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顧淮深確定確實是醉了。

盡管墜湖那次之后，初穗便不再刻意地克制自己的緒，但初穗絕不會在清醒的時候用這種眼神看他。

“怎麼了，嗯”男人尾音拉長，著一勾人攝魄的滋味。

初穗自以為瞪了他之后，眼皮就沒掀開過，這下更是用力將轉了一個方向，不把正面給顧淮深看見。

車頂小燈投下暖黃的暈，初穗蜷在后排角落，珍珠白的上因為轉的作勾出細細的褶皺。

邁赫碾過減速帶時，整個人淺淺顛了一下，初穗皺起了眉。

“再開穩些。”顧淮深扯松領帶，金屬搭扣到中央扶手箱的聲音驚得司機一。

隨后連聲應是。

回頭再看初穗，正索著去開車窗按鈕。

細膩白的指尖在漆黑玻璃上劃出霧氣，瞳孔已經渙散，里卻怔怔的開口“要吹風......”

現在外面的溫度估計就兩三度，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讓吹風，顧淮深輕嘆一聲，暗中使力用了巧勁將子轉了回來。

用牙尖咬住下，水紅釉在瓷白貝齒間洇開一片海棠，碎發黏在沁了薄汗的頸側，隨呼吸起伏掃過鎖骨，初穗抿著角，不開心的緒明晃晃擺在臉上。

“初穗。”他手去攏發，卻被偏頭躲過。

小姑娘突然揪住他墨襯衫前襟，力道大得將暗銀紋袖扣都扯開兩顆。

酒氣混著花香水味撲面而來，抬腳故意踩上他皮鞋，“你上有士香水的味道!”

尾音打著，像摔碎在青石階上的琉璃盞。

顧淮深頓了下，想到和宋柏川煙那會葉皎皎也在，還沒來得及解釋，初穗已攥著他領帶往自己方向拽。

隔著襯衫他心口，把那雙寬厚的手掌抓著就往自己上放，眼神瞪他“你是不是跟時序一樣，你這了還是這了”

初穗抓著那雙手一會放在自己腰上，一會放在部。

每說一句就往下移一寸，顧淮深被這副無理取鬧的氣樣晃了眼，還沒開口，倒是先惱怒將自己那雙手嫌棄一般扔垃圾的模樣扔掉。

似乎一副認定他今晚就是在外面干了的事。

“只是跟說了兩句話......”顧淮深話音未落，初穗忽然仰頭咬住他下。

說是咬，倒像是貓叼著心的線球，尖尖虎牙抵著珠磨了兩下便松口，睫上卻凝起細碎水：“騙子，你上周回家，上都是的味道....”

顧淮深罕見幾次三番被人打斷講話卻沒生氣。

酒意漫上來，整個人搖搖晃晃往他懷里栽。

顧淮深忙托住后腰，掌心直接握住那抹盈盈細肢。

初穗揪住他腕表鏈子往自己腰上纏，“你是不是要在外面養小三小四小五小六？”明明是質問，卻偏生染著哭腔。

月從車窗進來，在眼尾勾出斷斷續續的銀線。

見到落了淚，顧淮深才意識到真的傷心了。

顧淮深連忙低頭去抹掉那滴將落未落的淚，輕聲安：“我現在吩咐林景去調取那天的監控，你現在乖乖睡覺，等明天醒來看監控，好不好”

“不好...”初穗想也沒想，嘟囔著拒絕。

濃郁的酒氣噴灑在男人脖頸附近，上上下下被蹭的全是初穗上的味道。

顧淮深無奈，但還是縱容著稀稀疏疏講著前言不搭后語的話。

一會說他是騙子，一會罵他是流氓...

初穗喝醉酒后，語言緒都比平時來得明確直接，顧淮深在那一聲聲“討伐”中第一次全心，從里到外，都實質上地到初穗對他原來也會有這麼波的緒，煩躁了一晚上的心在此刻一掃而空。

醉酒后罕見地依賴人，跟清醒時候的格截然相反。

見這副沒有安全，明明在意的要死，卻等到喝醉之后才敢揪著纏著質問他，顧淮深氣笑，又覺得也沒那麼心滿意足。

他索直接將人抱著在在自己上，邁赫的后排十足的寬敞，這樣的姿勢讓初穗能夠手腳并用抱著他，從他上源源不斷汲取能量。

顧淮深作溫不斷地的背部，額角的碎發給理順，“顧夫人長得如此白凝脂，傾國傾城，顧某怎麼可能去找那些平平無奇的小三小四。”

“你是在侮辱自己嗎，穗穗...”

最后那聲“穗穗”仿佛被顧淮深放了蠱，帶著人的味道。

車程后半段，顧淮深全程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煩著初穗躁不安的，里還不斷說著各種令人暈頭轉向的話...

直至懷中人漸漸安靜下來，鼻尖染著紅暈，抵著他鎖骨輕嗅，像確認領地的小。

“顧淮深。”突然連名帶姓喚他，指尖揪著他膛前的襯，“你要是敢......”威脅的話說到一半便沒了聲息，呼吸漸沉，整個人綿綿掛在他臂彎。

月流淌過散開的云鬢，映在細白脖頸一晃一晃，像是深潭里漾開的漣漪。

直到漫過半山公路時，初穗終于安靜下來。

蜷小小一團枕在他上，顧淮深將西裝外套蓋住上。

邁赫緩緩停在山頂別墅門前，司機下車低垂著眉眼下來開門。

顧淮深橫抱起沉睡的初穗，無意識地將臉埋進他染著香水漬的襟，銀環耳墜隨著步伐輕晃，在月下出泠泠清輝。

二樓臥室的應燈漸次亮起，懷中人在陷鵝絨被褥時突然囈語：“顧淮深...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要吹風...”

男人沒理會后半句話，俯吻發頂后，從床沿邊上徑直將床頭柜上的玻璃杯兌了溫蜂水，在初穗迷迷糊糊間，抱著喂了下去。

中間還不小心被初穗的指甲劃到了側脖頸，細細的疼泛開，不疼，但磨人。

一切折騰完了過后，泠泠月下，姿拔的男人站在月中，目溫沉看著床上鼓起的被單，“沒品的醉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