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小五盯著腳邊那只鈴鐺,渾僵凝。
想狡辯什麼,但一張問出的問題是:“他、他為什麼要撿這個鈴鐺?”
這個鈴鐺只是在卡普里島小商店里隨便選的紀念品而已,價格記得很清楚,九金。
如此廉價,并不值得冒著生命危險去撿。
老鷹對眼前這個“蘇察的幫兇”沒什麼好氣,按往常,這樣的叛徒早就被他一槍崩了,又或是用一些殘忍手段折磨而死。
但無奈,葉小五不是普通的叛徒。
是老大的心頭。
老大就是自己死了,也不會讓死。
他皺眉道:“葉小姐是真不明白為什麼,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?你對他連開五槍,他不殺你,還花1300萬金給你拍下你一眼相中的鉆石項鏈。南洋那個小洋樓也是按照你喜好買的。”
不老大沒什麼,可是要聯合蘇察置他于死地啊。
老鷹說話直來直去:“你問我為什麼,我倒想問問葉小姐,你怎麼忍心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?”
蜷在那兒,聲音發抖,害怕自己接下來會被怎麼報復,心里又升騰起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疚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蘇察……”
老鷹并不覺得無辜,只覺得在狡辯。
“你不知道什麼?是不知道蘇察想殺了老大,還是不知道蘇察會下這麼狠的手?”
“這也不是蘇察第一次派人獵殺老大了,上一次在環島路,那陣仗葉小姐不是見過嗎?”
“若是葉小姐是個蠢人,葉小姐說自己不知道蘇察會這麼干,我姑且信。”
“可葉小姐,你有八百個心眼子,老大好不容易出了南洋,被你拐去卡普里島孤軍戰,你那聰明的腦子能猜不到蘇察會對他下死手?”
“還是葉小姐當真那麼天真,覺得蘇察是鬧著玩兒!”
老鷹對蒼白的狡辯不以為然得很,最后一句,音量不自覺提高,當真怒了。
葉小五纖瘦的肩膀止不住瑟了下。
這時候,眼淚掉下來了。
是嚇得。
怕老鷹掏槍崩了。
饒是葉小五平時再怎麼巧舌如簧,可如今藏了一肚子為自己辯駁的臺詞,毫無說服力。
老鷹現在看和看一條養不的白眼狼似的,更不會聽任何辯解。
心跳發抖,被恐懼籠罩。
葉小五揪著角,指節泛白,“你、你們想把我怎麼樣?”
給蕭衍的死對頭通風報信,害得蕭衍命懸一線,按照他們的做事風格,死十次估計都不夠他們泄恨的。
“我無權置你,等老大醒了,他說怎樣就怎樣。”
老鷹頓了頓,冷哼:“不過,如果老大有個什麼萬一,那就是我來置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葉小五嚇得臉蒼白如紙。
著拳頭坐在那兒,側和門口都有提著槍的雇傭兵把守,不可能有機會逃走的。
蕭衍要是在中死了,老鷹一定最輕給一槍,最重……想不到的各種折磨手法。
但要是蕭衍沒死。
那個經常要笑不笑的男人……比老鷹更加的狠戾鷙。
他對要殺死自己的仇人,多半也不會心慈手。
這一刻,葉小五絕的靠在那兒,覺生路渺茫,莫大的恐懼將全部籠罩,那是死亡的味道。
……
手持續了兩個小時,替蕭衍做手的是外聘到醫院的全球頂級外科專家。
主刀摘掉口罩出來,老鷹和小豆子連忙大步上去詢問。
葉小五睫了,也屏息凝神的豎著耳朵聽結果。
主刀說:“六斷掉的肋骨已經全部固定住,部出不大,也全部止住了,接下來需要四周到八周的休養。”
沒有生命危險。
葉小五眼眸一亮,心口有抹輕微的雀躍。
不知道是為自己能死得快活一點而高興,還是為蕭衍離危險而高興。
埋在口的緒又又復雜。
默不作聲的撿起地上的那只鈴鐺。
老鷹回頭看一眼,吩咐道:“你們兩個看好,別讓跑了!”
雇傭兵會意點頭。
老鷹領著小豆子去病房守著蕭衍。
又是一個小時過去,蕭衍渾麻藥勁過去,徹底蘇醒過來。
男人面微微蒼白,槍林彈雨這麼多年,魄素質和武力都是頂級的,鮮這般虛弱。
斷六肋骨,不比中六發子彈好。
蕭衍躺在那兒,犀利的目朝老鷹和小豆子后了,“人呢?”
自然問的是葉小五。
老鷹:“在外面坐著呢,沒一頭發,要把進來嗎?”
蕭衍沉默幾秒,面上緒不明,“先帶回那不勒斯的別墅關著,等我能起來了,再收拾。”
這會兒,他氣還沒消下去。
葉小五要是進來,再不知死活的繼續對他撒謊,他能氣到肺炸。
當然了,要是對他說一些難聽的真話,更是不知死活。
小豆子努,“衍哥傷了不能,鷹哥去解決不就好了,哪用得著衍哥親自手。”
在小豆子看來,葉小五已經必死無疑,只是死的痛快一點還是慘一點。
畢竟,要殺衍哥的人,無一例外,都去見閻王了。
“老大,小豆子不懂事。”
老鷹拍了下小豆子的腦袋,示意他閉。
蕭衍冷沉的臉,稍稍緩和,不咸不淡的發話:“讓費叔盯著,在我理之前,誰都不能擅自理。”
老鷹頷首:“是。”
蕭衍面無表。
人是肯定舍不得殺掉的。
但心里又恨又痛的火氣,也是要泄的。
跑,差點被昆克抓走,更該長點教訓。
想起那煩人的佬,蕭衍問:“昆克呢?”
老鷹道:“昆克本人不在意大利,抓走葉小五的是他派來的雇傭兵,那些人都解決了。還要殺昆克嗎?”
這次已經和昆克徹底鬧掰,M國的部分生意需要重新連線新的人。
昆克不能留了,留著也是絆腳石。
不過,眼下距離他比較近的麻煩,不是昆克,而是已經對他痛下殺手的蘇察。
蕭衍眼底閃過狠戾殺意,“派人在南洋暗中盯蘇察,先不要打草驚蛇。”
老鷹問:“需要直接做了嗎?”
蕭衍輕哼:“他好大的膽子,聯合我邊的人,這回我給他點臉,等肋骨長好了,親自做了他。”
代完這些事后,蕭衍靠在那兒,閉上眼準備休息。
門口有輕微的靜。
蕭衍耳力極好,也很敏銳的察覺到了。
他皺眉睜眼,嗓音冷然:“杵那兒干什麼?”
葉小五嚇得一抖,手里的鈴鐺再次掉在地上。
見磨磨唧唧的要進來也不像進來的樣子,要離開也不是離開的樣子。
蕭衍氣不打一出,“不是讓小豆子帶你先回別墅,又跑回來干什麼,看看我死沒死?”
“……”
他像是重傷的人嗎?
沒見過誰斷了六肋骨,說話還這麼有力氣的。
覺他就是肋骨全斷了,也還能坐起來一拳打趴。
一時間,更不敢過去了,哆哆嗦嗦的:“你、你不是喜歡這個鈴鐺嗎?”
鈴鐺?
他差點忘了。
就是因為回頭去找那個破鈴鐺,現在才要死不活的躺在這里。
男人銳利的視線掠過,挑眉:“所以?”
“我拿過來給你,你、你還要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