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冥曜走過來，將從椅子上拉起來，郁昭昭本就喝得有些醉了，這麼一拉，整個人都倒在他上。

人愣住了，沒想到這個人會是上冥曜的人，隨即反應過來，連忙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：“上老板……”

上冥曜卻看都沒看一眼，只對著樓上看戲的明琨說：“清場。”

明琨無奈地聳聳肩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。

沒多久，酒吧里的人都陸陸續續離開了。

人還想再說什麼，卻被明琨攔了下來：“別自討沒趣了，快走吧。”

咬咬牙，不甘心地瞪了郁昭昭一眼，這才憤憤離開。

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后，上冥曜才低頭看向懷里的人。

“喝這麼多？想死了？”

看著上出現不規則的紅斑點，他就知道酒過敏。

郁昭昭腦子昏昏沉沉的，聽到他的聲音，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他。

他的臉在燈下顯得有些模糊，但還是能覺到他上散發出來的低氣。

“你怎麼在這里？”有些愣愣地問道。

“說話。”他將人打橫抱起，走到吧臺前，將放在椅子上，“在這等我。”

郁昭昭有些暈，腦袋枕在吧臺上，視線有些模糊。

上冥曜走到柜臺前，對著明琨說：“藥。”

明琨愣了愣，隨即反應過來，連忙從柜臺里翻出過敏藥和一瓶礦泉水，遞給上冥曜。

接過藥，上冥曜擰開瓶蓋，把藥和水一起遞給郁昭昭：“吃了。”

郁昭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，看著他手里的藥和水，沒有。

上冥曜皺了皺眉：“郁昭昭。”

郁昭昭抬頭，醉意朦朧地看著他，委屈道：“你剛才是不是在親那個人？”

明琨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，瞪大了眼睛，難以置信地看著郁昭昭。

“你也滾。”

上冥曜冷冷地瞥了明琨一眼。

明琨瞬間反應過來，立馬溜之大吉。

這兩個人一看就有況，他再不走，留下來當電燈泡麼？

明琨一走，大廳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。

上冥曜看著面前醉醺醺的人，微微嘆了口氣。

他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被氣到無話可說了：“你今天吃槍藥了？”

趴在桌子上，臉頰著冰冷的桌面，視線落在上冥曜上，眼前有些重影，眨了眨眼，才勉強看清他的廓。

沒有回答，只是盯著他看。

被看得有些不自在，將藥和水放在桌上，語氣稍微放了些：“先把藥吃了。”

“我跟宮硯執鬧離婚了，你高興了嗎？滿意了？”

“你今天就是為了這個喝這麼多酒？”上冥曜挑眉，眼底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異樣緒，“呵。”

手去拿桌上的藥瓶，手卻撞到了旁邊的水杯，水杯被打翻，里面的水灑了一桌子。

上冥曜眼疾手快地拿起藥瓶，避開了灑出來的水，將藥瓶放在一邊，了幾張紙巾拭著桌面。

雙手撐在桌子上，撐著子坐起來，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，手扯了扯領，覺得有些熱。

酒過敏引發的紅斑在上蔓延開來，只覺得渾燥熱，頭也越來越暈。

但腦子很清醒，知道自己在做什麼，要做什麼。

“我討厭你。”看著上冥曜，“我恨你。”

“你和宮硯執一樣，都不是好東西。”

撐著子站起來，走到他面前，手抓住他的領。

“你為什麼非要和我作對？”手去扯他的領帶，“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到絕路？”

淚眼婆娑，仰頭看他，上冥曜垂眸，視線落在臉上，沉默不語。

“報復很有意思麼？”扯著他的領，強迫他看著自己，“你不如直接殺了我。”

上冥曜沒有說話，只是看著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的人，心里某個地方微微一。

“殺了我啊。”手去他的臉，“反正你都恨我恨到骨子里，恨到──”

最后的話還未說出口，整個人就被打橫抱起。

上冥曜的手臂箍得很，的臉頰在他口，能聽見沉悶的心跳聲，一下下撞著耳。

掙扎著想下來，手胡拍打著他的肩膀，卻被他更穩地托住彎。

“放開我……上冥曜你放我下來！”的聲音帶著哭腔，混著酒氣散在空氣里，沒什麼力道。

他沒說話，將托舉起來，放在吧臺上。

“坐好。”他的聲音很低，聽不出緒。

偏不，借著酒勁又要掙，手腕卻被他攥住，上的紅斑更了，胡踢著，眼淚糊了滿臉：“別我……你滾……”

話沒說完，他忽然俯。

呼吸籠罩下來的瞬間，下意識地偏頭，卻被他另一只手按住后頸，強迫著轉回來。

“你是我第一個人。”

“只有你。”

他按著后腦勺的手沒有松開，另一只手握住的手腕，將的手拉過來，按在口。

的指尖到他心臟的跳，噗通噗通，格外有力。

“你不信。”他說。

語氣里不是疑問句。

“郁昭昭。”他說，聲音有點啞，“我以為我應該恨你的。”

“看到你為他傷心，看到你為他買醉，看到你為他酒過敏，看到你為他難過──我不了。”

渾發燙，皮上的紅斑麻麻，蔓延到脖頸。

他的指尖在那些紅斑上劃過，渾一，下意識瑟了一下。

“把藥吃了。”

搖頭，抬手去擋，卻被他攥住手腕。

上冥曜半跪在椅子上，手撐在吧臺上。

“郁昭昭，你得把藥吃了。”

郁昭昭搖頭：“不要。”

手去推他，上冥曜攥住的手腕，將的子掰正：“聽話。”

他的聲音很沉，抑著緒。

郁昭昭掙不開他，惱怒道：“你走開，我不要你管！”

“聽話。”上冥曜重復道，他著藥瓶，“吃了它，我就告訴你一個。”

郁昭昭愣了愣，轉頭看他：“什麼？”

上冥曜卻沒回答，只是將藥和水遞給：“吃了再說。”

他略微抬高了手，將藥和水舉到面前。

郁昭昭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手接過，扔了兩粒藥在里，就著水咽了下去。

藥有點苦，嗆得皺了皺眉。

上冥曜沒說話，只是看著，將臉上沾到的水珠用指腹掉。

被嗆得眼角發紅，抬眸看他：“什麼？”

上冥曜看著。

他也不知道這個該不該說。

但此刻，看著面前緒低落、酒過敏又哭得滿臉淚痕的人，他只想把抱進懷里。

他開口的瞬間，郁昭昭實在承不住，暈了過去。

沒聽到。

……

上冥曜抱著上車，驅車前往最近的醫院。

路過路燈時，昏黃的線過車窗照進來，打在上冥曜上。

那一年，母親跟著一個帕塔的男人跑了。

他一夜之間失去所有。

從一個高高在上的豪門爺，跌落一個沒媽的孩子，他似乎毫無波瀾。

也是那個時候，他終于明白。

親可以虛偽得令人作嘔。

那個被整個歐洲視作驕傲的繼承人，那個驕傲不羈的年，也終于跌落神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