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與皇后和長公主共同出席,殿燈火輝煌,眾人問安聲如浪。
許靖央抬眸,看見今日長公主跟皇后穿著同樣朱紅的袍。
兩人都想做大燕最至高無上的凰,平時彼此較量,到了這種時候更是將自己的權利全部彰顯出來。
皇帝坐去龍椅上,抬手示意眾人免禮座。
皇后便輕輕抬手,一群著飄逸如仙的宮,便捧著玉。
“今夜年節,有不遠道而來的朋友,本宮特為諸位準備了葡萄酒,共慶佳節。”
在場賓客頓時拱手道謝。
皇后話音剛落,長公主就含笑說:“本宮也準備了祈福香囊,每人一份,里頭裝著大燕最靈驗的護國寺開香灰,保諸位來年平安順遂。”
眾人又再度恭謝長公主。
許靖姿都看出來皇后和長公主之間的暗涌。
借著喝酒的間隙,悄悄地跟許靖央說:“阿姐,今天這麼大的場合,還有那麼多使臣,為什麼長公主和皇后還要爭?”
那不是給外人看笑話嘛!
許靖央不飲酒,宮給在夜杯里倒滿了甜潤的酒漿,卻被放去一旁。
淡淡道:“因為很多人的眼里,只有自己的利益。”
長公主之前被太子黨貪污軍餉的案子連累,好幾日都不面,低調了許久。
皇后借著平王黨風生水起,前朝更是斗的火熱。
太子黨的員接連被拔除,長公主一定忍了許久,好不容易等到了這種拋頭面的場合,當然要再次展現出帝國長公主的威嚴。
許靖姿:“皇上也不調和們。”
許靖央沒再說話了。
因為在想,皇帝說不定樂得此見。
皇后和長公主背后分別是平王與太子,皇子們互相制衡,就代表朝堂的穩定。
他個人手中的皇權也會更加穩固。
所以,即便外人都說,皇帝跟長公主姐弟深,曾一起共患難,所以長姐如母,皇帝重并尊敬。
但只有許靖央不怎麼相信。
皇帝的縱容都是他想縱容,上位者假裝把權利給,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不是為了袒護姐姐,而是為了借著控制別人。
就在這時。
一個小宮端著一壺茶走到許靖央邊,輕輕放下。
許靖央回過神,便聽小宮聲音恭敬道:“郡主,這是寧王殿下派人給您準備的。”
只見小宮將茶湯徐徐倒出,一梅子綠茶的香味飄在鼻尖。
許靖央不由得抬眸,朝蕭賀夜的坐席看去。
只見他正在聽著旁邊崔國舅跟他說笑,但眼神卻看著自己這邊。
察覺到許靖央的目來,蕭賀夜主舉了舉酒盞。
他還記得不飲酒。
許靖央輕輕端起茶盞,細嗅梅子香,品了兩口。
還算不錯。
一旁的許靖姿捂輕笑:“阿姐,你還說寧王跟你沒什麼,那他為什麼要單單給你一壺茶?”
許靖央給夾了一個丸子:“食不言,寢不語。”
許靖姿俏皮地吐了吐舌尖,水眸中漾著笑意。
忽然,察覺一道灼熱視線落在上,下意識抬眼去。
竟撞進北梁九王爺司彥含笑的桃花眼里。
那人絳紫錦袍襯得姿風流,眼尾微挑的弧度像是藏著鉤子。
許靖姿微微皺眉,慌忙端正面,疏離地微微頷首,便垂下眼簾,再不敢到看了。
酒過三巡,各國使臣分別獻上歲禮。
到北梁,大公主司天月一襲紫金袍,更顯得姿容艷麗。
作為北梁的代表,帶著十名北梁使臣走上前,恭賀皇帝新歲歡喜。
接著,命人獻上北梁的歲禮。
為首的使臣跪獻寶匣,只見其中放置著五個掌大小的寒玉觀音。
那玉質澄澈如水,竟可見其中流的冰魄之氣。
司天月說道:“此玉采自萬丈雪峰,雕琢時需以子溫溫養,稍有不慎便會碎裂,我北梁匠人耗費十二載,方此。”
“雕琢之后,由我們北梁國師親自開,能趨吉避禍,更有求子靈效,以此獻給大燕,愿兩國生世好。”
皇帝格外高興:“好!此禮甚佳。”
司天月見他喜歡,微微勾,笑容端莊。
“皇上,天月還有一,想要給您看。”
“哦?又是什麼寶?”皇帝好奇。
只見司天月拿出一張被裱起來的文書。
“當初大燕被西越攻打之時,皇上曾寫信向我父皇求增援兵,這便是當時我們兩國締結的盟約,皇上可還記得?”
皇帝臉微頓,前傾的也緩緩靠在了椅背上。
他聲音不辨喜怒:“自然記得,公主為何將此帶來了?”
司天月抿微笑:“當初簽訂盟約時,皇上曾說,北梁派增兵援助大燕,是雪中送炭,如此誼,日后北梁有所需求時,大燕也會傾囊相報!”
“如今,天月請皇上兌現諾言,西越已是大燕領土疆域的一部分,我們北梁想要曾經西越領土里的邊南三郡,與大燕共同治理!”
此言一出,全場驚詫。
連許靖央亦輕輕皺了下柳葉眉。
邊南三郡是西越最富庶的土地,共有十六個城郡,土地沃,民生富強。
當初打這個地方就極不容易,現在北梁竟然想要來收割勝利的果實!
皇帝的臉變得鐵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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