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靖央站起,墨發中間的金釵和流蘇還在搖晃。
姿容如雪,清絕獨立的模樣,格外讓人耳目一新。
當許靖央完全轉,站在他面前時,蕭賀夜漆黑的眸子驟然一深。
他目如墨,從烏黑的墨發流連至瓷白的頸側,又眸向上,不自地看向漆黑的眸和的。
一時間,他竟忘記言語。
此時此刻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——
眼前人眉眼如畫,朱皓齒,這般容,到底怎麼扮男裝,在邊關十年還未被人發現的?
許靖央倒是毫不留穿他:“王爺還會撒謊?皇上即便有旨意,也不會讓您單獨來告訴我。”
“本王沒有撒謊,你將手出來,確有圣旨要給。”蕭賀夜說時,聲音依然威儀,高大的形,充滿氣勢。
許靖央頓了頓,出手。
蕭賀夜大掌攥拳來,在掌心中輕輕一,放了兩盒外盒嵌貝母的胭脂。
許靖央怔了怔,寧王送的東西又變了。
從服首飾再到馬,現在連胭脂也給包了。
“這也算旨意?”
“本王的心意怎麼不算意?這是西域進獻的貝母胭脂,本王瞧著還算眼。”
他目在面上停留一瞬,又神如常移開,頭滾兩下,才仿佛只是隨口一提:“庫房里堆著也是礙事,送你了。”
許靖央反問:“王爺不留著麼?我甚用這麼好的胭脂,送給我實在浪費。”
蕭賀夜挑眉,聲音微沉:“本王送出去的玩意,也沒有收回來的道理,你從不找本王要東西,只能本王想到什麼,便給你什麼了,要是送的不好,你不喜歡,就扔那,隨你。”
聽言,似乎還有點委屈。
許靖央便道:“下次我想要什麼,再告訴王爺。”
“最好是如此,省得本王猜你心思。”
蕭賀夜準備走了,臨到門口,他忽然回頭,看著的子。
“非得穿這一去郡主冊封儀式麼?其實本王覺得,戰甲也不錯。”
“盛裝打扮似乎是宮里的規矩。”許靖央道。
蕭賀夜俊面容平淡,仿佛了然點頭:“也好。”
他帶人離去,宮們再度回到屋子中,為許靖央整理裳。
此時,梅花園中,蕭寶惠走在最前面,抱著暖爐,有心事似的不語。
后的幾位貴,自覺地找話題,驅散淡淡的局促。
不知怎的就說到趙曦如今流傳在外的名號。
“趙姑娘,聽說你武藝超群,有小神策將軍之稱,我看不假。”
“是啊,趙姑娘假以時日,也一定能為昭武郡主那樣赫赫有名的將領吧。”
本是恭維的話,沒想到趙曦聽了,有些不悅。
皺起眉頭:“坦白說,如果我有朝一日能立下那樣的功績,我不會像昭武郡主一樣貪功。”
“明明是一好名聲,卻為了一點功名利祿,讓自己名聲不保,何必呢?”
鄧若華輕聲提醒,打圓場:“趙姑娘,昭武郡主是皇上親封的。”
若不是長公主讓多多提點趙曦,鄧若華本不想搭理這種蠢人!
許靖央求的是功名利祿嗎?郡主之位是皇上賜封的,這麼說,不是明擺著打皇上的臉!
真是活膩了。
然而,趙曦還沒聽懂鄧若華的弦外之音。
還在繼續道:“皇上是無可奈何,看在神策軍六十萬人的份上,不得不賜封。”
就在這時,站在前頭的蕭寶惠忽然停了下來。
回眸,那雙杏眼里氤氳著怒火。
“你算什麼東西,也配提神策軍?”
趙曦懵了,也沒說什麼不好聽的話,怎麼就惹了公主生氣?
“九公主,臣絕無惡意,只是子直白,抒發己見,還請公主寬恕!”
鄧若華也連忙說:“趙姑娘自習武,規矩不端,公主萬萬別跟一般見識。”
然而,蕭寶惠卻步步。
“這宮里,人人都夸你像小神策將軍,你就覺得自己真的配了?”
“公主,臣……”
“你打過仗嗎,你是在危難之際命嗎,你知道怎麼排兵布陣嗎?你懂嗎!”
趙曦臉蒼白,一步步后退,已經被蕭寶惠到了池子邊。
后就是結了冰的水池。
幾位貴連忙勸誡:“公主息怒。”
趙曦解釋道:“臣都明白,只是沒有機會為國效忠,若能像昭武郡主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蕭寶惠就一掌下來。
啪的聲音,把趙曦臉打的微微一歪。
“你不配跟相提并論!”
說罷,蕭寶惠又想扇一掌。
趙曦一聲尖,朝旁邊跑去,卻不小心絆了一跤。
摔倒不要,竟絆倒了蕭寶惠!
只聽撲通一聲響,蕭寶惠墜冰冷的水池中。
周圍響起貴們的驚聲。
“快來人啊,公主落水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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