱們,換個地方。”
夜風潛小軒窗,吹得屋中燭火搖搖晃晃。
兩人離開賬房,回了新房。
侍嬤嬤們見兩人一起回房,剛要上前伺候,就看見兩人進屋之后,立刻就把門關上了,眾人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十分有眼力見地悄聲退了下去。
“姑娘和姑爺回來了……”
侍劍還想跟上去看看,卻被一個小侍拉住。
侍低聲道:“有事明兒再說,這會兒可不興去打攪二爺和夫人的好事。”
侍劍意會到什麼,頓時小臉發紅。
以前跟著姑娘在邊關是管兵庫房的,沈家幾位將軍都還沒娶妻,府里對這種小丫頭并無主子房中事項相關教導,不似王侯府中這些侍小廝什麼都習以為常。
但也不是完全不懂。
新婚之夜姑爺出府去了,沒跟姑娘圓房,今日回來就睡在一個屋子里,難道是要補房?
小丫頭心里七八糟地想著,被幾個王府侍拉走了。
而此刻,新房。
秦瑯跟著沈若錦進屋,反手把門關上之后,就把人按在門上,低頭吻住了的。
他這作來得突然。
沈若錦簡直猝不及防。
不過秦瑯吻技高超,并不排斥他的氣息,反倒在不經意間被引得共沉淪。
人心神。
沈若錦愣了一下。
片刻后,抬起手刀,還沒劈下來,秦瑯就握住了的手腕。
“閨房之樂,床上過招是趣,真要手可就不合適了。”
秦小王爺心愉悅極了。
笑的像只了香的狐貍。
沈若錦起手刀是下意識的,也不是真的要把秦瑯怎麼樣。
許是沈家出事之后,這三年來過的恍惚,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噩夢,回京、定親、出閣都是被安排,被人推著走,直到婚那天裴璟和慕云薇走了……
當時一道又一道催促響起,將沈若錦從恍惚間催醒,毅然決然從那段糟糕而混的關系里,改嫁給秦瑯。
眼前人,是的新夫君。
即便想好了一年之后要和離,那這一年也免不了要常相見、久相。
以后,大抵也不會再嫁。
要是真在婚這一年,跟秦瑯共魚水之歡,淺嘗,吃虧也不一定是。
沈若錦想到這里,放下手刀,改為了秦瑯的耳。
在他脖子上呵氣如蘭,“秦瑯,你耳子好燙。”
真的很熱。
也很燙。
當時房花燭,秦小王爺調侃的那句‘沈若錦,你臉紅什麼?’仿佛還在耳邊。
今夜,笑著揶揄人的卻變了。
都說秦小王爺風流,是京城頭號場浪子,上至公主貴,下至花魁優伶,但凡能他眼的,沒人能從他的桃花陣里。
這樣一個風流浪的人,在親吻的時候,還會紅了耳?
沈若錦打量著秦瑯,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。
新婚夫君如此俊,耳紅紅的,實在好玩。
的手在秦瑯脖頸上游離著,在他耳垂多了兩下。
好玩。
真不知道那些流氓地當街調戲良家有什麼好玩的。
與風流客過招,讓浪者收斂,看他眸中起火,聽他的呼吸一點點變重,明明更有意思,不是嗎?
“真沒想到,你調戲人也是一把好手。”
秦瑯看著的眼神越來越暗,像是要將人吞吃腹一般。
“這算哪門子調戲?秦小王爺親都親了,一下而已,算扯平了。”
沈若錦回手,轉往里走。
秦瑯靠在門上,抬手抹了一把角,嗓音莫名地有些低啞,“你還真玩起我來了?”
玩就玩吧。
還只點火,不負責。
沈若錦揚了揚,掀開珠簾了里屋。
這才新婚第二日,屋里的喜字紅紗都沒拆,從桌椅到花瓶擺件都是紅彤彤的,榻上放的是龍呈祥的錦被,邊上掛的是紅紗底繡百子千孫的羅帳。
龍喜燭早就燃盡了,今日燃的是新的紅燭。
沈若錦坐在銅鏡前卸去釵環,沒看見秦瑯進里間來,倒是聽見開門聲。
他又出去了。
似乎沒走遠,去了后面的盥室。
不多時淅淅瀝瀝的水聲伴隨著侍從的低勸傳來,“二爺,這都馬上要冬了,怎麼能用冷水沐浴?貪涼傷啊……”
“閉!”
這就要用冷水沖涼了?
沈若錦輕笑。
秦小王爺,還真是氣方剛啊。
今日秦瑯歇在府里,沈若錦做好了要跟他在床上周旋一番的準備。
但等啊等,倚在榻上看完了一本游記,都不見秦瑯上榻來。
累了一整天,沈若錦漸漸地有些睜不開眼,把游記往枕邊一放,直接躺平睡了過去。
再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第二天早上。
邊上半張榻還空著,秦瑯昨夜沒回來睡。
沈若錦以為他沖完涼,在府里待不住又出去了,也沒當回事,起來更洗漱,去主院給王妃請安。
鎮北王昨日歇在王妃這里,侍在外通傳“二夫人來了”的時候,鎮北王正在明間反復他的寶刀,王妃坐在鏡前梳妝。
“新婚三日無大小,哪家新婦像這般乖巧能干,不但管得住二郎,還這般孝順。”
王妃自打昨日看見沈若錦讓秦瑯乖乖坐在賬房數銀子之后,就發自心地喜新婦,沒事就想夸,逮著機會更要夸。
鎮北王張口就說:“別是二郎欺負了新婦,惹得人一大清早就來找你告狀才好。”
王妃回頭瞪了他一眼,“王爺若是瞧我們母子倆不順眼,自去尋個舒服的去待著便是。”
鎮北王立刻止聲。
因著昨晚說了二郎不好,差點上不了王妃的榻,王爺覺著大半夜的再出去睡書房會被下人笑話,愣是在榻前站了半夜,才被王妃“請”上榻安歇。
床頭吵架,好不容易在床尾合了。
這一大清早,又因為那個逆子來氣。
王妃戴上最后一支紫寶石簪子,帶著嬤嬤婢親自迎了出去,“若錦來了,正好我和王爺還沒用早膳,你在這一道吃些吧。”
今兒天極好,王妃讓人把早膳擺在了院子里。
鎮北王把寶刀擱在架子上,在這了半天,等了半天,可算是有早膳吃了。
王妃讓沈若錦坐在邊上,從今日各家權貴送來的宴會拜帖說到桌上這道梅花糕,仿佛跟兒媳婦有說不完的話,就是一字不提秦瑯。
“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過來,二郎呢?”
鎮北王一開口,直接讓王妃破了功。
王妃氣的朝他飛眼刀子。
鎮北王在人前,尤其是小輩面前,那一個剛正不阿,氣勢不凡,沉聲道:“二郎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?昨日才回府,王妃還說他……”
“說我什麼?”
秦瑯穿過拱門,而來,他今日換了一海天霞的錦袍,容貌昳麗至極,比天邊的朝霞還奪目。
秦瑯上前來隨意同父母見了禮,就在沈若錦邊坐下,與耳語道:“我徹夜難眠,在賬房數了一夜的銀子,也沒人心疼心疼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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