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浩渺說袁夢娜是個騙子。
我愣住了,幾乎是下意識地:“什麼?”
可也只是一瞬間,我就回想到卓俊遠跟我說過的話。
卓俊遠說袁夢娜是一杯綠茶,擅長偽裝,在梁浩渺面前假裝一朵純白的蓮花,勾得梁浩渺魂牽夢縈,他們這些做朋友的都看不上袁夢娜,提醒了梁浩渺,但梁浩渺執迷不悟。
現在看來,梁浩渺發現了袁夢娜的謊言?
“我很早以前就喜歡了,就像一個天使,從山里走出來的純白蘭花,我喜歡的簡單純粹,喜歡真誠坦率,也喜歡的努力上進。”梁浩渺聲音干,卻在此時頓了一下,“可是,我從來沒有想過,這一切都是假象,是專門畫給我的假象。”
“我也沒有想過,我也只是努力上進的墊腳石之一,是為了迎合我,才故意作出這樣的假象。”
梁浩渺的狀態很不好,憔悴,頹廢,哀傷。
看得我有些難過,我倒了水遞給他,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:“你慢慢說,不著急。”
我并不是一個八卦的人,也不太愿意管別人的閑事。
對于梁浩渺的事宜,其實我一直都不太關心,但我愿意做朋友的傾聽者,為朋友排憂解難。
“當初我追求,婉拒了我,說要出國追求藝,想過不一樣的生活,而我是不可能陪出國,也不可能陪去過那種不一樣的生活的,我理解并且接這個結果,我放手了,并且衷心祝愿越來越好。”
“后來家里安排我相親,安排我與白明娜訂婚,我抗拒,不愿意接這個結果,在這個時候袁夢娜又出現了,回來了,找到我,并且告訴我,考慮過了,還是想要跟我在一起。”
“我當然很開心,在確定關系之后,我第一時間告訴了我媽,我一直都很聽我媽的話,但是這一次,我要為我的爭取,我要勇敢一次。”
“我做了很多努力,最后我媽也同意了解除我和白明娜的婚約,我也很高興的把這個喜訊告訴了袁夢娜,但當時沒回我消息,電話也沒人接聽,我擔心出了什麼事,就定位了的位置。”
“那是一家酒店的豪華套房,我利用自己的人脈關系迫服務員打開房門時,和那個男人還在窗口纏繞……”
聽到這里時,我的眉頭皺了起來。
梁浩渺的話語很簡略,我卻很能會其中的心酸和痛苦。
面對著心之人的背叛,還親眼目睹和別人做著親的事。
這也是我曾經經歷過的事。
我不也親眼目睹紀云州和鄭欣然親約會嗎?我甚至是那個接送他們約會的司機。
我還目睹他們一起上樓,在他們的巢里恩甜。
那種心臟被割裂的疼痛,我至今都未曾忘記。
此刻的梁浩渺,就是當初的我。
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也在抖:“后來呢?……有沒有跟你解釋?”
會不會是誤會呢?
就像紀云州跟我解釋的那樣,他跟鄭欣然什麼都沒有發生,他們也并無關系,所謂的曖昧親,都是為了惹我生氣才演出來的把戲。
梁浩渺角泛起一抹苦笑:“說出來有些好笑,在發生這件事以后,我雖然掉頭就走,但我心里其實一直在等待著一份解釋,我想聽到跟我解釋,一切都是誤會,或許,是被強迫的,被下了藥。”
“也確實追了出來,不顧一切地拉住我,跟我解釋,說是被對方威脅,不得不做這樣的事,但是是我的,只我,這件事的發生不是的本意。”
“我幾乎是一下子相信了的話,即便當時阿遠他們勸我,的解釋百出,但我還是選擇相信,現在想想,或許是因為我自己想騙我自己,只要給我一個借口,我就愿意幫騙過我自己。”
“可是這件事,很快就發生了第二次,哄好我的第二天,找借口出了門,阿遠拍到了進酒店的照片。”
“這一次,我沒有去敲門,我只是在隔壁套房也開了房間,服務員送餐的時候,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。”
“跟對方在調笑,說我很傻,只是隨便騙了一下我,我就相信了,所以不用在意我的,他們以后繼續來往就好了。”
“還說,一直把我當備胎,我就是的狗,不管對我做了什麼,不管我多生氣,只要對我勾勾手指頭,我就會樂顛顛地繼續回去,甚至愿意扛住家族的力,娶為妻。”
“我這才發現,我有多愚蠢,我那麼相信,卻被當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,如果不是聽到親耳說出這些話,我也不敢相信真相。”
梁浩渺眼尾泛紅,泛出水,手中的一次杯子被他扁,幸好我倒的是溫水,他并沒有被燙到,但我看到他泛白的指節。
我的心底仿佛也有驚雷起,炸開一地碎片。
恍惚間,我在梁浩渺和袁夢娜上看到了我和紀云州的影子。
我對紀云州也是一樣的深種,自我見到他的第一眼起便心,再后來我對他越來越,多年暗又邁婚姻,意滲在我們相的每一天,我他,確實到了可以包容他一切的地步。
某種程度上來說,我也算是他的狗。
所以即便被傷了心,但他給了我一個解釋以后,我就相信了他,也不計較他曾經帶給我的那些傷害。
可,這些解釋是真的嗎?
他會不會和袁夢娜一樣,都是騙人的?
他會不會也把我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,哄騙我繼續留在他邊,繼續和他維持婚姻?
懷疑就像是一顆種子,很快就生發芽,然后迅速長,變一棵大樹。
我低下頭,也看到了自己握的手指,了拳頭,指節泛白。
紀云州,你是不是也騙了我?
你和鄭欣然之間,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嗎?那你脖子上的吻痕到底是哪里來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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