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顧瓷這個人不是善茬,很有心機,可還是想了,顧瓷的毒和狠其實不比寧微微差。
借刀殺人這一招,比當初寧微微玩的還要厲害。
在無所不用極其的手段里,顧瓷無疑是站在最頂端。
是低估了。
也是,可是連自己母親和親姐姐都能利用的人,像寧微微和袁思穎這樣的局外人,又算得了什麼呢?
不過都是趁手的刀罷了。
驀地,孟笙忽然后知后覺地發現。
顧瓷之所以這樣用盡手段,還不惜繞那麼大的圈子,要借人之手想方設法的除掉,就只是為了讓裴綏回心轉意而已?
為了讓和裴綏分開,亦或者是讓裴綏失去?
如果只是這樣的話,那顧瓷這個人……
孟笙忽然覺得骨悚然,有一涼意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,冷得渾發麻。
太可怕了。
雖然余瓊華和寧微微都給了那種不能“以貌取人”的教訓了,但對顧瓷這個人的認知,對來說,仍舊是有一定沖擊力的。
深呼吸了一口氣,緩了好一會都沒能接這個事實。
生命對顧瓷來說到底算什麼?
就這麼不值一提,僅僅是因為看一個人不順眼,想拆散和裴綏,就能輕易地讓去死嗎?
就憑那個狀況,自己都隨時要在鬼門關轉一圈的人,不管怎麼說,都該對生命有點敬畏之心吧?
握著手機的手竟然有些抖。
好一會才平復下來一些,又點進寧微微的微信,找到和袁思穎的聊天對話框,認真看了這幾天的聊天記錄。
也沒有什麼特別的,大概是住在一起的緣故,兩人聊得也不多,有的對話也都是一些日常的。
例如吃什麼之類的。
退出聊天對話框,冰冷的視線看向寧微微,“袁思穎現在住在哪?”
長時間的沉默和寂靜讓寧微微的力有增無減,都覺得自己快在這種抑的環境和氣氛下不上來氣了。
聽到孟笙突如其來的聲音,以及迎上那駭人的目時,渾一震,幾乎是沒有半分猶豫的口而出。
“臻園1期3棟21樓。”
不想要那冷冰冰的刀尖再對準的心臟了。
真的不了了,要瘋了。
要被孟笙這種折磨和打給弄瘋了。
也不等孟笙再問,直接就跟倒豆子似的,全吐出來了,“那是……那老妖婆轉給商泊禹的房子,鑰匙什麼的,都是商泊禹在保管。
袁思穎說來京市后,就是商泊禹安排就在那住著,就一直住到了現在……我知道的,都已經說了,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,你……你放過我,放過我好不好?”
孟笙抿,這點倒沒質疑,余瓊華被抓后,名下很多的產業都被查封了。
但聰明的點是,絕大多數的不產都基本掛在商泊禹的名下。
這也是給商泊禹保留的后路之一,即便以后沒了商毅錚,沒有,商泊禹其實也能很好的過完下半輩子,不用和關蓉他們母子低頭彎腰,委曲求全。
知道袁思穎的下落,就把寧微微的手機放口袋里了。
冷笑道,“放過你?你哪來的臉說這句話的?我說了,寧微微,你沒機會了。”
隨后,回頭著茶幾上的玻璃瓶,太莫名有些作疼。
這東西理起來,也不算是什麼簡單的事,但今天一天大概都沒什麼功夫。
但放在館,也讓館始終在危險的邊緣上。
想了想,便拿出自己手機給喬娜發了條消息,讓幫忙理一下。
七點半,車子抵達歸寧山墓園。
這個墓園的地是整個城北最貴的,環境和風景卻也是最好的。
寧微微看著這悉而又陌生的地方,一顆心瞬間掉了冰窟。
錯愕又警惕地瞪著孟笙,“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?!”
孟笙沒回答的問題,只讓覃勇在山腳下等著,就強行拉著寧微微來到了許黎的墓前。
著許黎那張溫婉約和煦的黑白照,腔里的恨意肆意翻涌著。
短短一晚上,這是第幾回對寧微微產生殺意了?
總有一個瞬間,是真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把寧微微殺了。
握拳頭,指甲陷掌心里的刺痛讓勉強恢復了一理智,但那份怒火仍舊無法平息。
手抓住寧微微的頭發,也不管的痛呼,將強行扯過來,冷聲命令道,“跪下!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讓你跪下!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?還是說,得到的教訓還不夠,學不會乖乖聽話?”
寧微微咬牙,迫于的威,值得屈辱的雙膝跪下。
憤恨地抬起頭,許黎的照片猝不及防映的眼簾之中,怔了一瞬。
明明許黎離開也才兩年的時間而已,但記憶里的許黎已經有些模糊了,現在看到照片才重新變得清晰起來。
同時,腦海里一時間閃過許多溫馨的畫面,山間的風一吹,孟笙之前的質問也同時在那些久遠的記憶里疊著,淚水也不自地落了下來。
要說后悔過嗎?
其實也后悔過的,但那也僅限于在許黎剛去世后的兩三個月里,整宿整宿的睡不著,一旦睡著,就會夢到許黎質問為什麼。
可后來和商泊禹在一起越久,讓反而更加心安理得,心里也不再后悔,也不再夢到許黎了。
“磕頭,和我媽道歉,說你狼心狗肺,畜生不如,辜負了生前的用心良苦!”
孟笙再次命令的命令打斷進了發散的思維。
愣了愣,淚水瞬間就止住了,心里原本因為那悔意而下去的角落,又立馬筑起了高墻。
許黎給的那些不過都是九牛一而已,遠遠不夠!
不過是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,有什麼錯?!
沒錯!
是許黎自己說要告訴孟笙,要告訴父母,要拆穿,要毀了。
求過許黎,也和許黎認真道過歉,承認了錯誤,但許黎不肯放過,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而已。
一點錯都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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