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有一個錘子，在腔重錘，快把敲碎。

葉小五間溢出哽咽：“以前不是都好好的嗎？這次怎麼會……他為什麼一直要干這麼危險的事，不是有錢了嗎？”

小時候他們都沒錢，所以財如命，錢和他們的命一樣重要。

因為沒有錢，就活不下去。

費叔啞聲說：“其實阿衍原本想干完這單傳統易，就關閉這類私人易，以后不把軍火倒騰給私人勢力，只做正規的零售以及給大型戰場提供武。沒想到俄佬會這麼兇殘……”

眼睛模糊的厲害，忽然想起那份囑。

聲音繃又發抖：“費叔，他為什麼會在這次易之前把囑給你，難道他知道這次會出事？”

囑這件事，在一年多以前去加州年的時候，他就提過。

囑應該是那個時候立下的，就算不是，可他年紀輕輕，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，曾親眼見識過他的戰斗力，在野人山和觀音廟，幾乎是雇傭兵戰斗力的天花板。

怎麼會突然把囑轉給費叔保管？

費叔解釋道：“那是因為剛好我們在拉斯維加斯賭場為了生意面，他……他那會兒已經決定跟你結束，也不打算再跟你見面，可囑的益人是你，這才把囑給我保管，若是他真出事，我替他出面，將產轉給你就行。”

“老鷹在鄂霍次克海附近帶人找了他半個多月，活不見人，死不見尸，落海之前中槍，腥氣會把鯊魚引來……”

費叔的一字一句，讓渾冰冷到四肢發麻。

“在、在卡普里島蘇察派了五十個人去殺他，他也活下來了……”

費叔殘忍的打破的設想，“這幫俄佬，比當初蘇察找的那批雇傭兵，要兇殘的多。”

電話通著，陷長久的沉默，只有克制的低聲噎。

費叔悲慟嘆息：“葉小姐，抱歉啊，你讓我轉達的那句話，始終沒機會轉達給阿衍。可能他就是生來命苦，萬般皆是命。”

他到死也不知道葉小五會在紐約等他。

窗外的雨淅淅瀝瀝。

費叔掛掉電話后，又回想起和蕭衍初相識的那一年——

那一年，他正在納哥的蒙特卡經營賭場，生意做的風生水起。

一染的14歲年找到他，大言不慚的要與他做易。

年讓他教他整個賭場的運營流程。

他輕視的笑笑，反問年：“你能給我什麼？”

這一年，他40歲，已到不之年，什麼人和怪沒見過，跟一個14歲的小孩做易，也不知道是折煞誰。

年冷靜異常的說：“你在那不勒斯開賭場惹了人，有人要殺你，所以你不敢回意大利，你教我賭場怎麼做，我無償護你一生安全。”

他自然不信，嘲弄：“就憑你？”

年不急不躁，看一眼賭場各個角落站的安保人員，“你讓他們一起上，我輸了，斷一手指給你，我贏了，按照我們的易，你不虧。”

眼前年寸頭，右邊眉靠近眉尾的地方劃下一道犀利刀痕，斷眉，面相狠戾，目刻骨，一的桀驁野。

十個手相當不錯的保鏢，八分鐘，全部撂倒。

打架招式里，沒有半分花架子，每一拳每一腳都落在狠，摧毀極強。

他自認見過許多狠人，也見慣風浪，卻還是被眼前這幕震懾到。

滾燙鮮滋在年鼻梁和左臉上，一的腥，他全然不顧，只揚起下看他：“怎麼樣，這易做不做？”

他怔住：“你、你要做賭場干什麼？”

年字句堅定：“我要錢，要很多錢。”

“要那麼多錢又做什麼？”

“我不想做刀，我想做人。”

有很多錢，就能夠到權，有了權，才能逃離做刀的下場。

他要錢，他要權，他得活。

“你什麼？”

“我蕭衍，蕭瑟的蕭，衍變的衍。”

“蕭衍……你我費叔就行。”

在賭場，費叔教會阿衍的第一課，是輸。

教會他的第二課，是在賭桌上找一盞燈。

賭桌上，找一個一直輸的人，他買大，你買小。

教會阿衍的第三課……是意大利語。

費叔想教他的第四課，是教他在14歲的年紀，如何去做一個孩子。

可惜，阿衍今年28歲，從出生到現在，從未做過一天小孩。

這一課，費叔永遠教不會他了。

阿衍，下輩子別再走進這暗巷，也不要溫和的走進那良夜，要清清白白又轟轟烈烈的活。

——

野：要看BE（悲劇）結尾的可以把這一章當結局，下一章不要點進來了，后面全是爽文，要看其他結局的，接著看就行，晚上有第二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