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國公最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。
這兩天,但凡他出門,同友人聚會宴飲。
總是能在一個不經意的拐角,看到個較為悉的影。
只看到對方的穿著,他馬上就想起那個在獵場里,驚鴻一瞥的趙娘子。
原本威國公都快將這件事忘卻的。
卻在看到相似的影以后,總是不由自主想起。
于是,他將那收起來的玉蘭釵子翻了出來,派人去打聽,得知那日去獵場的趙家,唯有趙忠德一家。
威國公如今份,早就不需要親自去拜訪誰了。
他丁管家跑了一趟,把趙忠德請到了府上來。
只是沒想到,趙忠德沒來,來的是他兒趙曦。
“怎麼是你,趙姑娘,你爹呢?”威國公坐在花廳里,很詫異。
趙曦行禮,作生,語氣也不卑不:“我爹如今要巡邏,無法,國公爺有事不妨就問我吧。”
威國公頓了頓,覺這話對著一個小姑娘,倒是不好意思開口。
好一會,他才說:“那日在獵場遇到你家親戚,掉了這東西,我本想著還給你們。”
威國公抬手,丁管家將玉蘭釵子奉上。
趙曦看了一眼,便說:“這是我姑姑的東西。”
“哦,原來那人是你姑姑,那……”
“不久前去世了。”趙曦說罷,威國公大驚失。
“去世了?”
趙曦頷首,將釵子留下:“關于的事,國公爺還是別朝我打聽了,畢竟這樣一個被夫家休棄的子,您跟牽扯多了,只怕有辱你們許家的門楣。”
說完,趙曦拱手告退。
威國公久久沒有回神。
上次還好端端的子,怎麼就過世了呢?
是怎麼死的?什麼時候死的?
這個趙曦也不說清楚就走了!
丁管家見狀,上前道:“老爺要找的人,竟是個亡故之人?”
威國公仔細琢磨,不由得臉蒼白。
“壞了,該不會是我遇到臟東西了?”
說罷,他猛地起:“快,我要去郡主府!”
許靖央那麼厲害,站在邊,就好像什麼牛鬼蛇神都不能靠近。
威國公也想把這詭異的事跟說道說道!
丁管家連忙備馬車,威國公風風火火地去了,誰知,只有竹影出面。
“大小姐最近不在府,去山莊賞秋了。”
“什麼?那何時回來?”
“這個奴婢哪兒知道。”竹影說完,就問,“國公爺有什麼急事?”
威國公的話到邊又咽下去了。
他揮手:“跟你一個丫鬟也說不明白。”
見威國公轉就走,竹影暗自嗤了聲,把門關上。
威國公回了家,殊不知他的行為,都被藏在暗中的趙曦看在眼里。
趙曦微微勾,輕蔑一笑。
怪不得長公主說,讓姑姑勾引威國公這件事,一定要在許靖央回京之前辦完。
外間都傳這對父倆關系奇差,可瞧瞧,一有事,威國公還是想來找許靖央這個主心骨。
可惜,許靖央再有本事,等回來想阻止,也就都晚了!
趙曦忽然很想看一看,許靖央老老實實喊姑母為母親的模樣。
平時高高在上又如何?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替威國公出面,來趙家提親。
想到這里,趙曦又是一聲譏諷的冷笑。
很快,意識到自己這麼想不對,似乎有些狹隘。
不過馬上給自己找到了合適的理由。
“這也怪不得我幸災樂禍,實在是許靖央招人厭惡,再者,威國公如果不好,也不會上鉤……沒錯,這對父倆,真是活該。”
一個月后。
許靖央們已經安然無恙地走到遂江鎮,再過三百里,就能到河安郡了。
河安郡地屬大燕北端,將盟約送到這兒,是皇上想到的折中的辦法。
北梁的幾個使臣,應該已經等在河安郡了。
不過,許靖央搭乘的這個鏢車隊,下個城鎮就要貨,剩下的路們得自己想辦法。
黑夜里,鏢隊不走夜路,可停在了一個人煙罕至的深山老林里。
附近沒有驛站和歇腳的農居,好在陳鏢頭經驗多,便讓許靖央們都睡在馬車里。
其余的鏢師自然會流值守。
夜茫茫,山中孤鶩鳴。
陳鏢頭等人生起火堆,烤了兩只剛抓的野兔,又用土豆煮了一鍋面湯。
這一路上,許靖央出手很大方,時不時就賞幾個碎銀,做足了一副富家公子的范兒。
再加上談吐得當,那幾個黃子和二麻的鏢師,就對多有親近。
吃飯的時候,他們上了許靖央等人一起,陳鏢頭只是看了一眼,就背過去吃著窩頭,研究路線。
一群鏢師吃飽了飯,除了巡邏的,剩下的便拉著木刀比賽掰拳。
木刀力氣大,次次都贏,這幫鏢師就又簇擁許靖央坐下比賽。
許靖央就不一樣了,每次都輸。
剛被握住手,對方使勁兩下,就將手腕按倒了。
二麻驚訝:“公子,不應該啊,不是都說,像你們這樣的富貴人家,都會找文武兩位師傅教學嗎?”
許靖央拱手,佯裝認輸:“我從小手不能提肩不能挑,只對做生意有幾分興趣,故而家中長輩沒有強求我習武,只略懂些拳腳,強健而已。”
幾個鏢師對視一眼。
真是文弱的一位公子啊!
這怕是遇到危險,還要把他當做珍貴的貨一樣,先保護起來!
陳鏢頭這時開口了。
“行了,許公子趕回馬車上吧,明日天一亮我們就走。”
“好。”許靖央起。
忽然,眸微側,凌厲森冷地看向附近的林子。
有人在盯著他們。
這些鏢師顯然沒有察覺,而是一邊說笑一邊收起鍋碗。
許靖央正在想怎麼提醒他們,又能不暴份的時候,林子里傳來窸窣的腳步聲。
陳鏢頭終于聽見了,猛地看向林子搖晃的方向。
一個黑的影鉆了出來。
陳鏢頭立刻將手握在腰間大刀上:“什麼人!”
瞬間,所有鏢師都警惕起來,整備待戰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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