煞風景的電話聲在此刻響起，郁昭昭去手機。是云岫，似乎是跟黎肆吵架了，一個人在酒吧喝酒。

郁昭昭坐直子，拍了拍宮硯執的胳膊：“一個人不安全，我去陪陪。”

本來以為宮硯執會阻攔，沒想到他只是替攏了攏襟：“早點回來。”

……

云岫所在的酒吧離湖心島并不遠，郁昭昭走進去的時候，就看到一個人坐在卡座上灌酒。

云岫今天穿了一酒紅的吊帶，頭發有些凌地披散在肩上，臉上帶著幾分醉意。看到郁昭昭走過來，眼睛亮了亮，舉起酒杯：“阿昭，陪我喝一杯！”

郁昭昭走過去在邊坐下，看著面前擺著的一排酒杯，眉頭蹙：“你喝了多？”

云岫哼了一聲：“沒喝多，就一點點。”出白的手，比了個“小小”的作。郁昭昭差點沒被氣死。

正巧也心煩著，最近力太大，拿起桌上的酒瓶，郁昭昭也罐了一口：“什麼都別說，姐妹今天陪你不醉不休！”

云岫眼睛一亮，和郁昭昭了杯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。酒吧里燈昏暗，音樂聲震耳聾，舞池里人們盡地扭著，空氣中彌漫著酒和煙草的味道。

吧臺。

一個男人正趴在吧臺上喝酒，旁邊的小弟正在為他包扎手臂。

酒吧里燈昏暗，氣氛曖昧。

男人穿著黑皮夾克，染著一頭紅發，里叼著一未點燃的煙。

他的手臂上纏著繃帶，繃帶上約可見跡。

“大哥，上老板回來了，我看您也不用幫他看酒吧了，天天遇到上門找事的，搞得您一傷！”

男人喝了一口酒，語氣淡然：“生意不好做。”

小弟憤憤不平：“您何必管他呢？上老板心狠手辣，手段殘忍，就算您幫他做事，他也不會激您的。”

“是麼？”

小弟還想說什麼，突然被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。

男人猛地抬頭，就看到吧臺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男人。

他立在廊下，黑皮拉鏈只拉到一半，出里質地考究的白襯衫領，領口隨意松開兩顆扣子，既帶著皮革的冷，又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矜貴。

肩線利落流暢，將皮的括撐得恰到好，袖口挽到小臂，出腕骨分明的手，指節修長，骨相清雋。

酒吧噴灑的冷風掀起他額前幾縷碎發，出飽滿的額頭，眼神掃過來時，深眼窩里的冷不丁撞進人心里，帶著種不聲的迫，卻又因那皮的不羈，添了幾分野張力。

“上……上老板，您今天怎麼來了？”

“店生意不好，你倒是清閑。”紅發男子雙手抱臂，緩步走到男人邊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。

上冥曜眉眼間帶著幾分不羈，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：“阿琨，你對我很不滿？”

……

兩人是多年的兄弟，明琨早年是在意大利認識上冥曜的。后來他回了帕塔，兩人就很見面了。

上冥曜斜睨著他，似笑非笑：“說吧，你想問什麼？”

明琨笑呵呵地放下酒杯，說道：“沒什麼，就是想問問你，這次回來，有沒有想過找個人個家啊？”

他將干凈了的酒杯擺好，笑著繼續說：“你都三十了，總不能一直這麼單著吧。”

明琨的目在上冥曜上打量：“你說你長得也帥，又有本事，怎麼就不找呢？”

上冥曜嗤笑一聲：“你是不是閑得慌？”他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，“連我的私生活都管上了。”

“你營造出一副不缺人的樣子，實際上都沒親過吧。”上冥曜嘖嘖兩聲，“阿曜，這世上真的會有能讓你心的人嗎？”

上冥曜瞥了他一眼：“閉。”

明琨并不在意他的警告，繼續說：“你要是真沒什麼想法，那我就給你介紹了啊。”

他拿起吧臺上的酒單，“最近新來了一批妞兒，材臉蛋都沒得挑。”

上冥曜站起，整理了一下服：“有。”

“什麼？”明琨沒反應過來，“啊？”

“能讓我心的人。”上冥曜又瞥了他一眼。

明琨愣了一下，隨即大笑起來：“你說什麼？什麼時候？阿曜，你有喜歡的人了？”

上冥曜沒理他，徑直往樓上包廂走去。

明琨連忙跟上去，一邊走一邊追問：“你倒是說啊，是哪個人啊？”

腳步突然頓住。

過樓梯的隙，他看到了角落里的那個人：“郁昭昭？”

“誰？你說誰？”明琨愣住了：“讓你心的人是你那個弟弟的妻子？”

話還未說完，一道人影迅速掠過，明琨只覺眼前一花，上冥曜已經消失在了原地。

剛要追上去，上冥曜的聲音從樓上傳來：“別跟來。”

明琨停下腳步，愣愣地看著上冥曜離開的背影。

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失態的樣子。

……

郁昭昭坐在角落里，手中的酒杯早已飲盡，桌上擺著一排空酒瓶。

抬眸看向落地窗外，漆黑的天幕上綴著點點星。

酒吧里的喧囂仿佛與無關。

臺上的舞換了一批，唱起了抒的粵語歌。

上冥曜走過來的時候，剛巧上一個舞。

滴滴地了一聲：“上老板~”

手就要往他上搭。

郁昭昭抬頭，撞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。

愣了一下，酒意上頭，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。

眨了眨眼，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醉了。

上冥曜是什麼時候來的？

為什麼一點覺都沒有？

轉念又想，他上冥曜是什麼人？

人不斷，剛才在那個人上來去，指不定下一秒就會搞到床上。

又怎麼能輕松地獲取他的信任？

這副模樣，在上冥曜眼里看來，卻像是吃醋。

他走到邊坐下，瞥了一眼桌上空的酒瓶，瞇了瞇眼。

明琨站在二樓欄桿上，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幕，角搐。

他覺得，上冥曜和郁昭昭之間，肯定有故事。

而且這個故事，還不小。

這個發現讓他有些興。

八卦的心思一，他趴在欄桿上，全神貫注地看著兩人。

云岫去廁所吐了，眼下，卡座上只有郁昭昭一個人。

剛剛那個人被上冥曜推開，仍不死心，“上老板，您別這樣啊，人家可是真心實意想跟您親近親近的~”

郁昭昭被這聲音吵得心煩意，醉意上頭，懶得抬頭去看那人，徑直開口：“你煩不煩啊。”

人被嚇了一跳，轉頭看向郁昭昭：“你是誰？多管閑事！”

“人家都不搭理你，你沒看出來麼？”郁昭昭撇了撇，“你要是識相點，就趕走，別自討沒趣。”

人臉一變，上冥曜靠在沙發上，翹起二郎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。

一聽這話，頓時惱怒，手去抓郁昭昭的領：“你算什麼東西，敢這麼跟我說話！”

尖銳的指甲幾乎要到郁昭昭，下意識往后退，卻撞進一個寬闊的懷抱。

還沒來得及反應，就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：“鬧夠了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