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七深吸一口氣，捂著臉，“楚先生逃出來了，是不是趙平生也能……”

司辰看向小七。

他于心不忍的說道，“我帶你去見個人吧。”

小七點點頭。

小七上了司辰的車。

司辰載著小七到了部隊醫院。

小七下車后，亦步亦趨的跟在司辰后。

進去病房。

小七見到了嵩嶼。

小七不解的看向司辰，司辰拿過板凳，讓小七坐下來，“讓嵩嶼給你說說吧。”

小七茫然地坐下來，紅腫的眼睛看著嵩嶼，“你……怎麼會在這里？”

嵩嶼抿，“我是線。”

空氣眼可見的凝結。

小七澄澈的眼眸，像是被打碎的玻璃，碎落一地。

整個人不敢置信，充滿了懷疑，眼尾薄紅，嗓子好像堵上了棉花，又被涌上來的沾，就這樣噎在嚨里，說不出話來。

司辰看了嵩嶼一眼，轉出去了。

小七想要和嵩嶼說話，可絞盡腦，把腦子里所有能說的話都翻遍了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嵩嶼率先開口，“好久不見。”

小七木訥的點點頭，“是好久不見。”

嵩嶼誠實地告訴小七，“我不是警察，但我是警方線，這件事還要追溯到十五年前，我雖然無父無母，但我有個妹妹，小我四歲，我們兄妹兩人相依為命，我供上學，努力的給提供最好的條件，我妹妹也沒讓我失，從小到大乖巧又懂事。

十五年前，我妹妹十六歲，小姑娘特別爭氣，小學連跳兩級，十六歲那年就參加了高考，小姑娘這輩子的心愿就是做一名醫生，可以治病救人，當初我們媽媽，就是因為病重不愈，死在了我們面前。

高考之后，我給小姑娘買了手機電腦，覺我們兄妹兩個人的日子終于有了奔頭，雖然沒有被像你的母校那般的頂級學府錄取，但是也考上了青大醫學院。

錄取結果出來之后，我們特意去了一趟大學，見到了茫茫大海，還坐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船，在船上我妹妹跟我說，以后我不用那麼辛苦，可以在學校勤工儉學，還會努力學習，拿到獎學金，讓我終于可以口氣。”

嵩嶼說話的時候，聲音異常溫。

他明明看著小七。

眼睛里是對妹妹濃濃的想念。

嵩嶼垂下眼眸，“可是，就在我妹妹學一個月之后，那時候是軍訓剛結束，放了三天假期，我妹妹心疼來回的路費，就給我打電話說不回家了，和同宿舍的同學一起在學校附近逛逛。”

小七忍不住問道，“后來呢？”

嵩嶼看向小七，“就是在那次逛街中，我妹妹在同學的慫恿之下，在路邊簽訂了一份捐獻協議，這是獻心的好事，我妹妹給我發消息說了，我當時也不過二十出頭，即便遭了生活的折磨，卻依舊覺得這世界是明的。

當時我正幫一個富二代開車，贏了第一名之后，我才拿出手機回復，我還把夸了一頓，說有心，是個善良的孩子，可是能想到，就這麼一個善良的孩兒，在簽署捐獻協議半個月之后，出了意外，等我趕到的時候，我連一完整的尸都沒看到。”

說到這里，嵩嶼的眼淚不停落下，“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妹妹，我這輩子，活的就是這麼一個妹妹，我妹妹沒了，我的天塌了，我都不知道我下半生要怎麼過！”

小七按了按眼睛，“節哀。”

稍微停頓。

小七輕聲細語的問道，“因為妹妹的事，所以你才做了警察線？”

嵩嶼：“是，也不是。”

他解釋，“我妹妹的事對我打擊很大，而且我一直覺得事古怪，我妹妹從小不管做什麼事都特別小心，任何可能有危險的事，都會退避三舍，知道我們相依為命，我是的命，是我的命，所以我一直在暗中調查。”

小七點點頭，表示自己在耐心的聽。

嵩嶼長舒一口氣，“終于，我發現打著醫療機構的名號，到搜尋年輕的男孩孩，之以，曉之以理，告訴他們捐獻的妙。

那些還沒有進到社會的孩子，本不懂得社會險惡，他們只想為這個社會盡自己一份力，他們只想若是自己真的有朝一日出了意外，能救更多的人，他們抱著對所有生命的熱忱，陷了犯罪組織的天羅地網中。

簽署所謂的捐獻協議，還免費贈送三次的全檢，檢過程，就是確定他們是否會為砧板上的的過程，他們暗地里有一個網站，每個人可以匿名在上面買賣，以拍賣的形式。

等我深了解之后，我才發現，這是從頭至尾的一條龍服務，只要被他們盯上的人，就一定會被他們魚，你知道嗎？我養了十六年的妹妹，我放在手心里呵護了十六年的孩子，在他們的網站里，每一個有價值的，都變了一串數字。

有些大佬甚至可以私人定制，比如說一顆心臟，他們的要求甚至可以變態到心臟持有者的智商商，甚至是高，長相，態，發量，我的妹妹，變了一件商品，一件被人挑挑揀揀，待價而沽的商品。”

小七了眼淚。

嵩嶼輕輕咳嗽一聲，“大概是我作太大，驚了他們，他們想要殺人滅口，是當初青大附近的警察局的副局長，剛好路過把我救了，急之下，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告訴了他，從那天開始，我們就一起鋪展開了我的線之路。”

小七語氣復雜，“趙平生他……”

嵩嶼嘆息一聲，“原本我認識趙平生，只是因為趙平生幫海先生運送酒水，可是后來我的上線告訴我，地下買賣易，海先生也參與其中，除此之外，海先生還在販毒，我的任務便又多了一重。

原本以為沒有辦法接近海先生，可偏偏這時候趙平生來到了京市，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，我刻意經常出門比賽，把會所留給趙平生，實際上趙平生的一舉一都在我的掌控范圍。

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，你在幫司辰警，司辰這邊主要管的是販毒，我的上線那邊主要管的是人易，可沒想到這兩條線竟然纏在一起了，果然，壞人是壞在每一個方向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