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須兵和麻子臉對視一眼。

兩人狐疑地盯著許靖央。

“怎麼還要蒙著臉，莫非你不能見人？”說著，麻子臉抬手，想直接摘掉對方的蒙面。

許靖央抬臂擋下，語氣冷冷道：“神策軍和破虜軍向來井水不犯河水，各位何必為難人？”

麻子臉聽言，喲的一聲呵笑。

“你個小白臉，還敢挑剔上了，我們破虜軍歸屬于寧王殿下，你又算什麼東西，還沒斷吧！”

胡須兵暴呵：“跟他廢什麼話，娘們唧唧的，老子最煩這種人！”

說罷，他壯的大掌猛地過來。

許靖央不再猶豫，抬手便擋。

站在不遠的夏順瞇起眼睛。

他邊圍著趙家軍，見前頭打起來了，有人便道：“順兒哥，咱們不管？那神策軍的小兵細胳膊細的，真讓麻子臉他們打壞了，神策軍還不得找咱麻煩？”

夏順嗤笑：“怕什麼，有趙副將為咱們擔著呢，再說了，到時候就說是他先挑事，若他敢鬧大，咱們見他一次，打他一次！”

眾人笑起來。

忽然，有人面一變，驚呼：“不對，順兒哥，你快看，胡子他挨打了！”

夏順瞳孔驟然收，臉上的戲謔瞬間凝固。

只見許靖央單手揪著胡須兵的領，那壯漢在手中竟如破布般被提得雙腳離地。

砰的一記寸拳準擊中下頜，胡須兵剛發出慘，卻見許靖央手腕一翻，將人重重摜在地上，作干凈利落得令人心驚。

后勁風襲來，連眉梢都沒一下。

形微側，麻子臉那記狠踹便著襟掠過，狠狠踹在了剛爬起來的胡須兵面門上。

這次胡子兵慘聲都沒發出來就昏死過去。

麻子臉踉蹌收勢，卻見許靖央已轉而立。

指尖輕撣袖灰塵的作優雅得近乎殘忍，伴隨著一聲嗤笑。

“你們連自己人都打？”

麻子臉深屈辱，雙拳握咯吱作響：“你這小白臉，我可要真格的了！”

許靖央冷笑：“每次別人跟我放狠話的時候，我都希他最好是有點真本事。”

麻子臉怒吼一聲，揮拳直沖許靖央面門。

許靖央形未，只微微側首，那沙包大的拳頭便著耳際呼嘯而過。

未等麻子臉收勢，許靖央右手突地扣住其手腕，一個巧勁翻轉，便聽見清脆的骨節錯位聲響起。

“啊！！！”

麻子臉痛呼未落，許靖央已經旋飛踢，麻子臉被踹出一道拋線，著校場的地滾出一段距離。

在夏順等人錯愕的眼神中，堪堪停下，一陣煙塵彌漫。

校場塵土飛揚間，許靖央負手而立，竟然始終站在原來的位置，寸步未，蒙面巾上那雙眸子寒星般冷冽。

“這就是你的真本事嗎？不夠看。”

“你！”麻子臉踉蹌爬起來，雙目赤紅，突然拔劍出鞘，直接向許靖央刺來。

寒乍現間，許靖央微微側，竟不退反進，雙指并攏如劍，借力化力，猛地一彈，只聽“嗡”的一聲鳴。

長劍竟應聲而斷，麻子臉虎口半麻，急忙松開了手，斷劍在腳前三寸，猶自不休。

他忽而覺得手掌劇痛，低頭一看，虎口不知何時被割破了，鮮直流。

麻子臉神煞白。

夏順口而出：“干他爹的，這是神策軍的人？”

卻見許靖央利落甩袖，劃拳開步，招式太極，眼神冷冷地看向夏順等人。

“神策軍無名兵卒，請諸位賜教。”

夏順朝旁邊啐了一聲，聲怒吼：“好生狂妄，兄弟們，給他點看看，不打到他求饒都別他媽停手！”

一群氣方剛的兒郎瞬間喊著蜂擁而上。

雷川帶著幾名神策軍，趴在附近的山坡上，借著樹林的掩映，看著校場里的形。

只見眾人包圍中的許靖央，左踢右踹，游刃有余。

神策軍的人說：“我怎麼覺得大將軍玩的很開心呢？”

雷川嚼著葉子梗，哈哈一笑：“大將軍怕咱們把人打死了，非要親自出手，可挨了大將軍打的人，外表看著沒多麼嚴重，在大為傷，這苦我吃過，想當初，我可是養了半個月……”

想起當初，他不由得嘆氣。

神策軍的將士們好奇。

“雷將軍，您也被大將軍打過嗎？”

“何止是打過，就因為當年我年輕氣盛，罵了一句小白臉，追著我打了半個月。”雷川說起這事就委屈。

他這個人，上說話不好聽。

剛進軍營的時候，看見許靖央瘦瘦的還很白，就帶頭喊了幾次小白臉。

沒想到居然那麼記仇，追著他打不說，還專門把他拖到營地里，殺儆猴，打給別的將士們看。

許靖央追著他打了半個月，雷川不是被卸了胳膊，就是被踢歪了下頜。

最后軍醫先不了了，跟營尉說了一聲，本以為上頭施，許靖央能收斂。

誰知道改變策略，每天半夜忽然出現，把雷川拖出去打。

一邊打還一邊騎在他上問：“小白臉罵誰？”

直至雷川求饒道歉，認做老大，這事才作罷，連帶著別的營的人看雷川這幅慘樣，再也沒喊過許靖央是小白臉。

雷川現在想想都是淚，許靖央當時要立威，怎麼就選中他了？也怪他不該多起哄。

就在這時，一名神策軍驚呼一聲。

“哎！你們看，夏順的牙是不是被打掉了？”

事鬧大了。

趙副將直接告到了書房里。

蕭賀夜也被驚，大步踏過春風過的廊下。

上了白玉階，他剛讓大太監替他通傳，就聽見里面傳來哭聲。

“他就下屎手啊……”

蕭賀夜微微皺眉。

片刻后，大太監快步出來：“王爺，皇上請您進去，聽說神策軍和破虜軍斗毆，皇上剛剛也了雷將軍來問話。”

蕭賀夜頷首，沉著臉走進去。

“父皇。”拱手說罷，他冷眸余環顧四周。

趙副將和雷川都跪在那兒，一旁還有個臉頰青紫紅腫的人，蕭賀夜有點印象，似乎夏順。

這會兒，夏順捂著臉，一開口，四顆門牙都不見了，說話呼呼風。

他吐詞不清地哭訴：“我只是過去說話，他啪的一下就開始手打人。”

趙副將拱手，嚴肅道：“皇上，此事質惡劣，神策軍太過輕狂，竟對我們自己的同胞拳腳相向，將夏順在的二十六人打重傷吐，這若是在戰場上，就是國賊！請皇上徹查。”

蕭賀夜眼神一冷，皇帝已經朝他看來。

“老二，你怎麼看？”皇帝臉喜怒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