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……天殺的！

坐了四五個小時的飛機，喝了一整瓶香檳，然后……又被送回了原地？！

大腦高速運轉著，幾乎燒糊。

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錯？乘坐的那趟航班明明馬上就要飛到C國邊界了！

老鷹拉開后座車門。

蕭衍面上平靜，瞧不出什麼緒來，只是那似笑非笑的樣子格外的滲人。

“到馬六甲溜達一圈還不夠過癮？要我過去抱你？”

“……”

葉小五呼吸困難，暈眩。

拖著灌鉛的兩條，不知道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蕭衍面前的，垂著腦袋似鵪鶉，先發制人的從心道歉：“聽、聽說馬六甲海峽很壯觀，我只是想去看看，看一眼就回來……”

蕭衍一本正經的讀著發的短信：“蕭衍，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，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，以后還是不要聯系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這短信不是你發的，難道是鬼發的？”

頭快埋到口，聲音細若蚊聲：“……手、手抖，發錯了。”

男人扯冷嗤：“你信嗎？”

“……”

蕭衍冷睨一眼，剛靠近，就聞到一淡淡的酒香氣。

……草。

“葉小五。”

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，格外的識相：“老大，有什麼吩咐？”

蕭衍氣笑了：“半途開香檳慶祝了？”

葉小五唯唯諾諾，嘟噥著為自己狠狠辯解一番：“頭等艙送的香檳，13年的唐培里儂，有點小貴，不喝浪費，沒、沒慶祝……”

真的沒有。

只是小小的嗨了一下，還沒嗨過頭，就被遣送回來了。

蕭衍這會兒沒什麼好脾氣給，下抬了下：“上車。”

葉小五把臉埋的低低的，面目扭曲的認慫上車。

完了，真完了。

這回會不會舊賬新賬一起算，把都給打折了？

到了車里，氣極低。

快不過氣來，著頭皮道歉：“我以后不敢了。”

呵。

低頭道歉比他媽烏頭還頻繁，說的比珍珠還真。

蕭衍皺眉，臉極差：“說給誰聽？你自己？”

“……”

頭皮一麻。

死死咬住，閉。

葉小五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。

第一次從酒店跑到碼頭，跑了一條香港街的距離。

第二次，聯合蘇察圍剿他，拖住他，從卡普里島跑到那不勒斯大使館門口。

這一次……呵，穿過馬六甲海峽，快到C國邊界了。

能耐。

一路上，車氣氛安靜的詭異。

甚至能聽見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，兩只手攥著擺布料，掌心冷汗濡。

到了基地，夜幕四合。

蕭衍兀自下車，頎長拔的高大影，沒暗夜中，周著一肅殺。

心慌的小步跟上去，看見陳安然后站著兩個基地的雇傭兵。

蕭衍面上還是那般風輕云淡，挑眉看了眼葉小五，說：“陳安然幫你跑出去的是吧？”

想說不是。

可蕭衍并不是在質問，他什麼都知道，只是象征的隨便問問。

剛想替陳安然辯解。

陳安然看著蕭衍，直接承認了：“是，是我放走的。”

蕭衍就是這樣。

他有他的規矩，誰壞了他的規矩，就得吃點苦頭，長記。

“還敢作敢當。”

他輕笑一聲，話鋒忽轉：“你既然這麼友，敢幫葉小五逃跑，那應該也做好了替折一條的準備。”

話音落下。

陳安然臉泛白，并無意外。

葉小五慌忙說：“和無關！是我放我走的！你放過！我以后真的不跑了！”

抓著蕭衍的手臂，使勁求。

可是……

蕭衍只是面無表的看一眼，“晚了。保證有用的話，能跑三次？”

他撥開的手，對的求無于衷。

一旁雇傭兵拿著一打人的鋼管，揮向陳安然的膝蓋，但礙于陳安然的份，不敢打實。

蕭衍微微皺眉：“用點力，晚上沒吃飯？”

第二下，力道加重。

陳安然噗通一聲，跪倒在地。

葉小五嚇得，臉上盡褪，跌跌撞撞的爬過去，一把撲倒陳安然上，大喊道：“我再也不跑了！別打了！”

“蕭衍！你信我一次！我真的不跑了！”

他嘲弄道：“跑的時候不是開心，現在哭什麼？”

紅著眼睛，又怒又怕的死死瞪著他，“是我自己跑的，和陳安然沒關系，我一人做事一人當，你打折我的好了！”

蕭衍看著，夸了一句：“還講義氣。”

可惜了。

的義氣沒使。

他把地上的葉小五拖起來，“不用急著領罰，該你的不掉，但陳安然壞了規矩，壞了規矩的人就要付出代價。”

眼淚直冒，瘋狂搖頭，想撲上去護住陳安然的，卻被蕭衍用力拽回來，扣在了懷里。

他在耳邊說：“葉小五，你看著，幫你逃跑的人，都是什麼下場。”

怒極了，一張用力咬在他手臂上，眼淚啪嗒啪嗒的砸在他皮上。

與陳安然并無，可陳安然卻因幫逃走而被卷其中，即使對方目的并不單純。

葉小五松開的時候，門牙上都是他的，蕭衍勒著的腰將抱到房間，到床上去。

雙手雙腳都在掙扎，踢他，打他，指甲在他臉上劃下好幾道痕。

蕭衍單手扣住雙手腕子往頭頂一束，長在兩側，完全掌控住。

居高臨下的看著，還是不咸不淡的口吻：“這麼看著我干什麼，你聯合蘇察要殺了我，我也沒這麼瞪著你。委屈什麼？”

雙眼紅，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滾發鬢。

那眼淚，看的人莫名心煩。

指腹了幾下，一直源源不斷的冒，不完。

干脆把翻個面，眼不見心不煩，推高子，抵在耳邊說：“上次答應你要溫，是不是說好了以后不跑。”

他嗓音低沉喑啞，聽上去溫又暴戾。

噎著：“我以后都會乖乖待在你邊，再也不跑了，你放了陳安然吧……”

“葉小五，你跑再多次，我都不會折你的，但總要有人替你承怒火，免得你總是以為，我慣著你，你做什麼我都不計較。”

他是可以跟不計較。

哪怕是跟蘇察聯手做出那麼過的事，他再氣，面上嚇唬嚇唬，也就算了。

但幫跑的那些人，他沒法不計較。

是。

別人是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