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賀夜薄眸深星微頓：“曾經是恩師邊的頭號暗衛，更隨周家大爺出幾次，本王不是不舍得給你，就怕被人認出來。”

許靖央卻道：“王爺這些年一直讓避風頭，可太子他們還是盯上了墳塋，這次太子沒得手，定然還會絞盡腦找王爺的把柄。”

“即便知道我收留了辛夷又如何，不能因為怕他們要陷害栽贓，我們就不去做，而是要始終走在他們的盤算前面，所以我不怕，還請王爺放心。”

看著眼神中炯炯的彩，蕭賀夜沉片刻，終究點頭。

“可以，不過辛夷這個人脾氣古怪，本王替你出面同通。”

“古怪？”許靖央詫異看他一眼，“辛夷已經同意了，但是說王爺不好說服，只要王爺允準，不日就能來我邊。”

蕭賀夜：……

辛夷從前只聽周家人的話，若不是他帶走了蕭安棠，不會效忠他。

現在竟如此簡單就被許靖央收服了？

他不由得失笑：“本王同意了。”

許靖央拱手：“多謝王爺。”

回頭看了看，像是打算著告退了。

然，蕭賀夜這次選擇見面的地點是在畫舫上，縱然畫舫要靠岸，還要一會。

兩人便只能站在船頭，靜靜欣賞夜湖景。

水面上飄著不知誰放的河燈，隨著畫舫經過帶起的細紋波浪，輕輕搖晃。

就在這時，蕭賀夜忽然問：“你后背的傷勢如何了，本王再看看？”

許靖央眸瞟向他：“王爺不用掛懷，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
這點小傷，也不至于一直放在心上。

難道還想咬一口？

蕭賀夜沒說話，片刻后，他讓白鶴將一盒藥膏拿來，讓帶回去。

畫舫靠岸，木梯下放，蕭賀夜抬手，正想扶著許靖央下去，怕穿不便。

誰料，許靖央順勢握住他的手，轉而攬住他的腰，一個掠就將蕭賀夜帶上了岸邊平地。

白鶴和黑羽站在后面對視一眼。

蕭賀夜：……

他黑眸霧沉沉的盯著許靖央：“本王剛剛是想扶你，不是讓你抱下去。”

許靖央戴上兜帽，不以為意：“那是我會錯意思，王爺別往心里去。”

利落慣了，時辰也不早，想著早早回去。

許靖央無視蕭賀夜沉冷的薄眸，拱手道：“王爺，告辭了。”

寒駕著馬車從旁趕來，還沒停穩，許靖央已經敏捷登上，竹影挑簾后，的影消失在馬車里。

蕭賀夜站在原地，著漸行漸遠的馬車，眸晦暗不明。

夜風卷起他的袍下擺，卻吹不散心頭那莫名的愫，腔里那陌生的悸仍未平息，像是有只蝴蝶在輕輕振翅。

方才在畫舫上，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他跟許靖央的時候，他的心才是平靜而舒緩的。

一走，一種不可忽視的躁意又攀升而來。

見蕭賀夜一不，黑羽看向白鶴：“我們走還是不走？去問問王爺。”

白鶴：“你去問，據我的經驗，這個時候過去要挨罵了。”

話音剛落，蕭賀夜回眸，高大的軀著沉沉威：“你們倆愣著干什麼，去將馬車牽過來，回府。”

許靖央如愿地將辛夷收麾下。

沒有主問辛夷，有關于蕭安棠的世的細節是什麼，這已經是們心照不宣的了。

辛夷肯留在許靖央的邊的原因，是不用再躲著，可以經常見到小世子了。

曾答應過大爺，一定會照顧好他唯一的脈。

沒過幾日，核查蓄水壩潰堤的折便呈到了前。

當年修筑時采辦的三千方青石、五百擔糯米灰漿，賬冊上記的是上等料，實際運到的卻是摻了三糠石的次貨。

更駭人的是，經手這批材料的“永昌號”皇商，明面上掛著戶部核準的憑，暗地里卻是長公主府大總管的外甥開的。

在蕭賀夜的運作下，有吏參奏，那年經選皇商的時候，由太子把關。

至有十萬修建堤壩的銀款不知去向，皇上震怒之下，直接將“永昌號”查封，東家及其一家皆滿門抄斬。

長公主為避嫌隙，直接打死了跟了二十多年的大總管。

一時間，朝上彈劾太子濫用私權，允許手底下的人作犯科的奏折，層出不窮。

皇帝當朝對太子怒斥失。

他甚至提到了廢太子。

許靖央聽雷川說，在太子跪著認錯時，幾位肱骨大臣都站出來勸皇上消氣。

“他們都說，太子嫡出，又是長子，更代表著先皇后留在人世間的一個念想，讓皇上看在先皇后的面子上，寬恕太子過錯。”

茶樓雅間，雷川說罷，大掌拿起茶杯，不屑地冷笑一聲：“大水沖毀良田千頃，多農民的地壞了，這些倒是不追究了，只顧著說起太子這些年做儲君時的功勞和苦衷，最后皇上輕飄飄的，只罷免了東宮調兵的權，這算什麼？不痛不！”

許靖央沒說話，坐在他對面，緩緩看著雷川帶來的奏。

雷川一口喝茶杯里的水，咚的一下放在桌子上。

“他有功勞苦勞，那老子算什麼，百姓們又算什麼，那群袍上繡鶴繡松的員，就會捧臭腳，一群鳥人！”

許靖央知道雷川向來看不慣可憐人被欺負。

放下奏。

雷川看了一眼：“將軍去查趙家了？”

許靖央點頭，說道剛剛的事：“你也無需生氣，太子對皇上來說，是不一樣的，當年皇上還是質子時，先皇后懷有孕，在西越生下太子，陪著皇上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。”

“先皇后跟皇上共患難，這又是他們第一個孩子，地位自然不一樣，只不過皇上對太子的忍耐，多半也要到極限了，砍一棵大樹，不是斧頭打一下就能功的，要有耐心。”

雷川表示明白。

別人說的他可以不聽，將軍說的他一定要聽。

“將軍，還有一件事，您最近得罪寧王了嗎？”

“為何這麼說？”許靖央頓了頓。

雷川道：“最近末將帶兵去校場練兵，偶爾到破虜軍的人，每逢遇到，他們必定挑釁，好幾次差點手，都被末將按住了。”

“破虜軍是寧王麾下的兵將，是不是您拒絕寧王提親，他們懷恨在心故意為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