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衛上前，建議道：“王爺，您何必這個委屈，區區國公府，門不開，咱們就踹開，他敢不迎接？”

平王斜睨他一眼。

直接抬腳，踹在侍衛上，對方吃痛，還要連忙跪在地上請罪。

“王爺，卑職多了。”

“你確實多。”平王眼神云翻涌。

對付許靖央這樣的人，他若以強權迫，半點意思也沒有。

他要的，是許靖央完全折服于他。

只有這樣，踐踏的尊嚴的時候，他才會倍愉悅。

平王轉頭就走：“回宮！”

侍衛們追上來，詢問：“殿下，那這一盒紫珠……”

“拿回去，送給九妹。”

許靖央看也不看，證明不喜歡，那就沒意思了。

要摧毀，就得對喜歡的東西下手。

顧嘉今日帶著人和族老，登門議親。

許靖央的大伯一向看好他，平時總看他對自家兒獻殷勤，而且顧嘉年輕有為，儀表堂堂。

最重要的是，許靖姿也喜歡他，兩相悅，日子總能有商有量地過下去。

顧嘉當堂跪下來，向許靖央的大伯承諾。

“我在此，向伯父和諸位長輩起誓，若我婚后辜負靖姿，欺辱背叛，就讓我天打雷劈！”

許靖姿站在自家父親邊，一張俏臉滿是紅。

聞言，先跺腳：“誰準你發這種毒誓！”

顧嘉朝笑起來。

許靖央在旁邊淡淡道：“我倒是還有一句話，要問問顧公子。”

面對，顧嘉神肅然起敬，滿是尊重。

“許家姐姐，請說。”

“有朝一日，倘若你遇到了棘手的事，要在我三妹和別的事當中做選擇，你當選誰？”

“選靖姿。”顧嘉不假思索。

許靖央揚眉：“任何事，都以為先？”

顧嘉擲地有聲：“是！以為先，敬雙親，更會十年如一日。不，十年、二十年直至百年。”

許靖姿聽見，已是杏眼微紅，漣漪瀲滟地著心上人。

許靖央余看見自己大伯不斷點頭，說著：“好，好，你一定要說到做到。”

顧嘉叩首：“絕不食言！”

許靖央見自己大伯都沒有意見，那麼，自然也不會反對。

顧嘉很聰明，他一定聽得出剛剛的弦外之音。

如果有一天，長公主和皇后之爭，牽連到了威國公府，影響到了許靖姿，那麼，他必須得站在妻子這邊，維護。

顧家族老笑呵呵的：“真是太好了，今天又是黃道吉日，若貴府沒有意見，我們雙方可以換庚帖，三日后，顧大人還會帶上我們哥兒，親自攜聘禮，鄭重登門。”

“好，”許家大老爺去眼角淚水，“來人，將小姐庚帖拿來。”

許家三老爺這會兒含笑，直說：“真是一樁好姻緣。”

雙方互相遞庚帖的時候，威國公清了清嗓。

“先等等，該我說兩句了。”

許家大老爺和顧家族老的手一頓。

許靖央直接擋住威國公：“換庚帖吧，別耽誤時辰。”

他們沒有再聽威國公說話，而是直接把庚帖換完畢。

威國公拔高聲調：“逆！為父說話，你還？”

許靖央背對著他，沒有理會，只是對許靖姿道：“三妹，你帶著顧公子，去看看大伯母吧。”

許靖姿紅著眼點頭，顧嘉作揖，拜謝許靖央，之后他們一對璧人一同出門離去。

許靖央又安排丁管家上茶，請顧家族老品用。

威國公見許靖央不搭理他，更是氣的拍桌：“為父在同你說話！”

顧家族老角的笑容有些僵凝，默默地看了一眼威國公的方向。

這是大房跟顧家的姻緣，威國公無時無刻不想著彰顯家主地位，非要表現兩句。

可是他不太會說話，許靖央豈能容他胡言語，壞了這樁親事？

不安又不行，故而，扭頭對威國公淡然道：“父親，你別待在這里了，快去看看，王爺走了沒有。”

聞言，威國公連忙站起來。

“王爺還沒走？你不早說！”他提袍匆匆出去了。

見他走了，許家大老爺才出幾分無奈的表，隨后手示意：“顧族老，請用茶。”

夜。

蕭賀夜邀請許靖央去他王府。

他知道再過兩日，許靖央要去對付山匪，又不許他手幫忙。

所以，他只好提前為踐行，這本是軍中的習慣，但他將許靖央當做將才，這是用心尊重的表現。

故而許靖央欣然赴約了。

許靖央還沒到，蕭賀夜就讓殷媽媽把一套紫珠打造好的頭面送上來。

他吩咐白鶴道：“一會等本王示意，你便將東西送過來。”

白鶴想起白天寒的傳信，正要說點什麼，門口就傳來暗衛的聲音：“許大小姐來了。”

許靖央已經換掉了一華服，穿著簡便低調的煙青，黑發由兩玉釵簪著，十分素凈清。

進門后，先是一拜，作利落地坐去蕭賀夜對面。

兩人多次相，許靖央便沒那麼拘謹了。

“聽說你三妹今日要跟顧家的獨子定親了，替本王恭喜。”

“多謝王爺，三妹尋得良配，我也為高興。”

蕭賀夜抬起眼眸看一眼。

“他們是青梅竹馬？”

“算是吧，他們認識很久了。”許靖央低頭喝茶。

只聽蕭賀夜哦了一聲：“你無需羨慕，待你我目的達，本王也會放你同自己的心上人雙宿雙棲。”

許靖央下意識說了句：“王爺多慮了，臣沒有心上人。”

“是嗎？”蕭賀夜薄眸著，多了幾分探究。

他形高大拔，肩寬背直，薄微抿時自帶一不怒自威的氣勢。

可此刻他看向許靖央的眼神卻松弛下來。

濃黑的劍眉下，目如化開的雪水，帶著幾分對自己人才有的難得的和。

“也對，十年邊關生活，艱難困苦，你哪有心思談說。”

蕭賀夜說罷，主給倒茶：“本王那四弟今日去你府上鬧了？”

在蕭賀夜面前，許靖央不用瞞份，所以多了一坦然。

這會兒，也沒有瞞心中的想法，紅淡然，柳眉微皺。

說：“平王殿下向來是跳不羈的個，臣不會跟他計較。”

蕭賀夜頷首，他擊掌兩下，示意白鶴將紫珠打造的頭面送上來。

“本王讓匠人用紫珠為你打造了一套頭面。”

許靖央盯著那盤子上的紫珠，眸微微走神。

蕭賀夜見沒有反應，繼續解釋：“先前你說不喜歡奢靡的，但見這幾顆珍珠尚算華低調，應當襯你。”

他不知道許靖央在想什麼，只能看見臉上劃過一抹復雜的緒。

蕭賀夜主問：“不喜歡？”

許靖央下心中的想法，說：“喜歡。”

“你若不介意，本王替你戴一對耳墜看看。”

“王爺，臣自己來。”

說罷，從托盤上拿起那一對紫珍珠明月珰。

只見許靖央雙手翩，便戴好了。

耳墜以細金鏈懸著玲瓏紫珠，珍珠紫得濃郁，隨鬢發輕晃時，恍若兩滴凝固的紫霞墜在耳際，襯得如雪。

蕭賀夜低笑：“果真適合你。”

許靖央知道，寧王的習慣就是送東西，故而這一套頭面，其實也沒什麼不能收下的。

只不過，很好奇，這些王爺人手一盒東海紫珠，還隨便就送給，難道這些紫珠已經便宜地泛濫了嗎？

時辰不早，許靖央沒坐片刻，就準備走了。

蕭賀夜與舉杯，冷峻的薄眸如同化開的墨。

“本王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
“多謝王爺。”許靖央把茶一飲而盡，這才由殷媽媽帶著離開。

臨走前，將帶來的糕點放在桌子上。

說了句：“給安棠的。”

剛走，蕭賀夜就再次問白鶴：“這次本王沒有說紫珠是多余的了，會喜歡麼？”

白鶴停頓片刻，說：“卑職不知道，因為白天的時候，寒傳信來了。”

蕭賀夜隨口一問：“又說什麼事？”

“說，魏王殿下送紫珠，被許大小姐罵了，平王殿下也送紫珠，被許大小姐關去門外，許大小姐認為他二人閑得慌，做這種無意義的事。”

這話說完，蕭賀夜緩緩側眸，盯著白鶴的眼神，冷的快要結冰了。

白鶴立刻跪在地上：“王爺恕罪。”

“為何不早說？”蕭賀夜低沉聽的嗓音，好似凝了九重寒冰。

白鶴垂首：“白天王爺在宮中理政務，剛剛卑職更是沒來得及開口，許大小姐就來了。”

蕭賀夜大掌按了按眉心：“滾出去，本王今夜不想看見你。”

白鶴稱是，默默地退到門口。

正要走，蕭賀夜又厲聲道：“回來。”

“王爺還有什麼吩咐？”

“去調派一支人馬，暗中守在左盤山道附近，隨時接應。”

雖說許靖央提前打過招呼，不用蕭賀夜相幫，但是，蕭賀夜珍惜人才，是舍不得這種將帥有半點意外的。

白鶴領命出去了。

蕭賀夜拆開許靖央送來的糕點，嘗了一口。

他緩緩皺起冷眉：“怎麼味道變了，沒有上次的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