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靖央不笑,神冷淡清幽。
燭中,紅微:“臣不知太子殿下說的是什麼意思。”
太子瞇著和煦的眸子:“你今夜能來這兒,難道不知道孤的意思到底是什麼?”
“臣來,是為了還東西。”
將一個錦盒放在桌上,推了過去。
盒子打開,里面是一把紫玉如意,上面雕刻著大朵魏紫牡丹。
太子溫俊的面容,神莫測。
許靖央說:“當初花燈節上,我與鄧四小姐有些誤會,事后太子殿下曾委托準太子妃送來這把紫玉如意,說是當做賠禮。”
“本來無功不祿,只是長公主和準太子妃一定要賜,臣不得不拿。”
“現在,臣在太子殿下這里,有過無功,這東西自然不能拿,還給您。”
還有一些長公主和太子的賞賜,都整理好了,這個時候已經派人送去了東宮。
太子聽懂話語中的意思。
許靖央半點有關于長公主和他的東西都不想沾。
將界限劃分的如此清楚,是的格,可是,太子不喜歡。
他笑了笑,可眼神卻是冷的。
“靖央,孤現在就想這麼喚你,你知道麼,你只有做太子側妃一條路可走。”
“哦?”許靖央揚起眉梢,“不見得吧。”
太子品茶,姿態雍容矜貴,周散發著養尊優的氣勢。
“孤若不去爭取,你只會嫁給魏王。”
“臣在太子殿下眼中,只有嫁人這條路了?”
“不然呢?”太子溫眸森黑,“縱然你本事再高強,到底是個人,父皇能允許你繼續領兵嗎?會承認你的份嗎?你的優勢,將不復存在。”
他說著,戴有玉扳指的手過來,大掌蓋住了許靖央的手背。
“可是跟著孤就不同,孤認可你的份,你若怕,孤可以向你承諾,來日若江山在手,廢除鄧氏,立你為后。”
許靖央忍住了將他過肩摔的沖,柳葉眉下,一雙眸揚起漆黑的。
太子竟連這話都說得出來?
看來確實跟平王的斗爭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,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搶先籠絡勢力。
許靖央緩緩回手。
“殿下,臣對東宮不興趣。”
太子漆黑溫眸瞬間多了喧囂:“難不你真的看上了魏王,等著父皇賜婚你們?”
隔壁的人聽到這里,端著酒盞,緩步靠近一墻之隔的雅間,駐足靜聽。
許靖央姿態端正,背脊筆直,于華籠罩中,氣息清冷如玉。
“太子殿下是大事之人,為何總是提起這些之事?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,太子殿下盡攬半數,可臣不是過江人,東宮這個登云梯,臣還是不攀了,多謝殿下賞識。”
準備走。
太子眸終于徹底冷下來。
“靖央,可惜你走不了,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,不同意,也得同意。”
許靖央的腳步頓在門口,回眸:“殿下要臣手?”
太子一笑,品酒作溫俊和,那雙修長白皙的手,輕輕拂過杯沿。
他看著許靖央:“孤知道你手好,也知道你膽子大,可是,只要你膽敢對東宮侍衛出手,便等同于謀逆。”
太子知道,憑許靖央的本事,想殺出去還不難?
可惜,再高強的武功,在絕對的權勢面前,都是虛無!
許靖央沒說話,而是用漆黑的眸盯著太子。
“靖央,別用這種眼神看著孤,過了今夜,大家都會知道你為了太子的人。”
太子說著,朝走過來,那雙修長白皙的手,挑起的下頜。
他看著,眼里沒有尊重,沒有深義重,有的,只是無限的審視,和裝出來的溫。
“孤會用所有手段,去鋪就你的路,只要你暗中吩咐雷川和韓豹,帶領神策軍效力于東宮,皇后之位就是你的。”
許靖央忽而笑了。
很笑,角微勾,眸卻冷的充滿寒意。
太子不由得皺了下眉,心中有不好的預。
不過,還能怎麼樣?今日清風居這棟樓,已經被他的人全部圍了起來。
從上到下再沒有多余的人,許靖央今夜翅難飛。
“殿下的意思是,只要出了這個門,就等于謀逆?”許靖央問。
太子瞇眸:“沒錯,可只要你今夜乖乖地在這坐上一晚,明天消息傳出時,孤會放你出去。”
像是為了補償,可憐,便又說:“放心,孤不會真的占有你,直到你傾心之后,咱們再做夫妻,好麼?”
許靖央反問:“可是殿下信不信,等會你會求著臣帶您出去。”
太子一怔,過于篤定的語氣,和上出來那殺伐的氣息,倒是不容小覷。
“靖央,你想做什麼?”
“臣想請殿下看一場焰火。”
說罷,主走去窗戶前,拉開窗欞。
外頭竟然有火映照在臉上。
太子臉一沉,立刻走過去。
過窗戶朝外看,清風居其余兩棟樓竟然都起火了!
突然!
空中炸響一朵朵璀璨煙花,離他們極近,那焰火的星子砸在屋檐上,太子甚至到了熱浪。
他豁然皺眉,扭頭道:“靖央!你耍這種把戲,以為孤會放你出去?”
然而,話音剛落,他就愣住了。
因為許靖央將他喝的酒,倒在了周圍的垂簾上。
手里舉著燭臺,看著太子,昂揚的眸里,是漆黑冰冷的火焰。
“太子殿下,煙花好看嗎?”
“靖央!別……”
太子話音未落,許靖央便已經將燭臺扔去紗簾中。
燭火紗的剎那,“轟”的一聲,烈焰如狂龍翻卷,層層垂紗在熱浪中狂舞,整間雅室頃刻淪火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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