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亮晶晶的眼睛，忽然笑了，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釋然，手了的臉：“走了，小姑娘。”

“誰是小姑娘。”郁昭昭拍開他的手，卻乖乖跟著他站起來，“我是你老婆。”

“嗯，老婆。”

他應著，自然地接過手里的空杯子，扔進垃圾桶。

走出電影院，晚風卷著點涼意。

郁昭昭往他邊靠了靠。

他順勢把外套下來披在肩上，帶著他上的溫度。

“回家？”他問。

“不。”郁昭昭拉住他的手，往馬路對面的小吃攤跑，“我要去坐敞篷雙層士！”

他被拽著走，腳步不快，卻穩穩地跟著。

看著在路燈下蹦蹦跳跳的背影，宮硯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。

好像被什麼敲了一下。

敲得心臟都有些發麻。

那是一種奇異的，覺心臟變得很。

他想要滿足所有的愿，想要讓永遠快樂。

想要給一切想要的，想要一直這麼開開心心地蹦蹦跳跳。

郁昭昭買票的時候，宮硯執站在路邊等。

他長得高，往那兒一站，就是一道風景線。

過往的路人頻頻回頭看他。

郁昭昭從前聽人說，一眼萬年這個詞。

覺得有些好笑。

那不是文學化描述麼？怎麼能當真？

但是此時此刻，郁昭昭看著宮硯執站在那里，站在夜里，站在人群里。

覺得，也許這種詞不是為了文學描述而存在的。

它是為了某一刻，為了某一個人存在的。

只覺得時間好像凝固了。

周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，只剩下那個姿拔的男人。

站在夜里，站在人群里。

他轉過頭，淡淡掃了一眼人群，然后視線落在了的上。

眼眶一熱，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意，快步朝他奔去。

宮硯執微微皺眉，下意識邁開迎了上去。

他不知道在哭什麼，只是抬手替掉眼淚：“怎麼了？”

郁昭昭吸了吸鼻子：“想抱抱你。”

想知道二十一歲的宮硯執是什麼樣的，想知道他年時的沖，想知道不在他邊的二十六年里，他是怎麼過來的。

但不知道的是，此時此刻的擁抱，對他來說，是能抵擋所有黑暗的盾牌。

是足以支撐他走過所有孤獨和苦難的勇氣。

他們兩人，一個在憾沒有參與對方的過去，一個在心疼對方的現在。

但好在，他們此刻可以相擁，可以相擁在同一方夜里。

士抵達，郁昭昭帶著宮硯執上了二樓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。

不得不說宮硯執太高了，以至于郁昭昭往后靠的時候，頭都要仰著才能靠到他肩膀上。

宮硯執察覺到的作，垂眸看了一眼，然后微微俯，把肩膀低了些。

郁昭昭愣了一下，然后乖乖地靠在他上，安心地這一刻。

“我還是第一次坐這種天士呢！”

“聽說在倫敦，意永遠不死，人們總是會在士上親吻彼此。”轉頭看向宮硯執，“我們試試？”

宮硯執看了一眼，“這里是帕塔。”

“嗯，但我覺得浪漫不分國界！”郁昭昭笑瞇瞇地說，“所以你吻我一下。”

宮硯執微微垂眸，看著亮晶晶的眼睛，然后俯在上輕輕了一下。

齒相時，宮硯執的角微微勾起。

郁昭昭抓著他前的服，喃喃道：“剛剛好像有人在看我們。”

宮硯執雙手扣住的腰，把人往自己懷里帶了帶：“不用管。”

郁昭昭雙手環住他的脖子，低頭親了親他結的位置。

“你剛剛在電影院都在想什麼？”

宮硯執著的后頸，垂眸看著：“想知道？”

郁昭昭親了親他的下：“嗯。”

宮硯執閉了閉眼：“我在想……如果能早點遇見你，就好了。”

郁昭昭愣住，眨了眨眼睛。

宮硯執的聲音有些低啞，“如果在十九歲的時候遇見你，那該有多好。”

那他就可以擁有一個不那麼冰冷的、充滿的青春。

可以肆意地做一切年做的事。

可以牽著的手去看電影，去看演唱會，去游樂園，去做所有想做的事。

可以給寫一封封稚氣未的書，可以悄悄牽的手。

那樣的話，他會不會變得開朗一點？會不會變得不那麼冷冰冰？

“宮硯執。”

宮硯執睜開眼，對上黑漆漆的眼睛。

郁昭昭盯著他，很意外他會想這些，但也明白他的想法。

人的最高境界，是自卑，是怕自己做的不夠好。

哪怕他已經是宮家的家主，已經很強了，在面對時，卻還是會覺得自己不夠好。

郁昭昭湊近他，輕輕吻了吻他的眼角。

“若真是你說的那樣，我早就死了。不會有再來一次的機會，也不會再遇見你。”

郁昭昭雙手捧著他的臉，直視他的眼睛：“所以遇見我是必然，命運讓我們相遇，讓我們相，讓我們彼此救贖。”

……

回到湖心島，郁昭昭在門口換鞋，抬眼就見樓上的扶手圍欄上探出一顆腦袋：“你們怎麼才回來？”

“柯小五，你怎麼來了？”宮硯執顯然有些不悅。

“我來玩不行嗎？”柯傾羽從樓上跑下來，“再說了，小枳意和小千樹都想昭昭姐姐了。”

郁昭昭聞言，從鞋柜里拿出拖鞋，笑著看向：“他們呢？”

“在樓上呢，”柯傾羽指了指樓上，“睡了一下午了，這會兒估計睡醒了。”

郁昭昭換好鞋，就上樓去看倆小家伙了。

客廳里只剩下了宮硯執和柯傾羽。

柯傾羽：“大哥，我有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。”

宮硯執一邊外套，一邊說：“誰的事？”

柯傾羽不敢看他的眼睛：“小嫂子的事。”

宮硯執系袖口的手一頓，抬頭看了一眼：“說。”

柯傾羽斟酌了一下，才開口：“你之前不是怕小嫂子在外面出事，讓我一直查著小嫂子的行蹤嗎？我發現……”

有些不敢往下說了。

宮硯執皺了下眉：“說重點。”

柯傾羽咬了咬牙：“小嫂子讓娜找了私人醫生做了檢，報告顯示……嫂子可能，難以有孕了……”

這話一出，整個房間雀無聲。

柯傾羽是知道郁昭昭對宮硯執有多重要的。

所以一開始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，本不敢說。

但是思來想去，還是覺得這件事必須告訴宮硯執。