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吧里一片狼藉,地上散落著各種酒瓶和碎片,空氣中彌漫著酒和煙草的味道。上冥曜坐在包廂的沙發上,皺著眉頭。
包間外,站著兩排黑保鏢。跟門口的保安形鮮明的對比。
上冥曜今晚心不好,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,生怕了他的眉頭。
“老板。”有人輕聲喊了一句。上冥曜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,聽到聲音后,他睜開眼,轉頭看向包廂門口。
包廂的門被推開,一襲黑長的郁昭昭站在門口,明艷人。
看見包廂里的一片狼藉,皺了下眉頭。上冥曜看見,愣了一下,他雖然喝了酒,但意識還是清醒的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他開口,聲音有些沙啞。郁昭昭沒有回答,而是走到他面前,彎腰撿起地上的酒瓶碎片,隨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。
上冥曜愣了一下,看著纖細的影,反應過來后,立馬起,彎腰去拉的手。
“你在干什麼?”他皺著眉頭,把拉起來,“地上這麼多碎片,別傷著自己。”
郁昭昭這才抬起頭,看著他。
上冥曜眼神微瞇,審視地盯著看了一會兒,突然手掐住的下。
他喜歡郁昭昭這張臉,生得明艷人,顧盼生輝。他最喜歡的就是郁昭昭這副清高自傲的模樣,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。
尤其是現在,明明在他的掌控之中,卻還能如此平靜地看著他。
“上先生,您對我的喜歡還真是深沉呢。”笑盈盈道,“既然如此,您又何必假裝清高呢?”
上冥曜臉一沉,他最討厭別人說他假清高。他確實有潔癖,他可以跟很多人曖昧糾纏,卻容不得們真的靠近他。他可以把別人當做玩,卻容不得別人覬覦他一分一毫。
郁昭昭直視著他:“既然我已經是上先生的人了,那我應該也有資格了解您的事了吧?您為什麼要尚家?”
上冥曜沉默了一會兒,突然笑出了聲:“郁昭昭,你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。”
“既然這樣,”他突然上前一步,湊近郁昭昭的耳朵,“我就告訴你。”
“你哥哥母親不在我手上,我頭上還有人,十幾年前沒有他,就沒有現在的我。”
“你要是為了尚家心積慮接近我,沒有作用。”
郁昭昭心里冷笑,面上卻不聲。抬頭看著上冥曜:“上先生,他對你來說是恩人嗎?”
“是不是恩人又怎麼樣?”上冥曜輕描淡寫地說,“我現在食無憂,是靠我自己爭取來的,跟他有什麼關系?”
他就是這樣的人,從不認為自己欠了誰的人。被母親拋棄,他流落在外,負重傷,若不是那個男人給了他避難所,給他機會東山再起,他不可能活到現在。但這些,跟那個男人有什麼關系?
他現在的一切,都是他自己打拼來的。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,他也不認為別人幫了他。曾經家族的事是他的恥辱,他從來都不愿意去回想。
他自視甚高,恨不得與天并肩。他不會對任何人恩戴德,更不會認為別人是他的救命恩人。
上冥曜的世界里,只有勝負,沒有恩。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地那個男人帶給他的好,也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繼續自己的復仇計劃。
他不需要有心理負擔,不需要有道德負擔,也不需要有同心。他可以做一個沒有心的惡魔。
他著口傷口傳來的痛,只覺得心異常暢快。
這一切,都是拜郁昭昭所賜。
他的視線在郁昭昭上逡巡,突然手攬住的腰,將拉近自己。
“上先生?”抬頭看他。
上冥曜看著,“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。”
驕傲,自大,冷漠,無。
但這一切,都讓他更加著迷。
郁昭昭看著他,沉默不語。
他湊近的耳邊,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:“我等著你。”
我等著你,等著你主獻上自己的心。
等著你哭著求我,求我放你一條生路。
上冥曜這次是認真的。他真的對起了心思,而要做的,就是維持住這份心思。
“謝謝上先生。”低眉順眼。
上冥曜轉往外走,郁昭昭沉默著跟在他后。
……
湖心島別墅。
上冥曜停下車,轉頭看向:“去吧。”
郁昭昭解開安全帶,準備下車。
上冥曜突然住:“郁昭昭。”
轉頭看向他。
“有什麼事嗎?”
上冥曜看著:“你要記住,你現在是我的人,你的一切都屬于我,包括你心里想什麼。”
郁昭昭勾一笑:“上先生放心,我分得清什麼是我的,什麼不是我的。”
上冥曜微微瞇起眼睛,似乎想從的表里看出點什麼。郁昭昭依舊笑著:“上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,我就先進去了。”
上冥曜看著離開的背影,沉默了一會兒,然后發車子,離開別墅。
回到別墅,管家恭敬地迎上來:“夫人,您回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微微點頭,然后徑直往樓上走去。
“夫人,有人送來了一封信。”
“信?”腳步一頓,轉頭看向管家。
管家遞上一封白信封,信封上沒有署名,也沒有地址。
郁昭昭接過信,打開,里面只有一張照片和一封信紙。
【郁小姐敬啟──關于尚家,意大利黑手黨教父Kyrin,知之甚深,郁小姐若有需要,可來Koh酒吧詳談。】
──安夫人
別墅門口,郁昭昭著信紙的手微微收,眉頭皺。裴妄驍給的報里有關于安夫人的。他是上冥曜父親曾經的人。
也知道夜場出,但沒想到,安宜如竟然會主約見面,還知道現在和上冥曜的關系。
安宜如究竟想做什麼?想試探?還是想拉局?
郁昭昭知道,安宜如約見面,絕不會是單純想跟聊聊天那麼簡單。
這個人,能把上冥曜的父親迷得團團轉,還能讓上冥曜忌憚三分,絕非等閑之輩。
不能掉以輕心。
……
約的時間是晚上十點,Koh酒吧。
安宜如選的地方很有意思,Koh酒吧是上冥曜的地盤,安宜如約在那里見面,是有什麼深意嗎?
還是說,安宜如故意選在那里,就是為了讓覺得安全?
郁昭昭靠在椅背上,閉目養神。
今天穿了一件黑連,外搭一件卡其風。
已經提前來這里踩過點了。Koh酒吧很大,上下三層。
上冥曜雖然不在,但有他的人在守著。安宜如約在三樓的一個包廂見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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